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剛才失神的態度中清醒過來，又迅速嚴陣以待。

祁晝坐在車上，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兩人一坐一站，隔著冰冷冷的車門，目撞在一起。

程織歲等了一會兒，見他也沒有邀請自己上車的意思，只得咽了下口水，先開口解釋，“剛剛是特殊況，你沒等久吧？”

祁晝沒應腔，目落在程織歲的臉上。

小姑娘雖然涂了口紅，但面還是有幾分病態的瓷白，平日里澄澈烏黑的眼睛也沒什麼神，眼窩深陷，濃的睫上還粘了一點淚珠，頭頂也有幾分茸茸的凌。

祁晝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沒語氣的問，“不舒服？”

程織歲訕訕搖搖頭，“也沒有，就是剛剛有點暈車，胃里不舒服。不過現在沒事了！”

“暈車？”祁晝挑眉，又看了一眼可憐的小姑娘，“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病？”

上哪知道啊？

程織歲真知道這個種無聊問題該怎麼回答，“可能是新添的吧……”

祁晝煞有其事的點頭，“行，這個時間來找我，其名曰是來追人，請客吃飯，結果我等了你兩個多小時……”

他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上手腕上的機械表盤，“現在十點了，所以，你是干嘛來的？”

程織歲：“……”

能說真的是來追人、請客吃飯的嗎？

只不過水逆期還沒過，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做什麼都不太順利！

“賣慘的？”祁晝拖著慵懶的語調跟著接道。

程織歲像個訓的學生撇了撇，真的有苦說不出。

不是賣慘，是真的慘！

來之前就怕被說是賣慘，所以刻意沒提這兩天發燒的事，沒想到最后還是弄巧拙。

這世界上有比還冤的人嗎！

“不說這個行嗎？咱們把這段剪掉，重新開始聊天，你就當我是剛剛來的，行不行？”

程織歲見祁晝沒反駁，連忙舉起三手指，“我發誓我真的是誠心誠意來跟你見一面的，只不過路上實在太堵了，這才耽擱了一會兒時間。”

“誠心誠意？”

程織歲可憐兮兮的點點頭，“是啊，我還給你買了吃的。”

祁晝從副駕座位上勾起一個袋子，“你是說這個？”

兩個明袋子里分別裝了煮玉米，其中一玉米上還有被自己啃了一半的小牙印兒，相實在是不太好看。

程織歲著頭皮指著啃上牙印兒的那個袋子，“那個是我的，還給我。另一個才是你的。”

祁晝似笑非笑，很配合地將看了牙印兒的那一個遞給，“嗯，然后呢？”

程織歲臉都脹紅了，急于找回一點面子，“然后，我還給你買了喝的！”

祁晝又面無表的拎起喝了一半的檸檬水，和滿滿的一杯咖啡，很自覺的把檸檬水的袋子勾起來，“這個是你的？”

“對，”程織歲強的點頭，把自己的檸檬水奪過來，小下又努向另一杯，邀功似的高聲道，“我特意給你買了咖啡！”

“特意？”

祁晝彎了彎，笑意更勝了，“有多特意？大晚上給人送咖啡？不是你想讓我晚上干點什麼，我都要懷疑是第二杯半價。”

程織歲：“……”

不是，這人怎麼回事？多損兩句能讓自己快樂加倍還是怎麼著？

程織歲盡管語氣沒了先前的堅定，但還是輕咳了一聲，小聲說，“有點格局行不行，你的冰式可比我的檸檬水貴多了！！”

祁晝將里的小嘟囔聽得清清楚楚，立刻回道，“哦，那我可得謝謝你，學會‘投其所好’了。”

聽著這嘲諷的語調也不像什麼好話！

程織歲已經習慣了，真的懶得再反駁他。

祁晝哪哪都好，就是這張，有的時候是真的不饒人。

他人長得帥，但周氣質倦懶，冷漠起來不太搭理人，像個淡漠的冷淡，是眾人眼中摘不下來的高冷之花。

那但程織歲卻沒認為他有多高冷，相反倒覺得他毒的，經常口出驚人，把人噎個半死。

總之就很欠扁。

可今天這狀況，到底有點不一樣……

程織歲腦袋仁有點疼。

說起買咖啡的緣由，買飲品的時候，就發現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祁晝喜歡喝什麼。

高中做協議時，兩個人的消費大多都是由祁晝來買單，那時候他總是給買全糖的茶，自己喝個冰式。

上了大學之后，程織歲漸漸掌握了主權，會開心的撒著央著祁晝和自己一起喝茶，覺很有樂趣，也沒太尋求過他的意見。

今天作為追求者的站在飲品店的價目表前，反反復復的猶豫，也不知道該給祁晝點什麼飲品，最后也只能依照記憶，給他點了一杯冰式。

但在回來的路上，就突然想到了。

有沒有可能，祁晝在高中時喝式，也不是因為喝，而是為了提神？

好像這個可能還大的！！

程織歲回想起來在這一茬，覺得自己這個朋友可能真的做得不太合格，有待于改進。

就像梁柚說的，雖然當時想著追他，并信誓旦旦，可確實來的有點太容易，也就理所應當的沉溺在幸福之中，沒有付出過什麼實際行。

程織歲想到這里，有點小小的慚愧，覺得自己應該耐下子來。

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圈，，又向前邁了一步，“沒關系，你不喜歡喝可以給我，我再去給你買新的。”

說完，又試探著問，“你喜歡喝什麼？”

祁晝角一松，搭在車窗的左手不知從哪里掏出程織歲剛剛遞給他的糖盒，悠悠的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轉了一圈，又夾在兩修長的手指中間。

“套我話啊？那你給的這點好可不夠。”

程織歲心好累，“誰套你話了，不說就算了，咖啡湊合著喝吧，實在覺得苦，就給咖啡加點糖。反正，我送給你的不僅僅是咖啡，而是全套的意！”

小姑娘一向如此，說起吉祥話來滔滔不絕，只不過笑盈盈的，眼睛看上去不像有多走心的。

程織歲還沒說完，剛要再多添幾句，一位會所工作人員從背后冒出來，提著一袋包裝的餐盒，給車的人鞠了一個躬。

“祁總，您要的小米粥給您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