一月底的加拿大飄著鵝大雪,天氣比虞城冷了許多。也許是不太習慣氣候的原因,周合來這兒后的多半時間都于冒中。并不嚴重,便一直拖著。
來多倫多的第二個月,徐原寧也過來了。他原本就打算出國的,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拖了下來。
國的形勢張,派系之間明爭暗斗。徐家也被卷了進去。怕他出意外,急匆匆的就將他送出了國。
他并不是一個人出國的,他在周合離開后的短短一個月訂了婚。他的未婚妻在溫哥華維多利亞大學念書。
兩人雖是聯姻,但徐原寧完全是完未婚夫的人選。雷打不的每隔半個月去一趟溫哥華看那位周合從未謀面過的沈小姐。會送孩兒喜歡的口紅香水和一些小禮。有一次沈小姐說想吃國的火鍋,他還特地的請教了周合鍋底怎麼做,并在周末去了溫哥華,給沈小姐做了一頓火鍋。看得出來他在盡心的維護著這段關系。
不知道沈小姐是學業太忙,還是徐原寧不忍讓奔波,一次都未來過多倫多。倒是時不時的能聽到和徐原寧煲電話粥,聲音甜。
兩人住的地兒是徐家在學校附近的買了一套不大的公寓。周合是十二月時搬過來的,以前租住的地兒治安不太好,短短的時間就發生了好幾起搶劫事件。黎裴遠不知道是從哪兒得知的,怕周合一個人不安全,和徐家打過招呼后便讓徐原寧去給搬了東西,搬去他的公寓。
黎裴遠雖是時不時的會給發郵件,偶爾也打電話。但搬家這事兒是從未說起過的。而這次顯然是強制的,讓徐原寧轉告,如果不肯搬,他會親自過來給搬。
周合占了一大便宜,給房租知道徐原寧不會要,于是便包了公寓所有的衛生家務。早上甚至還會替徐原寧準備早餐。遇上不太忙就去超市買菜自己做飯改善生活。
來這和在國時一樣的忙,同時做了好幾份兼職。每天常常只睡四個小時。徐原寧讓不用做那麼多,衛生他也能打掃或是請阿姨,卻并不聽,說是不過都是隨手的事兒,依舊做著自己的。
過不了幾天就是年,徐原寧給沈小姐訂了機票,邀請來這邊過年。是第一次過來,又正值過年。提前一天徐原寧就開車帶著周合去超市采購,打算做一頓盛的飯菜來招待沈小姐。
外邊兒依舊是大雪紛飛,好在道路可通行。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徐原寧便開車去了機場接人,周合則是在家里準備食材,忙得團團轉。
外邊兒的雪下得很大,兩人在中午時分才回來。
沈小姐長得很漂亮,說話溫溫的。大抵是早聽徐原寧提起過周合,過來給帶了一支口紅作為禮。
中午吃的是小火鍋,沈悅對周合的廚藝贊不絕口,并讓周合教教,說是等以后父母過來看給他們一手。
周合應了好,晚些時候詳細的給寫了火鍋的步驟。并在晚餐時做了一遍給看。
沈悅從不進廚房,做起事兒來笨手笨腳的。但火鍋并不難,倒也勉強會做。
周合知道自己是一電燈泡,在吃過晚餐后也不管外邊兒還下著雪,以得買東西得借口出了公寓。
沒有可去的地方,帶了書去了附近的超市,在超市的角落里看起了書來。直看到估著兩人都睡了,這才回去。
回去時客廳里還留了一盞臺燈,周合進去才發現客廳的沙發上鋪了被子。徐原寧正端著水從廚房里出來。
見著周合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去哪兒了?怎麼電話也打不通。”
周合哪里會告訴他自己的尷尬,便說是出去買東西遇到了同學,就聊了一會兒。
走著回來的臉凍得紅紅的,徐原寧便讓快去洗漱睡覺,別凍冒了。
周合應了好,很快回了房間。
洗漱后躺在床上遲遲的睡不著,琢磨著該怎麼和黎裴遠說,在過年后找房子搬出去。應該沒有人會愿意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或是未婚夫和異住一起。
雖是做著多份兼職,但每一筆錢都是有規劃的。以出得起的房租,不可能找到什麼好房子除非和人合租。
來這兒后時間都用在了兼職上,際的圈子極小,要想找合租同伴并不容易……
周合的腦子里七八糟的想著,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原本以為,沈悅會在這邊多呆幾天的。但卻并沒有,過年的當天不知道是接到了誰的電話,便要走。
外邊兒的雪很大,通于半癱瘓。徐原寧讓留下但堅持要離開,他只得去樓下開車。
車子并不敢就這麼開出去,他上了防鏈,這才出發。
這一去直到天黑都沒回來,周合打電話也打不通,準備好的晚餐熱了幾次。門邊才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徐原寧上的鞋子子服都已經了。整個人凍得臉發青。
周合趕的給他放了讓他洗澡,又去將冒藥找了出來。待到徐原寧洗漱換好服出來,吃了冒藥,又喝了周合給熬的姜湯緩過來了些,周合才知道他的車在回來的路上拋錨了。
大雪的天氣路過的車輛很,更別說是找人修理了。他獨自弄了半天沒能弄好,只得將車丟下,走了十幾公里路才搭到回來的車。車只有等雪化了,再去修理拖回來。
雖是吃了冒藥,但徐原寧仍是發起了燒。他這高燒來勢洶洶的,他并不愿意去醫院,周合只有給他吃退燒藥和冒藥。
這個年過得冷清且并沒有任何的年味,徐原寧的高燒燒得厲害,周合的心里惶惶不安。一直守著并不敢睡。以至于第二天黎裴遠從國飛過來出現在門口時是頂著兩黑眼圈出去開的門。
見著黎裴遠是驚訝的,他來并未打過招呼。一邊讓他進屋,一邊說道:“小舅舅你怎麼來了?”
