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的按與其說是按,而高文心卻是真的于此道,先用玉牙頭梳隔著一層薄的衫沿著脊柱輕輕從頸直刮至腰下,舒活脈,然后經絡按、道按,楊凌真覺的是周舒泰、飄飄仙。
明代按正是集于大的時候,而高文心可謂此道高手,楊凌忍不住闔著困眼含含糊糊地道:“好舒服,我原來都不知道......以后每天針灸后都幫我按一下好不好?”
高文心抬起袖子拭了拭細的香汗,莞爾一笑道:“好,婢子懂得許多種手法呢,方才......如果你讓婢子背,我也有套導引圖里學來的功夫,正可一展手”。
楊凌呵呵笑道:“人給男人背,哪有甚麼力氣,若是換過來還差不......呃......呃......若是踩背還差不多”。
高文心已聽出他要說什麼,不臉兒一紅:這個老爺要說他膽兒大吧,讓自已的婢子侍候他沐浴都嚇的什麼似的,若說他膽兒小,偏偏有時又胡說八道,得人家心里的。
男人給人背麼?他......他給我......
高文心一想到這兒,:“看看,我說人家沒長勁麼,好了,被你按的越來越困,我想睡下了”。
高文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背后作了個掐人的作,這才站了起來,輕輕為楊凌放下簾帳,走到桌前方吹滅燈火,忽又扭頭道:“老爺,如今袁公公他們已經被抓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回京了?”
楊凌轉過頭來,打了個呵欠道:“怎麼?想回去了?快了快了,也許......這幾天就會回去了”。
高文心遲疑了一下,說道:“那......這幾天應該沒甚麼事了吧?要不要......請天師兄妹來府上做做客”。
楊凌怔了怔道:“啊!你說的對,天師兄妹一來就被他的信徒請走,我倒忘了此事,不回請一下實在有失禮儀,嗯!回頭你派人帶我的子去見見天師,看他什麼時間有空,來府上一敘”。
高文心喜孜孜地應道:“是,大人,婢子出去了,您好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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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麼?廠的人抓了李貴?”這兩天一直興高彩烈、喜笑開的莫清河臉鐵青,眼睛中閃著兇狠的目,狠狠揪住李管家的領,獰聲問道。
“是......是的,老爺,廠抓人,地方府也過問不得,蘇州知府甚至布政使大人派人去詢問,都被廠的番子給頂了回來,現在李貴形如何,我們本不得而知。他們一口咬定李貴私藏,偌大一塊‘金磚’擺在那兒,可是百口莫辯吶”,李管家哭喪著臉道。
“啪!”一個耳狠狠在他的臉上,打的李管家一個趔趄,莫清河指著他厲聲罵道:“混賬!你弟弟平素就飛揚跋扈、橫行鄉里,我再三他給我安份些就是不聽,那金磚是違之,這種東西也當希罕兒往家里搜羅,這不是給爺招禍麼?”
李管家委曲地道:“老爺,是有些人喜歡稀罕兒,收集金磚的也不是沒有,可是我兄弟......他除了金子銀子旁的全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搜羅那東西?小的以為廠的人也和東廠一樣,是找借口栽臟吃大戶,可是送了錢去......錢是收下了,人卻不放啊!”
莫清河氣的抬腳又要踢,莫夫人娉娉婷婷地迎上來,攔住他道:“老爺息怒,這事兒或許真的冤枉了李貴,如今廠剛剛立,廠督又在咱江南巡察,就算廠的人想要勒索大戶,敢在江南辦事?沒有楊凌的同意,借他們個膽子!”
莫清河目一閃,沉沉地盯了一會兒,臉慢慢漲紅了起來:“你是說......楊凌在打我的主意?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有多大的胃口?要是一口把江南三大鎮守全都吃掉,誰來給他賣命?”
莫夫人冷冷一笑,說道:“他逛蘇州、游杭州,到游山玩水不務正業,你可曾見他查過袁雄?但是現在袁雄在哪里?他手下五千亡命之徒,天不收地不管,誰見了不頭痛?可是楊凌一夜之間先用釜底薪之計擒了畢春,再突襲關銳司,以一千人去對付數倍之敵,這胃口大不大?”
