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我下次跟你約時間,一定提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事……”
“不用再道歉了,一一。我說過沒關系。”孟鏡年截住的話,神更加溫和,“走吧。”
林檎還有猶疑,但“嗯”了一聲,跟他并肩往前走去。
腳步聲一輕一重,回在沉寂的夜里。
一直走到1108的門口,都無人說話。
進門以后,林檎便回房間拿上換洗服乖乖去洗澡。
沒在浴室里耽擱得太久,把臟服丟進生活臺的洗機里,啟之后,回到房間。
做了些睡的準備工作,卻覺得有些口,又出去拿水。
打開門,走到走廊拐角,才發現孟鏡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客廳。
沒有開燈,只開著電視,他坐在沙發上,電視里的線投在臉上,忽明忽暗。
看了一會兒電視里播放的容,確定那應當是部恐怖片。
“……你心不好麼?”林檎走過去。
孟鏡年轉過頭,“還不睡?”
昏暗燈沒了他五廓的細節,只是眉眼格外黑沉。
林檎沒答這句話,走過去,猶豫了一瞬,在他旁坐下,“我陪你看會兒?”
“怕嚇到你。”
“有部片子《傳厄運》,室友說很好看,你看過嗎?”
“看過。”
“那你陪我看。”
孟鏡年輕笑一聲,“不是說陪我嗎?怎麼變了我陪你。”
“不可以嗎?”仿佛撒一樣的語氣。
像有羽絮拂過間,輕微的,咳嗽也無法排遣。
“這部有些嚇人,你確定要看?”孟鏡年拿過遙控,退出了當前播放的影片。
“你可以給我高能預警。”
“如果知道劇,看起來豈不是沒有驚喜。”
“不會啊,提前知道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我還希的,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提前知道結局。”
孟鏡年沒有作聲。正是因為預見了結局,他才裹足不前。
電影開場。
坐了一會兒,林檎起,去廚房冰箱里拿了兩罐可樂過來,遞了一罐給孟鏡年。
孟鏡年接過,卻沒有打開,順手放在了茶幾上。
“你好養生。”
“我養生就不會凌晨在這里陪你看恐怖片。”
林檎笑了一聲。
易拉罐打開,“噗呲”一聲,林檎喝了一口,兩盤坐在沙發上,“有恐怖的地方你要提前和我說哦。”
“好。”
孟鏡年也不知道的心理閾值在哪里,只好隨時提醒。
剛開場時都不算驚悚,直到電影播到男主角開車載過敏的妹妹去醫院,孟鏡年著重提醒:“等下妹妹的頭會撞上電線桿,這里比較嚇人。”
林檎明顯張起來,住本能地往他那里靠了靠,“什麼時候……”
“馬上。三、二、一……”
電視里“嗙”的一聲巨響。
林檎嚇得快速低頭,把臉往他肩膀下方一埋,過了片刻,睫著睜開一只眼睛,瞄向電視屏幕,“……過去了嗎?”
“……嗯。”
剛洗過澡,穿的是那套淺灰藍的睡,頭發剛剛吹干,蓬松地挨在他手臂上,散發一洗發水的香氣。
呼吸是溫暖的一團,拂在他的肩頭。
在漢堡學習的時候,和研究所的一位同事合租。同事養了貓,膘壯的英短,有時候他坐在沙發上寫論文,那貓會跳上來,挨著他的,團一團睡。
他很莫名地就想到了那樣的場景。
走了一會兒神,未覺劇已經到了下一高能點,馬上會出現一顆爬滿螞蟻的頭顱。
提醒已來不及,他直接出手掌,往眼前一擋。
“……我從指里看見了。”林檎手,把他手掌往下一,“你專業一點好不好。”
“那你自己看吧,我不提醒了。”
林檎立即抓住他將要收回的手,又擋回到眼前,“不行,我會嚇死的。”
“……太難伺候了吧,林一一。”孟鏡年低低地哼笑一聲。
林檎心臟突跳。
他手掌微涼而干燥,分明的骨節像從河流里撈起來的玉石。
原來他的手,握起來是這樣一種。
片刻,意識到自己掌心在出汗,立即松了手,往前俯,佯裝鎮定地拿起茶幾上的可樂。
克制許久,才沒有拿易拉罐挨上自己早已發燙的面頰。
林檎念過來陪看恐怖片,機真的十分單純。一個人看恐怖片,是他不高興時的習慣。
今天臨時放了他鴿子,口頭道歉總是顯得單薄,想做點什麼作為彌補。
更不想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有這樣一種說法,男一起看恐怖片,很容易因為有意無意的肢接,和吊橋效應造的臉紅心跳而升溫。
可是,對他的還要怎樣升溫呢。它已經到達一個稍不留意,就要噴涌而出將本人也灼傷的極值。
林檎又喝了一口可樂,垂下目,看見孟鏡年換了坐姿,微微往前傾,小臂撐在膝蓋上,手掌自然地垂落。手指修長,灰藍暗沉的線里,皮有種褪的蒼白。
是握過的手。
“馬上妹妹會附媽媽……”孟鏡年提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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