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喝碗里面的藥,視頻中完全看不到。但他去洗手間的時候,那個藥碗他并沒有放在床頭柜子上。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是背在后的,他明顯有張了一下臥室門口,他才把手里藏著的碗放在背后。
“心歸一定是把藥倒進了廁所里,他沒有乖乖的把藥喝掉。”傅云庭口而出。“我現在就去找他,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傅云庭的樣子看起來很生氣,他對幾個孩子向來都是很和藹可親的,連一聲重話都不會說。他突然如此的激怒,像是要去跟心歸對質,到時肯定會嚇壞心歸的。
“等一下。”歐小婉起把他攔了下來。“你這樣去找他,他若不承認呢?他說自己只是去洗手間里漱了口,你要怎麼質問?
還有……若是我們真的誤會了心歸,那一定會傷了他的心的。
心歸的格本來就很孤僻,你是他的親生父親,千萬不要讓他討厭你。
“那怎麼辦?”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總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吧?
歐小婉想到了一個辦法,晚上的藥還是讓傅云庭去給心歸送。并且他把藥送了后,還是跟往常一樣先從心歸的臥室里出來。
傅云庭把心歸臥室里的監控,綁定在了自己的手機上,他看著監控里的心歸端著藥去了洗手間,他立刻和歐小婉一起進房間。
兩人的速度很快,心歸剛把藥倒進洗手池里,他們就出現在了洗手間的門口。心歸連把水龍頭打開,利用里面清水,把殘留的湯藥清洗干凈的時間都沒有。
“心歸,你在做什麼?”傅云庭邁進洗手間,白的洗手池里面,殘留著大量褐的湯藥,約還可見細細的殘渣。
心歸明顯被嚇了一跳,他連續后退了兩步,那只拿著藥碗的手,藏在了自己的后。
歐小婉也走進了洗手間,一把將傅云庭拉開,然后走近心歸的邊。手把小家伙手中的藥碗拿了過來。
“你為什麼不喝藥?你知不知道,為了治你的病,每天都在忙碌奔波。晚上大家都休息了,睡著了,還在研究藥方,一次又一次的做實驗。看看哪一種藥方對你的更好,你這樣做對得起付出的辛苦嗎?”
傅云庭突然心生出一怒火,沖著心歸就怒吼了起來。
“……”心歸眼神中泛起了一委屈,但很快就被冷漠所取代了。
“你吼他做什麼呀,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歐小婉把心歸護在自己的后,說教著傅云庭。“是誰把他害這樣的,你和吳梨花若從一開始,就把他養在自己的邊,他又怎麼會生病?他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傷痕?
是你這個父親的失職,你沒有資格責怪他。”
傅云庭氣得走出了洗手間。
“心歸,你父親雖然吼你不對,但你把藥倒了,那也是你的錯。我再辛苦都沒有關系,但最后害的人是你自己呀。
你不按時吃藥,你就會犯病。犯病的次數越多,對你的就越不利。
今天要不是莫嫂他們發現得及時,況那麼急,你一定會克制不住咬傷自己的舌頭的。
你是因為怕苦,所以才愿意喝藥嗎?
我不是給你買了糖果嘛,你每次喝完藥,吃一顆那種糖果里就不會苦了呀。”
“……”心歸抿著,漆黑的眸子里是倔強的眼神。仿佛在說‘我沒錯’。
“你若再這樣的話,我以后也不想管你了。你是一個男子漢,怎麼可以因為藥太苦,就把藥全部都倒掉不喝呢?”歐小婉心里的氣憤,完全克制不下來。
那麼辛苦都是為了誰啊?
心歸是吳梨花的兒子,吳梨花都不在乎他的死活,卻累了狗。
他跟他的父親傅云庭一樣,父子二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不怕苦。”
當歐小婉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突然后傳來了一聲干癟又嘶啞的嗓音。
這是歐小婉第二次聽到心歸說話了。
臥室里的傅云庭也聽見了,他激的往洗手間門口走,但他沒有直接跑進去。
歐小婉回到心歸的邊,蹲下溫的問:“你既然不怕苦,那你為什麼不喝藥呀?”
心歸抿著,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凝聚的淚水突然順著可的臉蛋落了下來。
歐小婉認識心歸那麼長時間了,從來都沒有見他落過淚。當初在森林別墅里的時候,傅司皓以屠天的份,讓人把心歸懲罰得那麼慘,全的皮都打開了花。
別說是他哭了,就連他喚一聲,都沒有聽見過。
可眼下,他卻突然哭了。
“告訴我呀,你為什麼不喝藥?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對不對?”歐小婉小心翼翼的問著。
心歸雖然沒有心宸他們那麼的活潑,但他的聰明,還有沉穩,卻是其他三個孩子都比不上的。
“我好,你走!”
心歸微微張開,說話的時候,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困難,很哽咽。
簡短的四個字,他像是拼盡了自己的全力,熱得滿頭都是冷汗。
歐小婉被心歸的話得剎那間就淚目了。
原來心歸是舍不得走,只有他不喝藥,一直沒有好,才會留在這里。
他一直都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只是不會直接說出來而已。
“你怎麼那麼傻呀……”歐小婉將心歸拉過來,的抱著他。“我在與不在,哪有你的重要,傻孩子……不要為別人而活,你還這麼小,怎麼能想那麼多呀……”
心歸的心思太縝了。
洗手間門外的傅云庭,知道原因后,心里后悔不已。
是他錯怪了心歸,原來他只是想要通過這種方法,把歐小婉一直留在這里而已。
其實第一次他給心歸熬藥的時候,他心里都想到了,若是心歸的病一直沒好,歐小婉就不可能走了。
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心歸,用這種方法強留下歐小婉。
歐小婉給心歸打了一針,讓他先安穩的睡上一覺。
小家伙只說了那四個字,就再也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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