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后知后覺得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對方正是自己今天剛剛加上的微信好友。

距離上次對話，已經時隔了四十分鐘，在都已經快要忘記有這麼一件事發生的時候，他給回了個了語音。

en……真是……好樣的。

要不是這通電話，程織歲可能已經忘記他們之前聊過天的事。

這個反弧，真的是無與倫比的長！

“什麼迎賓？”祁晝見對面沒聲音，又問了一遍。

“沒事。”程織歲大眼睛眨呀眨，快速回道。

“誰讓你去當迎賓了？這麼不長眼。”祁晝不疾不徐，倦懶的開口。

“……”

會不會說人話？

程織歲聽到這個聲音，緒功被牽，又回到方才倆人最后的那段話中，以及那個沒有得到答案的提問，再次沉默下來。

想到這里，興致缺缺，“沒有誰，你打電話有事？”

“嗯，”祁晝應了一聲，應該是里叼著煙，語調有些含糊，“先下樓吧。”

“啊？下樓？你在我們樓下？！”

程織歲不敢置信，‘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躥起來，連鞋都來不及穿，蹬蹬蹬的跑到窗臺底下著腦袋往下看，果不其然看到不遠亮著的車燈。

啞黑的保時捷，即便在暗夜中也格外晃眼。

程織歲心神一晃，跟著立刻警惕起來，“你……來干什麼？”

不會真的又想那種事吧？

最近真是被他們迷之關系搞的神經兮兮，昨夜折騰了一宿，今天一整天渾酸得，連都不想一下，晚上可不想再來一回了。

可能是意會到這句話的含義，祁晝在電話那頭很輕的笑了一聲。

因為剛吸過煙，他聲音有點啞，像羽一樣輕輕在程織歲心尖撓了一下。

“你給我發那麼多消息，難道不是在邀請我？你意愿這麼強烈，我不得配合你？”

程織歲心臟撞的更厲害，里還是不服氣的嘟囔道，“什麼七八糟的！誰給你發那麼多消息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最后半句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聲音低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祁晝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低低的笑了聲，推開車門，從駕駛位下來，靠在車門邊兒，向樓上的方向掃了一眼。

他沒來過家，也不知道在這星星點點的燈中，哪一盞燈是屬于的。

“別廢話了，快點下樓來拿飯。”

聽著他稔的口吻，程織歲停頓了一下，接著還有點小小的意外，“你還帶了飯過來？”

的目鎖著那道頎長的影，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跑遠了。

他不僅人來了，還是帶飯來了，看來本不是想的那樣。

程織歲腦袋里充滿了說不出的覺，心里滋滋的同時，還深深自責了一下，看來是心里齷齪了！

祁晝懶懶的‘嗯’了一聲，手心里的打火機一開一合，“不吃飽，怎麼進行下一個環節？”

“？？”

程織歲臉上淺淺的笑容僵住。

下、一、個、環、節？

神他媽下一個環節！

“我……”

“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要開，你再不下來我就把米線帶回公司了。”

“米線？”程織歲陡然拔高了音量，“你說你買了米線？”

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想吃米線想得出現了什麼神經幻聽。

“你們小區門口左手邊那家，黃的牌子，還有不人排隊。”

“！！”

米線！！

真的是想點的那家店！

程織歲將手機從耳側拿下來，瞧了眼已經退出了點餐界面，深深懷疑手機上是不是有什麼監聽之類的東西？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米線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祁晝哼笑，“你這算是搭訕麼？”

程織歲：“……”

雖然聯系上下文，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假模假樣，就好像自己知道他買了米線，才刻意這麼說。

但事實就是如此啊！

你遇到過那麼巧的事嗎，當你想要某種東西而求而不得的時候，有人上趕著送上門來，這不是傳說中的雪中送炭是什麼！

祁晝見不言語，他也不先說話，就吸著煙，沉默的等著，聽筒里靜悄悄的，能清晰的聽到他氣息吐吞的聲音。

程織歲自知沒辦法解釋，只得避開這個話題，“那你等我一下，我現在下樓。”

最后向窗外了一眼，切斷電話。

剛才在微信聊了半天，雖然中途被打斷，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尷尬，甚至有點小小的張，不知道怎麼面對。

這個人就是很奇怪，沒想明白之前，都做好了這輩子不再見他的打算，一旦生出一希，人就立刻斗志昂揚起來，如同一只小獅子，沖勁很足。

為了不讓他等太久再奚落自己，程織歲拎上家門鑰匙和手機，趿上鞋就往外走，可路過門口的換鏡時，又頓下了腳步，重新返回去。

上穿著黑的吊帶睡，因為領口有些松，能看到鎖骨和肩膀還約約的能看到一點點草莓印。

程織歲不太確定地湊近看了一眼，還真是草莓印。

白天時間張本沒注意，再加上T恤領口小，也沒見同事有什麼異常，直到剛剛才發現端倪。

呼，還好看了一眼，沒火急火燎的跑下去！

這樣子下去肯定是不太行，隨手撈起一件長袖的白防曬衫套在上，拉了拉鏈，這才跑下去。

祁晝車停的位置距離樓道口很近，他穿著一休閑的，曲著半倚在保險杠旁邊，低著脖頸有一搭無一搭的劃著手機。

蓬松的發被夜風吹得有些凌，月照在他冷白的上，尤顯得整個人更加落拓不羈，卻又多了幾分干凈利落的年氣。

程織歲驚奇的發現，喜歡一個人好像真的有一種魔力，無論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只要一見到他，就有一種很奇異的滿足，覺得人生都好了。

走近了兩步，故意制造了點靜。

祁晝聽到腳步聲，抬頭瞥了眼。

這一眼時間有點久，像是上上下下從頭到腳將打量了一個遍，然后也沒說話，就這麼疏懶的移開目，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無關要、素昧平生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