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甜甜就被沈時搴送到他懷里。
沈時搴:“帶甜甜上車。”
“好的,哥!”宋野趕小心翼翼接著,立馬笑開了花。
平日搴哥和祝肴兩口子,對甜甜都是親力親為,很讓其他人抱甜甜。
宋野這麼幾個月了,也不過抱過甜甜幾次。
這麼乖的小娃,宋野抱在懷里高興極了,立馬上了車。
車里,宋野咧逗著甜甜玩,“甜甜乖,宋叔叔。”
“dudu……”甜甜葡萄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著,小微微嘟起,努力模仿。
“叔叔。”宋野糾正。
“dudu……”甜甜眨著大眼睛。
宋野一點不氣餒,笑著樂此不疲:“叔叔……”
車外。
沈時搴將祝肴拉到了旁邊樹旁。
“怎麼了?”祝肴歪著頭問。
沈時搴薄囁嚅了幾下,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將祝肴抱進懷里。
祝肴也什麼都沒再問,只是地靠近他的懷里,想給他足夠的安全。
這是與相濡以沫三年的丈夫,再了解不過,他此時心里在想什麼,在害怕什麼,都明白。
-
三年沒回國的霍宵,一落地榕城就引起了轟。
各家爭相報道,猜測這三年發生了什麼,霍宵又為什麼會回國。
霍宅的涼亭里。
霍心瑜喝著茶,笑著無奈吐槽,“老四,我今天又打了幾通電話給老爺子,終于將他說通了,他說過幾天也回國來,和我們一起住,謝名已經回去接他去了。”
“爸在國外都住習慣了,不想回國也正常。”霍宵一只手隨意搭在扶手上,微微垂眸,目落在手中的茶中,低頭輕抿一口。
霍心瑜和霍宵是今天午后到的霍宅。
那時除了當值的傭人,整個霍宅都很安靜。
霍心瑜回了的住,行李都懶得收拾,躺下就睡了,直到現在。
沒帶多行李的霍宵,則是開著車準備出去買些日用品。
“管他習不習慣,他都這麼大年紀了,現在我們倆都回國了,他怎麼能不跟著回來?”霍心瑜撇撇。
涼亭中茶香淺淡。
茶壺中水位見底。
從廚房提著水壺的傭人匆匆而來,掀開茶壺倒水。
傭人邊倒水,目邊克制不住地朝一旁三年沒見的霍四爺看去,卻不想,手一抖,水壺里的開水酒了些在霍宵的上。
“四爺!”傭人慌張地噗通一聲跪下,連忙磕頭。
“老四,沒事吧!”霍心瑜也趕站了起來。
霍宵微微蹙眉,出桌上紙巾了,冷然的神依然平和,只淡淡道:“沒事。”
隨后,手起傭人纖瘦的胳膊,溫聲道:
“起來吧。”
傭人衛悅不可置信地抬眸。
是三年前四爺出國的前一個月招來的霍宅。
那時還沒有機會近距離地看過四爺,只是遠遠驚鴻一瞥。
但關于四爺的傳聞,這三年來,聽得再詳細不過。
按照傳聞來說,四爺如果被下人冒犯沖撞,不會呵斥不會打罵,但一定會立馬付清薪水辭退。
而且,四爺從來不會主人,除了他以前的未婚妻寧泱泱。
衛悅余掃見霍宵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握著的胳膊。
心跳瞬間加快,趕紅著臉起了:
“謝謝四爺!”
衛悅怔愣驚慌的模樣看在霍心瑜的眼里。
霍心瑜笑著道:“有些事,鄭管家沒來得及和你們說,老四失憶了,現在脾氣可好得很。以后,你們也不用再像從前那樣小心伺候。”
這是什麼驚天大新聞!
