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君無邪落得個清閑。
在錦瑟的監督下,他是真正完全放松了自己,不再去想其他的事。
這樣的日子,也就短短三日。
第四日上午,玉簡亮了。
他將神念注玉簡,大梁皇城仙寶樓總管的聲音隨之通過玉簡傳了出來。
“公子,屬下得到消息。
大真、大燕、北莽三大皇朝的使者,近日將抵達皇城。
三大皇朝有備而來,此次可能會有些麻煩。
據我仙寶樓在各皇城傳來的消息,他們此番會向梁皇要求和親,和親對象正是安平郡主。
當然,據屬下分析,三大皇朝真正的目的并非安平郡主。
他們只是想借此為難梁皇,好從梁皇那里得到更多的好。
安平郡主是秦王的獨,秦王絕不會答應將兒送去與敵國和親。
梁皇也必然不會答應。
梁皇或許會以此為借口,將計就計,迫使安平郡主答應之前的賜婚,從幾位皇子選其一。”
“怎麼突然跳出來一個北莽。”
“回公子話,北莽以前比較弱,一直韜養晦,在三大皇朝面前存在比較低。
北莽疆土距離三大皇朝相對較遠,一直沒有什麼威脅。
近年來,北莽突然崛起,實力得到了極大增長,尤其是軍力。
如今的北莽雖依然比不上三大皇朝任何一個,但卻已經為了不能忽視的對手。
大梁雖強盛,卻也只能在防守之戰為前提的況下同時應對大真與大燕。
現在北莽加進來,三大皇朝,若是聯手,大梁將面對巨大的力。
對于鎮守邊荒的秦王而言也并非好事。
大梁朝中,不管是梁皇還是朝臣,勢必會借此機會針對秦王府,給安寧郡主施。
這一次,公子若不介,安平郡主只怕……
昨日,丞相之子與國公之子,先后去了秦王府……”
“什麼?此事昨日為何未曾稟報?”
“公子息怒,丞相與國公之子雖然去了秦王府,但并沒有能進去,被安平郡主拒之門外,吃了閉門羹,屬下便沒有打攪公子。
今日得到三大皇朝使者將至的消息,他們要求大梁和親之事,大梁皇室可能也已經接到報了。
屬下覺得,梁皇可能會因此而讓皇子登門秦王府邸。
皇子與丞相以及國公之子不同,代表的是皇家。
安平郡主怕是難以將其拒之門外。”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消息嗎?”
“暫時沒有了,若有新的消息,屬下會第一時間稟告公子。
公子若有什麼吩咐,直接通過玉簡下達命令即可。”
“嗯,就這樣吧。”
君無邪切斷了聯系,右手把玩著芒暗淡下去的玉簡。
“師弟,該去見弟妹了。”
“是啊。”
“準備何時,有想好以怎樣的見面方式才能取得弟妹的信任了麼?”
“無需準備,直接去秦王府見便可。”
“直接去的話,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弟妹會信任你嗎?”
“當然不會,但是現在的境,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只能選擇暫時與我合作,之后我會慢慢取得的信任。”
“好,晚上你還回來麼?”
