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柒驚訝:“整個清元廟都是對方出資的?”
“差不多吧。本來這座廟都快荒廢了,整座廟上下,和尚尼姑包括主持,就只剩下十位。是這位大老板聽說后,主花錢給重新修建的。”
“要不是有這位大老板在,想必清元廟早就不復存在了。”阿姨環顧眼前香火興旺,信徒不絕的清元廟,“他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功德滿滿呢!”
“所以他是為了給自己去世的孩子積福,才重建這座廟的?”
“對啊!聽說大老板那個孩子的靈位就放在寺廟殿堂里呢。不僅有他的孩子,凡是那些已故夭折的可憐孩子,都可以送到這里來,接香火供奉,日夜誦經念咒,為那些孩子超度,讓他們安息。”
“想必那個大老板很他的孩子吧?”云果果嘆,“要不然也不會花這麼多錢,為自己的孩子重建這麼大的寺廟。”
如今清元廟如愿重建而起,并且在短短三年多,吸引全國五湖四海的人過來祭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里香火旺盛,日夜不滅,對于這些小亡靈來說,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歸宿。
“那可不是!可惜了,一個這麼好的人,卻還要承與孩子的離別之痛。”
三人一邊閑聊一邊往上走。
阿姨過來也是為家人祈福的,三人一起進殿堂,據指使排隊祭拜。
孟言柒和大家一起虔誠叩拜,為自己的人、在乎的人祈福祝愿。
孟言柒著超度區域那一排排的超度蓮位。
這些靈位能通過寺廟通過誦經、念咒、修廟等方式得到超度,信眾們也希幫助逝者在另一個世界得到安息,并為在世的人帶來福報。
孟言柒心沉重。
當年要是有這麼一座寺廟,讓的孩子在這里接香火供奉和超度就好了。
至他不會承還未出生就死去的命運,在另一個世界可以活得輕松快樂,投一個好胎。
的孩子要是也能送進這里就好了。
孟言柒正要收回視線,余掃到上排正中間那個牌位上的名字,目一頓。
【子孟豫之位。】
瞳孔微睜,驚愕地盯著牌位上的紅刻字。
是……的孩子嗎?
孟言柒心臟砰砰直跳,所有的聲音都仿佛消失了一樣,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柒柒?柒柒!!”
突然被人扯住,劇烈搖晃,孟言柒才怔怔地回神,看向云果果。
“怎麼了?”
“你剛剛差點撞上他們了知道嗎?”
孟言柒這才發現自己站在超度區域中間,手差點上那個和孟豫名字一樣的牌位。
立即退出去,雙手合十,再三祭拜。
“柒柒,你是不是看到那個牌位了?”
孟言柒目微滯,點了點頭。
“柒柒,你說,這寺廟不會是沈域花錢重建的吧?”
孟言柒失神地著那個牌位上的名字,半晌后,道:“不是。”
“為什麼?”
“孟豫在家里供奉,不可能還會在這里。”
剛回國那晚,那次上香,確實看到孟豫的牌位還在。
“只是撞名了而已。”
“……”
孟言柒對著靈位再次道歉,才和果果一起離開殿堂。
-
見高書蘭誦完經,江姨立即走過來扶起來:“夫人,主持在旁側的房間,咱們要不要進去?”
高書蘭點頭,轉正要進側房,突然瞥到一道悉的影。
神微愣,迅速回頭,目尋找,正好看到對方正往外走。
“是……是,小柒回來了!”
高書蘭推開江姨的手,大步追上去。
“夫人,您慢點!”
“小柒!”
孟言柒步伐猛然頓住,緩緩轉看向后。
高書蘭目熱切,滿臉期待地著。
看清臉,高書蘭眼眶瞬間紅了。
滿臉重逢的欣喜,一步步地走到孟言柒面前:“小柒,你、你回來了?”
手想拉的手,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撲了個空。
孟言柒語氣客氣帶著幾分疏離:“沈夫人,您找我有事嗎?”
高書蘭回神,訕訕地收回手。
瓣輕,聲音哽咽,滿是愧疚:“對不起……小柒,是我對不起……”
孟言柒眼詫異。
四年不見,高書蘭不管是面和還是神,都比之前滄桑許多,人也消瘦了不,那雙眼睛里,再也沒有強勢和鋒芒,反而平和了許多。
聲音低微自責:“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誤會了小域,以為他喜歡的人是陸星瑤,不是你,所以我才……”
“真的對不起……”
孟言柒靜靜地看著眼前哭得臉蒼白的人。
這句道歉,來得太遲太遲。
孟言柒以為會怨恨、會責怪,可當真正聽到這句話,心卻意外的平靜。
甚至覺得自己像個事外人,心毫無波瀾地聽著那一句句的道歉。
高書蘭對所有的傷害,都源于沈域。
希沈域好,希他自由去選擇自己的。
而孟言柒真正在乎的人,并非高書蘭。
所以比起沈域對的傷害,高書蘭這點過錯,顯得無關痛,不值一提。
“沈夫人,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高書蘭怔住:“你、真的不怪我嗎?”
孟言柒沒有任何反應,反而讓高書蘭更加慌張。
寧愿孟言柒罵、甚至甩一掌,也不想看到孟言柒沒有任何反應。
“怪你什麼?”孟言柒諷刺一笑,“我和沈域走到這一步,真正算起來,本和其他人無關。”
不怪任何人。
不管是高書蘭,還是陸星瑤。
都不是選擇和沈域離婚的真正原因。
和沈域離婚,只是因為在這段婚姻中,失太多,痛苦太深。
已經無法做到像個正常人一樣繼續維持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所以只能選擇放棄。
放棄這段四年的婚姻。
同樣。
也放棄曾經深過的沈域。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消除你心的怨恨委屈,你打我!”高書蘭突然抓起的手,急切道,“你打我!小柒,你快打我!”
高書蘭緒激,力氣很大,孟言柒的手都被迫甩到的臉上。
孟言柒迅速收回手:“夠了!”
哭得越發凄慘,江姨趕來后,一直在安。
還在說對不起,仿佛怎麼講都講不夠一樣。
高書蘭也算是門第世家出來的子,從小錦玉食,和沈家門當戶對。
做事利落,敢敢恨,有豪門世家主母該有的風范和氣場。
可如今,哭得極其狼狽,態度卑微,一直在苦苦哀求的原諒。
孟言柒突然明白。
眼前的人,也只不過是一位深自己子的普通母親。
孟言柒有些無力:“沈夫人,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禮貌地頷首,隨即轉,決然離開。
“小柒……”
“夫人,別哭了,您最近不太好,別哭壞了子。”
高書蘭深深地著孟言柒遠去的背影。
“江姨,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的原諒?”
江姨緘默。
也不知道。
因為孟言柒的態度很冷淡,連給一個贖罪的機會都沒有,又何談什麼原諒呢?
對沈家人。
早已失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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