衛悅心里震驚,卻也只低眉順眼小聲道,“是,明白了。”
說完,轉離開。
走了幾步遠,又忍不住回頭。
霍宵姿筆直,面容冷俊氣質疏離,但又著分以前沒有的溫和儒雅。
以前人人畏懼的霍四爺,現在竟也有了幾分接地氣。
被冒犯了會大度地原諒,甚至會好心地下人一把。
那個高高在上的霍四爺,像是從天上下了凡,比其他家世普通的男人還更平和,不再是不可高攀、生人勿進的天上月。
衛悅收回目,心跳依然很快,趕離開了。
涼亭中,只剩姐弟兩人。
霍宵苦笑,“姐,我以前究竟有多嚇人?”
“就這麼說吧,閻王半夜到你房里,都能被你氣場著磕兩個頭才能走。”霍心瑜開著玩笑道。
“行吧,反正我也不記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霍宵又輕抿了一口茶。
不遠,剛到霍宅的宋野,跟在沈時搴的后,瞪大了眼。
他今天和沈時搴在一起時,是聽見了霍宵失憶的事,可他沒想到,霍宵變化竟然能這麼大!
“搴哥,小叔這……這大變活人啊!”宋野驚嘆道。
祝肴目也瞧過去,淡淡笑了笑,“他和以前確實完全不一樣了,現在變得怎麼說呢……和藹可親。”
和藹可親。
一個對長輩的常用稱贊。
沈時搴剛才親眼見小叔的變化,他終于能確定,小叔是真失憶了。
回來的路上,也問了祝肴,不過是路上剛好遇見而已。
沈時搴一時有些沉默。
甜甜還是需要多睡補覺的年紀,此時已經在沈時搴的懷里又沉沉睡著了。
沈時搴將甜甜給祝肴,輕聲寵溺道:“你帶著甜甜回房休息,我許久沒見姑姑和小叔,我過去陪他們坐坐。”
“好。”祝肴抱著甜甜,轉往去楓苑去。
宋野也朝他自己的住去,卻聽沈時搴淡聲道:“宋野。”
宋野脊背一僵。
他嘞個豆!
好久沒聽見搴哥鄭重他全名了。
“怎麼了,搴哥?”宋野小心翼翼轉回。
心里七上八下。
難道是剛才抱了一會兒甜甜,不小心扯下一頭發了?搴哥秋后算賬?
沈時搴清冷的眸瞧向不遠,“我們還有幾天就回京市,回京市前,只要我在忙時,你就陪著祝肴和甜甜,一步也別離開。”
宋野順著沈時搴的目,一起落在霍宵的上。
宋野恍然大悟!
哪怕小叔失憶了,搴哥這也是防得啊!
“知道了,那我現在陪著嫂子去云楓苑。”宋野立馬道。
沈時搴點了點頭,目送宋野跟上祝肴,才收回目,朝涼亭那里走去。
“姑姑,小叔。”沈時搴朝兩人頷首,高的姿慵懶坐下,脊背散漫往后靠。
“時搴,”霍心瑜看向三年的沒見的小侄子,欣笑了笑:“又更帥了,還更沉穩了,果然男人還是要家才能長大。”
“姑姑每次都夸,我可學聰明不當真了,要不然我得飄。”沈時搴淺笑著懶洋洋地回,說完,目在對面兩人上掃了一圈:
“姑姑和小叔怎麼回來得這麼突然?早知道小叔要回來,我今天都不用苦哈哈往霍氏跑了。”
霍心瑜將手里茶杯往桌上一放,碎碎念著,“我以為你爸跟你說了,所以我到了榕城才給你打的電話。你爸說肴肴畢業了,馬上和你要回京市,我們要是不回來,他就得回來管霍氏,你爸在電話里把我罵了一通,說我們故意不回來,要拆散他和二嫂兩地分居,我們這不就馬上啟程回來了。”
電話里,霍圍倒也不是罵,但也差不多了。
說霍心瑜他們在國外福,故意將霍氏丟給他,將他和沈瑩拆牛郎和織,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這通電話,打了四個小時。
霍心瑜被罵了四個小時。
接完電話后腦瓜子嗡嗡響,一刻不敢耽擱,帶著霍宵,立馬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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