“不一定,看況。”
“那你去吧。”
錦瑟不再多言,將他送到院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
秦王府,位于大梁皇城城南。
作為大梁皇朝唯一的異姓王的府邸,建造得十分的氣派。
朱紅的大門前,兩只巨大的狻猊石雕威風凜凜。
門口有四個穿甲胄神冷峻的帶刀侍衛把守。
這些侍衛上有著一肅殺之氣。
一看就是常年征戰沙場的老兵。
君無邪并沒有直接走大門。
秦王府,必然有著許多雙眼睛盯著。
這里的任何靜,秦王府的人每天的向,有什麼人出府邸,都難逃暗中監視的眼線。
畢竟秦王府可是皇室的眼中釘,亦是朝中某些重臣的眼中釘中刺。
而且,秦可清現在沒有以往的記憶,本不認得君無邪。
如果貿然上門拜訪,多半會被拒絕。
若是讓暗中監視秦王府的眼線看到他曾登門且被拒絕,或將不利于后續計劃的展開。
君無邪在秦王府附近街區的小巷里,借著建筑的遮掩,觀察秦王府。
秦王府有法陣結界,如果想要翻墻而,明顯是做不到的。
雖然,以他的符道手段,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完全可以破陣而,但那樣勢必會被發現。
唯一可以走的只有地下。
地下雖然也有法陣結界覆蓋,但地下有龍脈之氣。
對于他這樣的元始符師而言,龍脈之氣正好是可以借助的力量,破陣會簡單許多,并且還可以利用龍脈之氣來掩蓋破陣產生的波。
“東南西北,每個方向的街區,不建筑里面都有眼睛在盯著秦王府。”
君無邪的神念鎖定了那些監視者的位置,數量不。
他悄然消失,遁了地下,向著秦王府而去。
很快就來到了法陣邊沿,利用地脈龍氣,使用元始符道,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功避開法陣知,穿過法陣結界,進王府部對應的地下區域。
“我已經覺到了可清的氣息。
這麼多年了,就算重生一世,可本源氣息依舊沒有變化……”
突然之間,君無邪的心里很是難。
可清未曾轉世重生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某個時空度過了很長的歲月。
在那里,沒有認識的人,看不到悉的面孔,所有的故人都隔著遙遠的時空,一定很孤獨。
……
秦王府院,一座閣樓里。
一名侍徐步而,看著佇立窗前的婀娜背影,眼里有著一抹心疼之,“小姐,您已經在窗前站了一上午了。”
“翠兒,你下去吧,我沒事。”
輕的聲音隨著窗外的風而來,在屋子里飄。
“小姐,您還是將事告知老爺吧,老爺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父王鎮守邊疆,戰事膠著,已是殫竭慮。
這些年,父王舊疾難愈,每況愈下,怎能讓他再為皇城之事勞心。
三國使者的目的之一便是要父王心神,我豈能讓他們得逞。”
“可是小姐您……”
“好了,翠兒,你不要說了,出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是。”
名翠兒的子神一黯,退出了房間,關上房門的剎那,眼眶微紅。
這麼多年跟著小姐,在這秦王府,看到了太多黑暗,親歷太多不公,看到了人的丑惡。
;秦王府實在太不容易了,秦王在邊疆不易,小姐在皇城不易,各方勢力皆虎視眈眈。
在世人眼里,秦王府尊崇,秦王更是皇朝唯一的異姓王,何其風。
可誰又知道,風的背后,究竟要承多。
看似無人能撼的秦王府,實際上如履薄冰。
小姐這些年行事更是小心翼翼,謹慎又謹慎,為的就是不讓那些對手抓住任何把柄。
可本不應該如此!
秦王鎮守邊疆,是皇朝之柱石!
是秦王當年力挽狂瀾,才拯救大梁江山于將傾之際,后來這麼多年,同樣是秦王擋住了大真與大燕的兇猛進攻,才讓大梁有了發展的時間與空間,就了如今國力鼎盛的皇朝!
秦王是大梁第一功臣,當萬人敬仰,功震千古!
可是秦王這樣的功臣,卻被皇朝各勢力針對,被皇室針對。
“難道蒼天真的不開眼麼?
這一次,有誰能來幫幫我家郡主啊!”
翠兒仰天穹,眼里泛淚,暗自祈禱。
旋即,自嘲地笑了。
笑自己太天真。
如果上天開眼,秦王府這些年便不會被暗中針對。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有人站出來幫秦王府呢?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
那些人恐怕只會落井下石,而不是雪中送炭。
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
這就是人啊,殘酷卻現實。
……
此時此刻,秦可清的屋子里,消無聲息多了一道英武的影。
正是從地下而來的君無邪。
一到地面,他就看到了佇立窗邊,靜靜看著窗外的影。
窗外是一片湖泊,湖邊有著不花圃,花朵在風中搖曳,花香混合湖水的清新,夾雜在風中,從窗外吹來。
風起秦可清如墨的青,吹耳朵上珠玉耳墜,吹起的藍。
就這樣,君無邪看了好久,聽著時而不由自主發出的輕微嘆息,似有解不開的憂愁,讓人陣陣揪心。
可清以往在異時空熬過漫長的獨孤歲月,重生一世,人生依舊是這麼艱難。
安平郡主,秦王獨,看似風尊貴的份,可背后承的力卻遠非常人可以想象。
君無邪不由往前走了兩步。
他不再完全收斂氣息。
這一,秦可清便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驟然轉過來。
看到他的一瞬間,君無邪注意的眼神明顯一震,那雙麗的寫滿憂愁的眸里面,剎那閃過諸多緒。
但這些都只是短短剎那,下一刻,的眼神變得十分的冷冽,氣機瞬息鎖定過來,纖細的掌指間有道紋繚繞。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潛我秦王府!”
