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掌團團包裹著的指尖了,舒沅心里一陣灼熱,覺得滿心滿肺的熱氣無消散,只得側過頭去長舒口氣。
這句話未免有些俗套,可從這樣一位淡漠的賀七爺里說出來,又是如此坦然,引著人沉溺。
因為都知道他的確能做到。
從前爸爸帶來的影,媽媽為了周全讓遭的委屈,賀忍奚卻輕而易舉的反了回去。
舒沅覺得自己已經在旋渦中心了。
等戲散場已經是晚上了,眾人又陪著賀庭一起吃晚宴,下午的事鬧的有些尷尬,賀忍霜臉一直不太好看,推著沒胃口就下了席。
飯桌上賀庭講起從前云鶴發家的事,或許是老人的通病,講起來就沒完,全場認真聽的只有舒沅一人。
舒映竹挨著賀忍奚,眼看沒人關注這邊就問了一:“忍奚,黎家的公子和你關系不錯是吧?”
賀忍奚放下筷子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人怎麼樣?”
他不明其意:“嫂子是什麼意思?”
八字沒一撇的事舒映竹不好說的太明白,輕聲笑了笑:“沒什麼,一直聽說這號人,只是沒怎麼見過。”
“人不錯。”
他說的簡潔,不過也算公正,男人夸起人來哪有那麼多招搖的詞,一個不錯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舒映竹自然知道,賀忍奚眼一向高:“你們是多年的朋友吧?”
賀忍奚點頭:“公司也一直有合作。”
“前幾天在莊園,他是不是也跟著去了?”
“是,藝人拍廣告。”
舒映竹點頭,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看來舒沅那個不肯承認的男朋友就是黎懷深了。
旁邊坐著的是賀家的大兒媳徐念,賀家大兒子去世后一直沒改嫁,將孩子養大人,如今說是兒媳,更像是賀庭的大兒。
徐念聽到兩人談話俯靠過去:“怎麼,你問的是懷深?”
舒映竹斂眉微不可察的嘆聲氣:“是啊。”
徐念也是近五十的人,自是知道打聽的意思:“我和黎夫人是朋友,懷深這孩子的確不錯,沒有其他公子哥上的通病,脾氣好。”
舒映竹眼睛一亮,又靠到徐念旁邊,兩人小聲嘀咕:“是嗎,這孩子當真不錯?”
“騙你干什麼,黎家家大業大,跟賀家差不到哪去,而且人家家里可沒這麼多規矩,開明的很,前不見我還跟黎夫人見過,正在愁兒子的婚事,托我幫忙著意。”
舒映竹斂眉思索了一下,看來這個黎懷深沒有承認和舒沅的事,這是怎麼回事,既然人品這麼好,何苦拖著舒沅呢。
徐念喝了口茶繼續說:“沅沅現在沒有男朋友吧?”
舒映竹搖頭:“我就是為了這個心。”
“雖然舒沅還小,但有些事得提前考慮著,”徐念看眼正認真聽講的舒沅,笑的愈發和緩:“改天我介紹你和黎夫人認識怎麼樣?”
“這..這怎麼好意思。”
黎家也是名門大戶,舒沅雖是顧叢白的養,但畢竟不是真的賀家人,想和黎家結親還是有點難度的,舒映竹當然不愿意被人說自己的兒攀高枝。
徐念輕輕拍了下的手背:“這有什麼,黎家在京都想找個同階層的可不容易,黎夫人說了不需要用聯姻穩定公司,只想找個合適的姑娘。”
舒映竹心里吃驚不小:“這人還開明。”
“我早說了,黎家不是那種古板的人家,開經紀公司的,開明的很,”徐念說著拿出手機來找到黎夫人的界面:“等著,我打個電話說一下去。”
舒映竹挑眉,覺得作實在太快:“現在?這麼快”
“是啊,好事不得抓時間說嘛。”說著就出去打電話了。
舒沅毫無所知,手肘支在桌子上托著臉,正聽賀庭講從前的事,說到驚險時刻還跟著皺眉,顯然是真聽進去了。
賀忍奚在對面看著,瓷白的小臉嚴肅又認真,秀氣的鼻頭跟著翕,莫名的可憨。
似是察覺到了側方的目,視線驀地下移,輕輕咬了下瓣。
賀忍奚角勾了勾,拿出手機撥弄了一陣。
舒沅沒有設置靜音,屋里又只有賀庭在大聲講話,所以消息聲分外明顯,聽到聲音連忙抓起手機,臉上還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等看清消息后臉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連著耳廓都染上緋云。
默默的收了手機,左顧右盼的瞧了瞧,眼看沒人在意自己才舒口氣,狠狠的瞪了賀忍奚一眼。
對方恰好在看,這次沒帶眼鏡,狹長的眸子輕瞇,打眼一瞧并沒有什麼緒,可邊的弧度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外人面前的他明明矜貴又斯文,怎麼私底下凈想著怎麼把自己吃干抹凈呢。
舒沅不敢回復他,將手機靜音之后倒扣,這次不論后的視線如何炙熱,都不肯再回頭了。
一直等晚宴結束,晚上突然下起了雨,賀庭一早就讓人收拾好房間,極力要舒映竹留宿,不好拂了老人的意,就只能留了下來。
下了餐桌徐念將舒映竹走,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舒沅沒地方可去,因為戲院里的事也不想再跟喬薇聊天,就撐著傘在院里轉悠。
夜朦朧,小雨來的恰逢其時,舒沅在小池旁站著,手里捧著半碗魚食,旁仆從幫撐著油紙傘。
“舒小姐喜歡喂魚呀?”
舒沅借著燈看著池里游的錦鯉,清冷的眉目舒展開來,桃瓣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自由自在的,多可啊。”
連聲音都這麼清潤。
隨手捻了把魚食遞給仆從,笑里開出溫和繾綣的花:“來,我們一起。”
撐傘的小姑娘看呆了。
燈影影綽綽,昏暗卻格外有意境,尤其是被后的假山一烘托,似乎一切都了背景,唯獨舒沅分外相融,像是幅極好的人圖,是其中的點睛一筆。
真的會有人得這麼驚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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