莫清河聽的臉一白,莫夫人俏臉含霜地道:“還有他突然去巡視海寧,事先你知麼?這個人看起來隨意得很,好象江南之行只是虛應其事,可是誰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現在想來......他若不是對老爺起了戒意,為什麼袁雄和畢春連一天都不留,馬上就解赴京城了?”
莫清河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半晌才怒不可遏地道:“我已決意歸順于他,他還想置我于死地?”
莫夫人揮了揮手,李管家趕退了出去,莫夫人走到莫清河邊,低聲道:“老爺,李貴這人可靠得住麼?”
莫清河嘿了一聲道:“他搜刮錢財在行,讓他舍命為別人保守,那豬都能上樹了,不過......就算楊凌想對付我,他無憑無據的敢把我的人怎麼樣?”
莫夫人冷笑道:“李貴是你的人麼?人家欽差大人可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人私藏,夠得上殺頭之罪,你手下那些人,哼!有一個能熬得住廠衛酷刑的麼?”
莫夫人說著,眼波狡獪地一轉,又道:“海上那些人......怎麼樣?實在不行......”,把柳眉一擰,手纖秀的手掌做了個砍頭的作。
莫清河的子忽然發起抖來,他扶住桌子,連那桌子都在抖,莫夫人大吃一驚,忙扶住他道:“老爺,你怎麼了?”
莫清河哈哈哈地一種慘笑,那神態有點兒瘋狂,他大笑著坐了下來,抓起一個茶壺狠狠摔在地上,咬著牙咒罵道:“前壽、陳東那兩伙海盜,我早該滅了他們,只因有他們在,可以幫我混淆視聽,才放過他們,想不到我的大事卻壞在他們的手里......”。
莫夫人奇道:“那兩伙不氣候的強盜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小村次郎的人呢?他帶人直接殺進杭州來,有我們為應,軍之中只要結果了楊凌......”
漂亮的眉尖兒一挑,笑著輕輕攬住莫清河昵聲道:“楊凌一死,廠就什麼也不是了,到那時我們再幫東廠削去廠實力,老爺......你在司禮監的地位還可以再上層樓呢”。
莫清河面如土地仰天長嘆道:“晚了,晚了,天意啊!這是老天亡我!”
他苦笑著向怔在一旁的夫人,說道:“小村次郎的人進不來了,我只顧約束小村次郎,誰會想到前壽那伙不的盜寇會在這個時候襲擊海寧,還和欽差當面相遇?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都指揮使司已將水師重兵全部布防在海口,擔心倭人此時再來侵擾,欽差回京后會參他治海守邊不利,要小村次郎這時冒著有來無回的危險來幫我?”他絕地搖了搖了頭。
莫夫人一直很是鎮定,直到聽到這里臉才刷地變了,怔了半晌,才輕輕地道:“老爺,那我們怎麼辦?可是要早做籌謀了,沒人來查怎麼都好,楊凌既已手,李貴又守不得,老爺那些事......他可一清二楚啊。”
的聲音中著一森森的冷意:“與倭人走私貨,為倭人繪制地圖,事先通報駐軍形,引領倭人打劫,然后高利賒糧給洗劫一空的農戶,趁機謀奪他們的田地,每一條都是死罪,還有吞食那些孩子腦漿,三十多條人命......”。
莫清河忽然跳了起來,頰突突地跳著,抓住的手道:“小樓,趁著事尚未敗,不如我們走吧,逃得遠遠的,他楊凌再是神通廣大,能奈我何?”
莫夫人一呆,奇道:“逃?逃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逃到窮鄉僻壤姓埋名......”。
莫清河搖頭道:“不,我們出海,逃去日本,憑我們積攢下的財富,無論到了哪里,都能活的好好的,在那里,我們可以富比王侯,大明還能追去那里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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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謀是待了,不過好象有點討巧,還想要他下場是吧OK,繼續碼,不待出來偶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