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不知道他不靠譜的爹娘,已經商量好要榨他了,正筆疾書,修路是個燒錢的工程,雖然有戶部在,但他還是要做到心里有數,省得被臣子蒙蔽了。
除了這些政事,他每日還要讀書習武,樣樣不能落下,若不是有空間這個作弊在,恐怕他就會為大魏第一個累死的太子了。
方玉也心疼外甥,半大小子正是淘氣的時候,難得能這麼耐得住子。
他想了想就道,“晚上閑下來,舅舅帶你去海邊啊,聽說日升他們造了條大漁船,咱們去夜釣。”
果然,哪吒抬起頭,興應道,“好啊,釣幾條魚給我娘熬湯喝。最好再找找有沒有好的紅珊瑚,給寶兒玩耍。
再有空閑,咱們也去看看金子哥,他走了這麼久,不知道在外邊吃沒吃苦?”
從頭到尾,這小子惦記的都是家里人,哪里是去玩耍放松啊。
方玉越發心疼外甥,拍拍他的肩膀,“行,都聽你的。你也別太累了,偶爾犯個小錯都正常,你才十歲,不犯錯才奇怪啊。”
哪吒扔了筆,拿了一個果子啃起來,很是慨。
“以前看著我爹忙碌,還不覺得什麼,如今自己坐這里才知道,我爹很是太不容易了。
人人都看到帝王的富貴權勢,其實這個位置真是不容易坐,稍微有個小錯,落到下邊百姓頭上,興許都是滔天的災難。”
“我兒子真是長大了,居然都有這樣的覺悟了。”方圓兒牽著寶兒出現在門口,隨后跟進來的夜天逸向兒子也是滿意。
孩子就像小樹苗,總要經歷風雨,才能長的更堅韌更頑強。
這才獨自理朝政幾日啊,兒子已經有一個帝王的覺悟了。
“哥哥!”寶兒噠噠跑到哪吒邊,同哥哥顯擺在外邊買回來的東西,“猴子面人兒給哥哥!”
哪吒笑嘻嘻接過來,抱了妹妹吃果子,你一口我一口,很是親近。
方玉也坐下來,問道,“圓圓這幾日可有孕吐?”
“沒有,哥,別擔心。”方圓兒輕輕拍拍肚子,笑道,“估計這孩子又是一個來報恩的,很心疼我,一點兒都沒有不舒服。”
夜天逸在一邊,向妻子的肚子也是滿眼的歡喜,但還是囑咐道,“就算這樣,你這幾日還是不能吃氣味太重的東西,清淡飲食,過了四個月才算安穩下來。”
“知道了,整日嘮叨,估計肚里孩子都要煩你了。”方圓兒嗔怪,指了指桌子上的葡萄,夜天逸就剝了皮送到邊。
方玉已經習慣這般了,自扭頭拒絕了吃狗糧,然后同樣剝葡萄喂哪吒和寶兒。
夜天逸想到先前茶館之事,就道,“一會兒下旨把孫家召進京,孫洪恩封永安伯,三代罔替,再看看哪個宅子閑著,賞給孫家一座。”
方玉有些驚訝,不明白為什麼突然要封賞孫家了。一個伯爵的爵位,不上不下,倒也合適。
三代罔替,可保孫家三代爵位庇護,三代后若是子孫沒有出人,爵位就會遞減,再三代變普通平民百姓。
孫家是商賈出,這般實在算是優待了。
倒是方圓兒猜到幾分,勸道,“不必如此吧?外邊流言說什麼,我們方家又不會在乎,不必讓孫家進京蹚渾水。”
夜天逸卻是堅持,“之前就已經定了,不過是提前幾日罷了,正好我最后也再看看,能不能再跳出一些心思復雜的。”
方圓兒聽得這話,也就不再勸了。方玉也明白了,外邊肯定是眼紅方家了,畢竟后宮只有一個皇后,沒有任何妃嬪,所有皇子公主再都是方家的外孫外,即便方家再如何低調,也足以讓外人嫉妒發狂了。
而孫家是皇上生母的母族,這時候抬出來,絕對是最好的擋箭牌。
這麼說,對孫家有些不公平,但想必孫家明知道也會很高興。
商賈躋權貴行列,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
果然,第二天下了旨意,京都眾人就知道皇上有意抬舉孫家了,于是有人就幸災樂禍說道,“皇上圣明,絕對不會讓方家一家獨大。”
“是啊,這倒是件好事,說不定以后宮里還有喜事呢…”
旁人附和,至于是什麼喜事,就不必明說了。
孫家遠在東州府,孫洪恩這一段時日也在梨花坳,孫大管事在山上小院兒,他平日就在村里買了宅子守著。
突然來了京都的圣旨,孫洪恩簡直狂喜的差點兒昏厥過去,他跪在地上,接了圣旨,的幾乎站不起來。
要知道昨日他還是一個商賈,因為生意被一個縣令的妻弟,就要低頭結,一轉眼,縣令就親自上門送圣旨,他就做了伯爵。這簡直像做夢一樣!
縣令大人瞧不上他這樣,眼底有幾分輕視。
什麼事就怕對比,想想平日方家人,貴為皇后母族,一等國公府,照舊下田,照舊同十里八鄉親近走,不卑不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就是普通百姓呢。
這就是氣度和底蘊,榮華富貴看淡。
再看孫洪恩這般模樣,實在是上不得臺面兒。
但他心里這麼想,上卻是客氣,“伯爺請安心,這是皇上念著孫家的舊呢。
伯爺這幾日拾掇一下,盡早進京去吧,聽說伯爵府的宅院都批了下來,只等伯爺住了。”
“好,好,多謝大人。”孫洪恩勉強回了神,寒暄幾句,又備了一份禮,送走縣令,他就帶著圣旨迅速上了山。
孫大管事剛掃好院子,正靠在墻兒上曬太,突然見孫洪恩上來,還以為家里生意出了什麼問題,就皺眉說道。
“家里生意都托付給你了,有事你盡管決定就,又跑來做什麼?”
“義父,不是生意,是圣旨,京都送圣旨來了!”
孫洪恩激的拿出圣旨,驚得孫達立刻跪了下來,小心展開,待得看明白孫家封了爵位,他激的也是老淚縱橫。
“皇上到底還是念舊,沒有忘了孫家,嗚嗚,等我閉眼睛去了九泉,也有臉面同老太爺代了。”
“義父,您先別哭,京都那邊好似有些著急,就是圣旨都是縣令送來的,不是派太監出京傳旨。”孫洪恩扶了老爺子,問詢道,“您說這事背后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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