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心中暗贊他的機靈，連忙接口道：“海線漫長，朝廷海，只能阻止大明百姓出海，卻阻不得外國越來越多的大商船來到我大明，可嘆我大明的海疆，了人家的后花園，任由他們出，民間為利所，自有膽大者私下同他們易。

喔，對了，臣在江南還覓得一件好東西，是臣隨帶回來的，還未呈給皇上，臣這就取來”。他立起來，終是對綺韻留在這里有些放心不下，略一猶豫間，深深地看了一眼。

綺韻奇怪地回他一眼，眸子一閃，黛眉先是一擰，忽然有些恍然和傷的味道，那雙明亮的眸子里燃燒著憤怒的火苗兒，輕輕站起，向正德躬道：“草民陪.......表弟去取那件東西來”。

楊凌見神，心中有點兒愧意，可是這份疑心由來已久，埋在心中總有發作的一天，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兒發僵，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到楊凌庫，楊凌開門在翻找了一陣，取出一把微帶些弧度的墨綠鯊魚皮鞘長劍，提著走出門來。

厚重的鐵門砰地一聲，鎖環喀地一聲扣上了，綺韻默默地著他，忽然深深吸了口氣，眼簾一陣急速的眨，眸子帶著層薄薄的霧氣，用僵的聲調問道：“大人，信任一個人.......就這麼難麼？”

楊凌垂下目，狠下心腸道：“廟堂之險，思慮不可不慎，實是.......”，楊凌猶豫了一下，才道：“實是你對功利之熱切，令本不得不妨，以侍君未嘗不是一條捷徑”。

他抬起目，那里邊有種陌生的殺氣和冷意，直言不諱地道：“如果你今日真打了皇上的主意，我保證可以在皇上被你迷的死心踏地之前，置你于死地！”

說話間手指一按卡簧，“嗆”地一聲，劍氣肅殺漾在兩人之間，綺韻霍然抬頭，目是一抹白芒。

楊凌吁出一口氣，淡淡地道：“不過.......你表現的很好，是本多疑了。你對本助益甚大，希我們這種默契可以繼續下去，你沒有不智之舉，甚好”。

綺韻自嘲地一笑，說道：“不智？當然不智了，我是什麼份，怎麼可以喜歡了一個沒良心的東西？象我這樣的出，肯付出一片真，算是報應吧”。

楊凌沒聽懂在說什麼，不詫異地看了一眼。

綺韻垂下眸子，幽幽地道：“.......宮闈之險，甚于江湖，紅彈指老，剎那之芳華.......，象我這麼聰明的人，當然不會行那不智之舉，這個理由.......可以讓大人.......放心了麼？”

兩行清淚順著玉頰簌簌而下，剛剛病愈的臉略有些蒼白憔悴，看起來愈加可憐。楊凌握住劍柄一按，利刃“鏗”然鞘，他淡笑兩聲，說道：“很好，很好.......”。

墻烏巷，古古香，楊凌仿佛又看到那個左手舉著油傘，右手提著裾，翩然一笑間宛若剪水燕子，踏著潤如油的綠草，輕盈而至的水樣玉人。

他提起長劍走出幾步，忽又頓住，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之往事，頗多詭譎之，我不愿深究，實是一片私心作祟，姑娘對我助益之大.......我的多疑，還姑娘多多諒解。

江南之事，功在千秋，并非為我個人前程.......或許說來你并不明白，只要解決這件大事，只要我尚在人間，你喜歡權力也好、金錢也罷，楊某必讓你得償所愿。

春袖麗、巷弄長廊，如水伊人，踏波而至，那一幕楊某一直記在心中，實不愿你和謀齷齪有所牽連.......唉.......”，悠悠一嘆，悄然而去。

綺韻忽地轉過來，淚眼迷蒙地著他的背影，幽怨道：“狠狠心，你便絕了我的念想也罷，前生欠你怎地？還要繼續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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