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抬手了云珠的頭:“就是只烏,你別跟計較,不值得。”
云珠別開臉。
道理都清楚,可被嘲諷奚落的是的父親,大概只有活菩薩才能做到毫不介意。
“走吧,回去了。”
揮開曹紹的手,云珠徑直朝山下走去。
曹紹也知道此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寬了的,只能默默地陪在心上人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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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上午,甘州的戰報終于送進了京城。
論私,大國舅曹勛并不希李雍聲名損,可邊關的大小軍都必須第一時間上報朝廷,容不得徇私。
李雍也沒想瞞著,他自己寫了封告罪的折子,與戰報一起送過來了。
朝堂之上,群臣議論紛紛,元慶帝再次了肝火,下旨調李雍回京,繼續留他在戰場,哪怕不用李雍帶兵,也會損了底下將士們的士氣。
朝堂上知道了,很快京城的民們也就都知道了。
如果李雍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武,他連續打三次敗仗只能證明他的無能,最多員里批判一番,不會鬧得滿城皆知。
可李雍是常勝將軍老國公爺唯一的兒子,是元慶帝寵信二十年的前紅人,更是靠一張臉風靡京城眷的神仙人。
他若勝了,那是應該的,畢竟虎父不該有犬子。
他這一敗,卻如從九天跌泥潭,從前有多風,現今就有多狼藉,連路邊討飯的乞丐都能啐上兩口。
但正常的百姓也就是上罵罵,跟親朋好友點評一番李雍的不是,居然有那平時就看不慣富商員的最喜歡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的小混混們跑去寧國公府門前丟污穢!
“夫人,外面鬧事的越來越多了,要不要綁了送去府?”
前院管事沉著臉來正和堂請示道。
看那些人的臉就知道不是尋常百姓,里面甚至有寧國公府的仇家在煽風點火。
孟氏剛要點頭,云珠冷笑道:“這等小罪,送去府無非是關押兩天,什麼都不用做,還有牢飯吃,也太便宜他們了。”
管事點頭,著素來有主意的姑娘問:“您的意思是?”
云珠:“綁一團丟在門外,各家拿一百文錢方能領人,不肯出錢的,每日只管一頓稀粥,不死就。”
一百文錢,足以讓鬧事者疼,知道疼了,才不敢繼續滋事。
管事:“這,萬一他們指責咱們濫用私刑?”
云珠:“那就告訴他們,咱們門柱上的漆、院墻地面的磚都是名貴之,他們弄臟了,要麼私了拿錢換人,要麼去府照原價賠。”
管事笑了,這麼一說,但凡不是傻子,對方都知道該怎麼選。
那些混混鬧事,就是仗著達貴人要臉面,這時候大概只敢躲在宅子里當頭烏。
等寧國公府的護衛嘩啦啦沖出來,將排在前面囂得最厲害的那十幾個人扭住綁起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傻了。
傻了一會兒,只是聽到有熱鬧前來觀看的普通百姓迅速作鳥散去,被抓的那些混混,聽完管事的話,連屁都不敢放了,只能跪在寧國公府門前沾滿污穢的地磚上,灰溜溜地等著家里來贖人。
那可是一百文錢啊,來贖人的家眷個個都帶著火氣,對著自家爺們、娘們、老爹老娘或兒子兒破口大罵:“別人來鬧你也傻了吧唧地來鬧,別人跑了你怎麼不跑啊?以為自己長了張就厲害了是吧,有本事你去甘州打仗啊,有本事你把胡兵都打跑了,皮子誰不會?”
殺儆了猴,這之后,百姓們縱使看寧國公的笑話,卻也不敢再來寧國公府門前撒潑。
家仆們端水出來,仔仔細細地清理一番,寧國公府的門楣依然富麗堂皇。
只是,云珠母耳邊清靜了,平時往來的名門勛貴之家對李家的態度還是有了變化。
定國公府曹家。
心上人一家盡嘲諷,曹紹這幾日也過得很是不好,他第一時間去李家探過云珠,可惜幾句寬改變不了什麼。
像孫玉容那種等著落井下石的人不在數,云珠又素來高傲……
曹紹想做點真正能讓云珠舒服一點的事。
思來想去,曹紹找到潘氏,正道:“母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還請您即刻安排人去李家提親。”
他想讓云珠知道,無論外人怎麼看待寧國公府,他要娶的心始終堅定不移。
他也想讓那些準備落井下石的小人知道,就算李雍失了勢,李家還有曹家這門貴親,絕非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
潘氏差點笑出來,看著兒子道:“婚姻大事,豈可當爭口氣的兒戲?”
曹紹很認真:“左右我與云珠都是要親的,現在去提親,更能彰顯我對的誠意。”
潘氏:“你還年輕,想得太簡單了,李家眼下作一團,哪有心招待人,你那麼做只會給他們添,包括云珠,或許會覺得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同,那子,得了?”
曹紹皺眉。
他了解云珠不假,但也經常拿不準云珠的心思,有時候他明明是在哄云珠高興,卻生氣了。
母親的顧慮,并非沒有道理。
潘氏:“寧國公就快回京了,你且耐心等著,等這波風頭過去,一切都塵埃落定,我自會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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