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停下了腳步。
看向秦姨娘,很認真的問:“既然死亡是新生,你為什麼不去死?”
問的很認真,以至于秦姨娘并不能從的話里聽出是真的疑,還是帶著惡意在調侃。
“聽說裴夫人是尹在水。”
許寧嗤笑:“是,你要問什麼?”
許寧神煩他們這些裝模作樣的人。
秦姨娘的話果然也沒有什麼技含量。
問許寧相信重生嗎?
許寧笑了。
“我信不信有什麼關系?關鍵是你們信了。”許寧說:“既然你們都信了,何必來問我?”
秦姨娘看著。
“那你覺得死后,如果重生……那個世界的人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好哲學的問題。
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是不是同一個我?
“我不知道。”許寧誠實回答。
秦姨娘又說:“如果不是,那重生又有什麼意義?”
許寧搖頭:“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秦姨娘看。
許寧說:“凡事都要問個意義,那路邊的花草樹木,它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秦姨娘皺眉。
許寧覺得現在水平強的可怕,或許可以開一個明日班,專門給明日會這些人灌湯。
說話間,就到了堂,專門招待客人的地方。
小侯爺帶著三個小弟已經找到了位置。
三個紈绔公子態儀態都很好,不說話的時候,很唬人,很貴公子,襯的小侯爺像給他們趕車的車夫。
周圍眾人也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小明說:“是我的錯覺嗎?覺這里森森的。”
小堯說:“不是你的錯覺,我也覺得這里森森的。”
小魚點頭表示贊同。
小侯爺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說:“你們三個一會兒先走。”
“為什麼?”明世子不解的問。
張四公子滿臉八卦:“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余耀也看向小侯爺。
小侯爺閉了閉眼睛,無語:“那你們去找武柯,和他說說話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明世子說。
張四公子有點小聰明,他看了小侯爺。
“你就是想支開我們。”
余耀點點頭。
小侯爺再懶得理會他們,他也沒想到會在門口遇到這三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一起來的呢,于是他朝著裴濯走過去。
裴濯看他:“發現什麼了?”
“現在人來的還不算多,不過這個喪禮辦的是夠大的。”
裴濯點頭:“確實太大了。”
以往鎮國公府的人都很低調,而且鎮國公夫人死的突然,死因不明,他們卻如此高調……
“還是得查看下鎮國公夫人的尸才是。”小侯爺小聲說著:“一會兒咱們這樣……”
裴濯皺眉:“你瘋了,這太冒險了。”
小侯爺堅定的說:“我一定要知道鎮國公夫人的死因。”
城北大營是武朝負責,現在武朝死了,小侯爺覺得和武家不了干系,他老爹還沒找到呢,是生是死,總要有個結果。
可鎮國公府一直以來都是鐵板一塊,就連府里的下人們都神經兮兮的本沒法下手。
如今,鎮國公夫人死了,不管鎮國公是什麼目的,這都是個好機會,他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裴濯看他目堅定,忽然笑了:“你說的對,不過看個棺材算什麼,既然來了,咱們就搞個大的……”
他在小侯爺耳邊說了什麼。
小侯爺挑眉,半晌之后,他笑了:“還得是你啊裴大人。”
兩個人很快分開。
許寧坐在了裴濯邊,說要開個補習班給明日會的上課,裴濯聽到這個不知道是哪里中了他的笑點,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花枝的,惹的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本來是惱怒他在人家靈堂上笑,可是看到裴濯那張臉,大家又覺得,笑一笑也好的,笑一笑十年啊……
“男狐貍。”明世子咬牙切齒,十分看不慣裴濯的做派。
張四抿了抿,他爹應該沒問題吧……
余耀則是忽然就理解家里堂哥為什麼那麼多好姑娘不喜歡,喜歡男人了,為此還差點和他伯父斷絕關系……
男禍水啊……
許寧察覺到了,推了推裴濯:“干什麼呢?嚴肅一點。”
裴濯不笑了。
他小聲問許寧:“這個秦姨娘就是鼓搗那些蛇蟲鼠蟻的那個小妾吧?”
“是,還有個練飛鏢和做人皮面的。”
許寧之前一直就懷疑那個做面的小妾是蕭幻羽的師父。
不知道今天蕭幻羽有沒有混進來。
“做面?做那麼多人皮面做什麼?”裴濯嘀咕。
“當然是……”許寧和裴濯對視一眼,兩個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詫。
做人皮面做什麼?
那當然是用來戴的……
給誰戴需要做那麼多?
裴濯心中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會不會今天來的賓客就是他們要替換的對象?”
……
此時,鎮國公正帶著十多個人往后院走。
“國公爺家的寶貝自然都是好的,我等今天有福了。”一個男人笑著說。
“是啊,聽說是從海底撈上來的,夜明珠就有這麼大一顆。”
“夫人今日還讓我給帶一只簪子回去呢,我得好好挑挑。”
眾人議論紛紛。
建安侯卻是神低落,因為早上和夫人吵了一架,原因是他看上了一個丫環想收房中。
可是夫人不同意,因為那個丫環才十六歲,夫人說他老牛吃草,還罵他不要臉。
他惱怒和夫人吵了一架,兩個人不歡而散,到現在他還在生悶氣。
他才四十多歲,京城五六十娶小姑娘的也不是沒有,怎麼他就不要臉了?
他看向旁邊的忠勇伯。
“姜哥,你說說咱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天天被一個人管著,不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建安侯非常不服氣。
忠勇伯沒應,他環顧四周,總覺得周圍有些不太尋常。
“怎麼了?”建安侯詫異的問。
忠勇伯說:“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嗎?”
建安侯四下一看,十分嫌棄道:“鎮國公家的丫環太丑了。”
忠勇伯簡直無語,忽然就理解了建安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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