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這才留意到,裴詮就在門口,他頓時對眼前姑娘的份,有了幾分揣測,暫且放下旁的緒,他對裴詮行禮:“王爺,下徐硯,奉命為王爺厘清人員事務。”
裴詮不置可否。
說到徐,平安突然想起徐敏兒,徐敏兒說,不喜歡吃甜的,突的問徐硯:“你喜歡,吃甜嗎?”
徐硯愣了愣,道:“倒還可以。”
平安打開盒子,手一,遞到他面前。
徐硯看著餞,有些莫名,卻在平安清澈的目下,忍不住手接過。
總覺得不接,就有些罪大惡極。
平安松口氣,一天吃一個,已經吃夠了的,剩下的一個,不能浪費,每一粒糧食都是汗水換來的,很珍貴,還好還有人要。
一抬眼,突的進王爺黑沉沉的眸中,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眼底若起了濃霧,又稠又重,吞噬掉了所有緒。
裴詮淺淡的薄,卻輕輕一勾,似笑非笑,意味不甚分明。
徐硯捧著盒子,正和平安道:“那,多謝姑娘了。”
平安看著裴詮淺怔,眨眨眼,輕輕地“嗯”了聲。
第17章
薛府。
彩芝招呼青蓮:“快一起找找端午要穿戴的裳,就那套煙羅緞子的……”
青蓮應聲,一邊翻了下妝奩,突的看到那條許久不見的紅發帶,那是二姑娘自皖南回來,就帶著的。
有一陣不見了,青蓮還暗自奇怪呢,結果,它又回來了。
平安剛從怡德院那邊回來,邁進門,就看青蓮手里拿著那條紅發帶。
那天它被一個鑲金的玉帶鉤纏住,由豫王邊的劉公公,拿來給的,劉公公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而平安才記起,特地帶去的詩經,還沒給他。
到現在,平安都記得裴詮的眼神,那麼幽深而涼薄,像樹葉上的霜,手指一,那冷意,從指頭沁到了心里。
他好像,又什麼都不缺了。
…
青蓮正問呢:“姑娘,明日要不要用這發帶?正好和那裳般配。”
平安回過神,點頭,就扎這個,很久沒有用了。
彩芝手里抱著套裳,有些唏噓。
姑娘還留著從皖南帶來的發帶,依馮夫人如今疼姑娘的勁,若姑娘要回皖南看看,也不知道馮夫人準不準。
不想這個事了,彩芝對平安說:“明日端午,咱府里給龍舟賽捐了一千兩紋銀呢,夫人說了,明日姑娘們一起去看。”
提到龍舟,平安眼前一亮。
以前端午,張德福和張大壯都會帶著,去州府看龍舟賽。
平安道:“和張大哥,一起。”自從進宮讀書,和張大壯都沒見過了。
彩芝和青蓮對視,事關張家,兩人猶豫,隔間外馮夫人正好聽到了,走進來,一邊笑道:“可以,讓你二哥,和張家大哥一起帶著你。”
平安有些高興。
馮夫人的發頂,心嘆口氣,到底是薛家缺失了十年。
再者,如今京中全知道了豫王參政,將來平安是否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也未可知,不如趁現在還松泛,盡量滿足所愿。
…
隔日,公府各熏艾,大廚房里,熱騰騰的粽子一籠籠出鍋,送到各房各,也有丫鬟小廝的份例。
快到巳時,薛靜安和薛常安還沒來,反而是春蘅院這兒得了閑。
彩芝知曉,們的姨娘定要們做繡活,給老太太、大太太盡孝,得下午,才肯讓們出來呢。
彩芝便對平安說:“咱們先去臨江仙找二爺。”
盛京賽龍舟就在浩江,臨江仙沿浩江而建,往日就很熱鬧,今日更是因龍舟賽事,車輛往來繁多。
臨江仙二樓的廊道,薛鎬去問掌柜了,平安見到張大壯,眨眨眼,說:“胖了。”
張大壯:“……”
他在京城這段時日,自然是吃吃喝喝,閑得沒事干,就養起來了,他臉嘿嘿一笑:“回皖南就瘦回去了。”
又問:“你在宮里讀書怎麼樣?沒有被為難吧?”
平安搖頭,又示意張大壯低頭,低聲音,說:“皇后娘娘,不是凰。”
張大壯:“哈哈,原來是這樣!”
帝后是龍那一套,總是村里老人們喜歡講給小孩聽的故事,平安聽久了,又從沒見過,自然當真。
這麼一想,張大壯是有點想皖南,可是把平安獨自一人留在這,他又做不到,張德福和周氏知道了,也得把他死。
趁著薛鎬去問掌柜的,張大壯又問:“上回你也看到了那個……人了吧?”
平安點點頭。
張大壯張:“你覺得他怎麼樣?可不可以跟他婚?你放心,你要是不喜歡他,大哥可以帶你回皖南,爹娘養得起你。”
張大壯的話有點長,平安慢慢聽著,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他好看。”
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男子。
張大壯聽著平安肯定的語氣,倒是放心,嘟噥:“好看總比難看好,他要是不好看,更別想配你!”
正說著,薛鎬回來了,張大壯趕閉。
薛鎬怒氣沖沖的,掌柜的跟在薛鎬后,討好地說:“薛二爺,這次真是個意外……”
張大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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