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冉先是錯愕了兩秒，才定神問道，“季律，您回來了？”

季江北同樣盯著，審視了一分鐘。

許久才問道，“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顧汐冉想到那個未接電話，實話實說，“在洗澡。”

季江北回想他打的幾通電話，時隔都不長，在洗澡？

洗澡的時候那個小家伙在這里？

“是嗎？”此刻他拿不準顧汐冉這話的可信度。

從來沒有這樣一件事這樣他的離掌控，讓他到棘手。

顧汐冉很肯定的回答說，“是。”

“為什麼搬家？”他低沉的嗓音著氣息。

顧汐冉說，“住在那邊是暫住，這里是我的房子，早晚都要搬過來，只是很巧合你出差的時候，我搬家了。”

“進來說吧。”

這樣站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兒。

側讓出空間。

季江北走進來，他從趙騁的口中得知，這是顧汐冉和商時序以前的家。

他掃了一眼。

看起來很新，“裝修過？”

顧汐冉應了一聲，“嗯，之前太舊了，翻新了一下。”

并沒有仔細說原因。

覺得沒有必要。

季江北挑開一粒西裝扣子，在沙發前坐下。

顧汐冉問，“您想喝點什麼？”

“我什麼也不喝，你過來坐。”季江北靠著沙發。

顧汐冉看著他，猶豫了兩秒走了過來，在旁邊坐下。

季江北直奔主題，“說吧，你怎麼了。”

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他想要迫切知道，為什麼轉變了態度。

到底是什麼讓忽然間就變了。

顧汐冉在心中設想過很多和他攤牌的場景，但是想象和真實永遠有差距。

這樣面對面，視線糾纏，讓很不自在。

但有些事，是必須要面對的。

所以，也很直接，“季言，商時序的未婚妻，是你妹妹吧？”

季江北的眉頭微微舒展，就因為這？

他坦白回答，“是，因為這，所以才生氣的嗎？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們兩個的關系很薄弱，我不想因為別人的關系，讓你否決我，時間合適，我會坦白……”

“季律師。”顧汐冉打斷他，眼神帶著些許嘲諷笑意，“你不喜歡我。”

季江北剛舒展的眉頭又皺起，心也跟著很燥，但是他并未發火，他扯了扯領口，音調平緩，“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還是誰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人和我說什麼，也不是我自己認為的，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季律師……”

一字一頓，“我是顧汐冉，我就是我，即便我低塵埃，我也不會做別人的替。”

眸清醒的和季江北對視，“季律師，你不喜歡我，只是我的樣子恰巧像你的白月而已，不是喜歡，更不是，只是求而不得的退而求其次，不，連‘求其次’也不是，大概在你的眼里，我沒有靈魂，沒有格，像是一個空沒有的木偶，唯一的優點，就是有一張長得很像你白月的臉。”

“誰和你說的這些？”季江北雖然再問，但是心里有了猜測。

大概是季言。

他心里有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蘇教授，也就是家里人。

除了季言大，不夠穩重，別人不會隨便說話。

顧汐冉笑著問，“重要嗎？”

“當然。”

“對我來說不重要，只要是事實就行。”顧汐冉站起來，“我要換服了。”

潛臺詞是送客了。

季江北站起，朝著走過來。

顧汐冉下意識的往后退，“季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