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江綰影已經消失在了廠子門口。
謝池站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蛋,又看了看大門口的方向。
!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他是砸腳了,砸到腳了!
不是蛋碎了!
最后,謝池氣的干脆兩眼一閉,仰著頭對著個天花板罵罵咧咧。
等他發泄夠了,想邁腳回房間,這才發現,剛才那一榔頭,可能真把他的腳指頭給砸斷了。
不僅疼,甚至疼的有點沒知覺。
他是蜷著條,單腳往前蹦。
可惜地上不是工,就是管子。
別說蹦了,走兩步都費勁。
他干脆找了個空擋的地方,把一放,單手扶著墻。
撿起地上的一個榔頭,沖著鐵柵欄‘哐哐哐’的砸了一下。
因為過度扯著嗓子,嚨上的青筋都了起來。
野帶的男低音,響徹在廠子的上空。
“哎!”
“有沒有個人啊!”
“看不見我砸腳了嗎!”
“都他媽給老子回來!”
“耗子!”
“花哥!”
“江綰!我都說砸腳了砸腳了,你跑什麼啊!”
能吃了不!
謝池無語。
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最后無奈,只能子往墻上一靠,打算支煙冷靜冷靜。
一口袋,別說煙盒了。
連打電話能個人回來的手機都沒揣著。
兜比他媽臉都干凈。
謝池偏頭,罵罵咧咧的兩句,覺火氣生的有點大了,氣的腮幫子都有些疼。
就在他手想捂腮幫子,一低頭,視線落在了手上的蛋上。
下一秒,謝池樂了。
他說什麼來著。
這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所有人拋棄了他。
好在老天爺還沒放棄。
謝池也不挑剔了,兩一叉,屁往下一沉。
整個人盤著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
拿著手上唯一的蛋,小心翼翼的剝著殼。
不到十幾秒,一枚白溜溜的蛋進了謝池的里。
他剛愜意不到兩秒鐘,就被蛋黃噎的臉都漲紅了。
又是摳嗓子眼,又是倒地咳嗽的。
就這樣,還不死心,用沙啞的嗓子喚著人。
“你們.....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
“老子要是死了!”
“都別他媽想要工資了!”
此時,相隔一條街的某家蒼蠅館呢。
江綰跟五個員工在一張桌子上吃著飯。
冷不丁的覺到一陣惡寒,飯也不吃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兩手握在一起。
視線看似落在桌子上,心思卻不在這。
耗子早晨先是摔了一跤,又干了一上午會兒,這會兒正心俱疲。
一碗米飯本不夠塞牙的,剛想問江綰用不用續米飯,一轉頭,發現人家已經不吃了。
耗子疑,看了看空碗,又看了看江綰。
問著,“咋了,是不合口味嗎?”
“沒。”江綰說著,眼珠子一轉,問的十分委婉,“你們不用給謝池帶回去一些嗎?”
雖然謝池這個人看似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但畢竟在最無助的時候,也幫了不。
就比如昨天中午的那麼碗面......
想到這里,江綰活像是找了個合適的理由,也不等耗子說話,當著眾人的面‘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著胳膊就準備服務員。
耗子見狀,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一臉獻的樣子,“綰小姐,你是想加什麼菜嗎,嗐你跟我說啊,用的著親自口嗎?”
江綰搖了搖頭,“不是,我給謝池帶。”
“給謝哥啊。”耗子‘嗐’了一聲,把人重新摁回到了椅子上。
筷子強行塞回到江綰手里。
末了,安的拍了拍江綰的肩,語氣都帶著一副不著調的樣子。
“說的好像我們不通個人一樣,不是我們不給謝哥帶,別看謝哥糙,他這個人挑剔的。”
剛好服務員走了過來,重新往桌子上放了幾碗白米飯。
江綰沒作,瞪著眼睛盯著桌子上的飯碗被幾個人大男人一掃而空。
相較于正在吃飯的幾個男人來說,謝池的吃相確實糙不起來。
江綰揚眉,口吻不似之前無所謂。
反而心事重重的樣子。
“是嗎?”
是嗎?
耗子笑了。
胳膊一,在盤子里撿了最后一翅膀,樂呵呵的夾回自己的碗里。
還沒塞進里,半途過來一雙劫道的筷子,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的搶走了。
耗子氣的,轉頭想嗎,最后又在花哥沉的眼神之下,認了慫。
把頭一扭,繼續說著。
“就拿他那個房間說吧,在你之前,那可是地。”
別說他們幾個員工有沒有進去過。
就連項爺的面子也沒給。
想當初,從園回來,項爺的媳婦都沒讓睡的床,是睡的一樓的沙發。
耗子見江綰不說話,把吃完的空碗‘當’的一聲放回到了桌子上。
往椅子上一靠,打了個飽嗝,跟江綰發誓。
“放心吧,謝哥虧了誰都不能虧了他自個。”
“就算是他想自己吃虧,隔壁小花、李鴨、張二妮,那幾個店的老板娘,可都等著咱謝哥贅呢。”
江綰聽到這,心里頓時升起一無名之火。
本來這些就不關的事。
謝池這個修理廠,只是的暫時落腳點。
別管最后跟爹抗議結果如何,都會回到一千多平的別墅里面。
做的千金大小姐,
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謝池跟那幾個店的老板娘,左擁右抱。
娶妻生子的樣子。
手里的筷子都快被攥碎了。
一個沒忍住,筷子被拍在桌面上,‘邦’的一聲響。
空碗都被震的彈跳了一下。
“贅!”
“他還想著贅!”
一個大男人。
有手有腳的。
一天天不想著怎麼開好他的廠子。
想著怎麼贅!
江綰氣的,端起杯子,一仰頭,把白水當酒灌了。
就這樣都沒有澆滅心中的燃起的小火苗。
正在埋頭干飯的幾個人,毫無防備之下,全都被江綰這一嗓子高音,嚇得心臟突突直跳。
江綰飯都不吃了,覺自己都被氣飽了,也不等耗子他們,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