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禮準確捕捉到他眼里的茫然,泰然自若地在他杯子里斟酒。
“是我跟安安走太近,還是你以前從來沒有關心過?“
安安這兩個字,從顧堯里出來的時候沒什麼,但從季司禮口中聽到,霍昀洲覺得不爽。
“我老婆,不上別人關心。”
大手覆蓋在杯口,季司禮及時收住了手,沒讓酒倒在他手上,同時,掀起眼皮,平靜地回視他。
“那當然。”
他又補了一句,“但你關心過嗎?”
霍昀洲臉繃得鐵青,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著。
這水火不容的場面連顧堯都有點張不安,“你們沒事吧?都是好兄弟,鬧什麼不愉快啊?”
季司禮先收回戾氣,“抱歉,看來我的存在讓某人不高興了。我先走了。”
顧堯了他幾聲,但還是沒有把人留住。
“哎!”顧堯無奈的嘆了口氣,攬著霍昀洲的肩膀,“怎麼回事啊?難不安安現在還喜歡司禮?”
霍昀洲手里的杯子突然在掌心碎,顧堯直接看呆了眼。
“這件事不許再提。”
霍昀洲冷然起,離開。
......
轉眼到了沈念安答應帶喬司淮去參加協活的日子。
其實活主要容是在人流量多的廣場,宣發護的傳單,但邁出家門,對喬司淮來說是很大的一步。
通過沈念安在中間當翻譯,喬司淮也慢慢融到這次活中。
兩人被分配到一個商場門口宣發,沈念安和他同時穿著紅馬甲,友好地給每一個駐足的人派發傳單。
其中也有不人揮揮手,連接都不接的,沈念安瞧見喬司淮有點失落,拍拍他的肩膀。
用手語告訴他:“沒關系的,我們慢慢來,不要害怕被打擊。”
喬司淮點點頭,重新振作。
臨近中午,太高高地掛在天上,協的人過來說可以休息一下。
沈念安下馬甲,帶著喬司淮去了商場里的一家茶店。
喬司淮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好奇地觀察著四周,沈念安則去排隊取茶。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店里傳來吵鬧聲。
沈念安一看,人群中央正是喬司淮,他對面站著一對男,男的沈念安還認識,蘇鳴遠。
蘇鳴遠攬著人的細腰,一直對著喬司淮瘋狂噴臟話。
雖然喬司淮聽不見,但沈念安也不能讓喬司淮被蘇鳴遠指著鼻子罵。
走近,蘇鳴遠的咆哮還在繼續。
“你說話啊?耳聾是不是?別他媽給老子裝傻!”
周圍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敢貿然出聲。
沈念安來到喬司淮邊,冷冷看著蘇鳴遠,“請問有什麼事嗎?”
蘇鳴遠一下子認出,再看喬司淮的時候不由得多了幾分忌憚。
“沈小姐,你認識這個人?”
沈念安沒理會他諂的笑,“蘇先生,我們還是有事說事吧,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跟別人套近乎。”
蘇鳴遠撇撇,站姿一下子變得囂張,懷里還依偎著妖艷的人。
“店里沒坐了,我朋友想拼桌,好聲好氣問他,結果怎麼問他都不吭聲,拿我朋友當空氣,有這麼不尊重人的嗎?”
乍一聽,蘇鳴遠確實得理,哪怕到現在,喬司淮也依舊平靜地看著手機,全然沒有覺到周圍人的目正落在他上。
沈念安后有人說:“原來是這樣,現在的年輕人確實太自私了,這是公共場合,又不是他家開的!”
沈念安盯著越來越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蘇鳴遠。
“你想讓他怎麼吭聲?他一個聾啞人,你想讓他怎麼回應你?”
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都啞然,看著漂亮安靜的年,一下子恍然大悟。
“真可憐啊,這麼年輕,竟然是個殘疾人。”
沈念安朝著那道聲音看過去,“麻煩您不要用殘疾人形容他,他人格健全,心地善良,比一些不分青紅皂白就破口大罵的人完多了。”
這話是在損蘇鳴遠,他聽得出來。
“我又不知道他是個聾子!真晦氣!走,寶貝,我帶你去買你一直想要的那個包去!”
蘇鳴遠攬著朋友就要走,沈念安住他,“站住。”
“給他道歉。”
蘇鳴遠這人圓世故,心里再不爽,也不會當著沈念安的面表現出來。
“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們吧?他聽不見不代表看不見吧?”
沈念安不像他一樣笑得出來,小臉嚴肅,沒有一商量的余地。
“你罵他了,而且罵的很難聽,今天你不道歉就別想走。”
蘇鳴遠忍著一口氣,“反正他也沒聽見,不如咱們各退一步,這件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