經過長途的奔波,黎裴遠的臉上有些疲憊,微微笑笑,說道:“有點兒事過來出差,順便過來看看你們。”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并未看到徐原寧的影,問道:“原寧沒在嗎?”
周合替他將行李箱放好,說道:“在的,他昨晚一直發燒,現在還在休息。”
黎裴遠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問道:“沒去醫院嗎?”
“他不肯,沒去。燒已經退下來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周合回答。
黎裴遠過來肯定是還沒吃東西的,一邊去廚房里煮面,想起外邊兒的大雪,問道:“現在不好打車,小舅舅你怎麼過來的?”
黎裴遠唔了一聲,說道:“和朋友一起,有人接了他,順便送了我過來。”
周合噢了一聲,在廚房里忙碌了起來。
待到做好一碗面放在黎裴遠的面前,黎裴遠才問起了這在這邊的生活點滴來。
周合一一的回答了,不知道沈悅的突然離開是否和有關,趁著這機會,沉默了一下,說道:“小舅舅,我住這邊不太方便,我想搬出去。”
原本以為黎裴遠會反對的,他微微的沉了一下,說道:“之前是我考慮不周,你一個人住不安全,我在這邊認識一些朋友,晚會兒就問問有沒有孩子一起合租的。”
周合這下微微的松了口氣兒,說道:“不用您麻煩,我自己會去找。這邊的房子好找的。”
“也行,你也問一下。”黎裴遠回答。
這事兒就那麼久搞定了周合長長的松了口氣兒,接下來說話也輕快了幾分。
黎裴遠看著忙前忙后的給他泡茶,不由得微微的有些失神。來這邊半年了,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仍舊是瘦瘦弱弱的,話也仍舊不多。
他是想說點兒什麼的,最后卻沉默了下來。
黎裴遠來這兒只有一周的時間,隔天路上的雪慢慢的化了,周合便帶著他出去逛,他以新年禮為借口,替置辦了新一季的。以減輕的經濟負擔。
周合也給他買了禮,一支并不便宜的打火機。
兩人在一起,誰也沒有談國的事兒。倒是徐原寧的病好了些時,他和他在小書房里談了很久,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周合并沒有問。
雖是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但黎裴遠顯然是想等周合找好房子再走,接下來的時間里周合再帶他去哪兒他也不再去,陪著去看房子。
他是的,知道周合的經濟能力,找房子時他會綜合考慮。
只是又便宜又好的房子不是那麼好找的,兩人奔波了兩天仍舊沒有找到合適的。讓他跟著自己四找房子周合是過意不去的,隔天就不讓黎裴遠再去了,他卻不肯,說是是孩子,容易被人忽悠。
兩人最終沒能找到房子,倒是他不知道是委托了誰,在第四天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一孩兒要合租,房子就在學校附近,只是租金稍稍的要高些。
租金確實比周合的預算要稍稍的高一些,但并不是不能接。原本就急著搬出去,便約了時間去看房子。
那邊的同樣是公寓,只是要比徐原寧的公寓要小許多。出租的臥室只放得下一個柜一張桌子,不過倒是不錯。
周合問了幾個問題之后便定了下來,孩兒算是周合的學姐,很熱。以前這邊是有室友的,不過最近室友搬去同男友同居了,一個人住著租金太高,所以才打算重新找室友。
聽說周合還會做飯后更是高興,帶著簽了合同之后將鑰匙給了,讓隨時可以搬過來。還有車,需要的話可以借給。
周合還沒遇到過那麼熱的同胞,連連的向道謝。
黎裴遠也一改往常的高冷,很溫和的請了到附近的餐廳吃了飯。并拜托多多照顧周合。
學姐爽朗的應了下來,讓周合有什麼不懂的就問。
房子雖是找到了,但這事兒是還沒告訴徐原寧的。這幾天出去找房子,也只是告訴他是帶著黎裴遠出去逛。
周合打算明天就搬,回去的路上就一直想著說辭。
最后還是沒能開得了口,是黎裴遠說的。
徐原寧并沒有想到他會在短短時間之找到了房子,微微的怔了怔。知道房子已經找好,是一定要搬的。倒是未說什麼,問了找的房子在哪兒,讓以后有事給要給他打電話。
周合一一都應了下來。
黎裴遠給搬了家之后便回國,最后一晚周合特地去了超市采購了食材,做了一頓十分盛的晚餐。
徐原寧的冒雖是才剛好,也陪著黎裴遠喝了些酒。談著學業上的事兒。國的事,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
周合在搬家之后黎裴遠便離開,徐原寧和周合送他去的機場。
回來的路上周合想起這幾天好像并未看到徐原寧打電話,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師兄,沈小姐回去之后給你打過電話嗎?”
徐原寧微微的怔了怔,隨即說道:“打過了。”
周合點點頭,抬頭看了看他那有些蒼白的臉,說道:“那天走得急的,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徐原寧微微的笑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和很好。這幾天有點兒事,過幾天我再過去。”
他一向都是很有主見的,周合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不知道怎的,仍是有些不安。但清楚,他們的聯姻,能做主的都不是他們,就算是有什麼事,他也不會告訴。
不知道黎裴遠和他談了些什麼,國的形勢是否還好。周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徐師兄,你家里還好嗎?”
他這幾天都是心事重重的。
徐原寧點點頭,說:“好的。”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又說道:“不用擔心,任叔叔那邊沒什麼事。”
他這顯然是誤會了。
周合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自顧不暇,不了那麼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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