“安平郡主莫要驚慌,我來此并無敵意。”
此時的君無邪差點沒忍住沖過去將擁懷里。
當轉過來的剎那,仿佛時倒轉,回到了當年在南域重逢的那一刻。
仿佛,還是當年的那個,一如往昔,眼里深藏著憂愁,令人心疼。
但是君無邪知道自己不能表那樣的緒。
當秦可清質問的時候,他整個人十分的放松,甚至隨意在房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他想緩解張的氣氛。
任誰突然發現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自己的屋子里,還如此悄無聲息,而自己卻沒有半點察覺,心里都會張,都會覺得對方來者不善。
“說吧,你是誰,來此有什麼目的!”
秦可清的聲音很冷,但依然很好聽。
的心里不似剛才那麼張,緩和了些許。
此人能避開法陣潛王府,避開府中強者的知,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里。
如此近的距離,自己竟然毫未曾察覺。
可見其手段了得。
他若是來殺自己的,剛才便出手了。
那時的自己毫無察覺,必然無法躲過致命一擊。
也就意味著,此人來此并非要殺自己,而是另有目的。
想看看,能否從接下來的談話中推測出此人的真是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來自渝州西南域縉云仙宗。
至于目的,我若說我只是一個比較喜歡管閑事的人,你肯定不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
“本郡主確實不信。
不過,倒是很好奇,你說的管閑事,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你們秦王府遇到的困難。
我看不慣,路見不平,愿拔刀相助。”
“呵呵,閣下這話說出來自己信麼?”
“你信與不信,我無所謂。
我不需要你相信,但郡主可要想好了,以秦王府如今的境,郡主即將遇到的困境,除了與我合作,是否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合作?”
秦可清審視著君無邪,“你對我秦王府的困境了解多,就敢說合作。
你可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勢力?
你確實有些本事,能避開我秦王府的法陣,避開王府強者的知,悄無聲息出現在這里。
但僅憑這些,你還遠沒有與本郡主合作的資格。
且不論你是否真心想要幫我秦王府度過此難關。
即便你是真心,也無法做到。
你還是不要卷這場漩渦來了,閣下從何來,便回何去吧。”
“郡主先不要急著拒絕。
我知道在如今的勢下,要你選擇與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合作,的確很不容易。
你甚至懷疑我是不是皇室那邊派來的人,對吧?
如果你有此懷疑,大可不必,我可以證明我的份,與大梁皇室以及朝臣絕無半點關系。”
君無邪說完,隨手將一扔向了秦可清。
秦可清接在手里一看,不由一驚。
這是一塊金屬牌子,正面刻著縉云兩個字,背面則刻著親傳兩個字。
縉云仙宗親傳弟子份令!
在這份令里面,到了一種特殊的劍意。
正是縉云仙宗的專屬劍意,這點是大梁皇室絕對無法偽造,也不敢偽造的。
其他三國亦是如此,無偽造的本事,更無偽造的膽子!
“原來是縉云親傳到此。
只是,你不走正門,為何要以這種方式進來。”
“當然是不想讓暗中監視你們秦王府的眼睛看到。
如果我們達合作,那麼便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閣下為縉云親傳,份地位非同一般,到底是為何要來我秦王府。
你可別說只是路見不平,想要拔刀相助。”
“事實如此,這的確是一方面。
我這個人十分看不慣抹殺功臣的行為。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郡主與我曾經的一位故人長得極為相似。
不過,郡主不要誤會,我與那位故人只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并非男關系。
因此,在下對郡主并無非分之想,郡主不必在這方面戒備。”
“閣下倒是坦誠。”
秦可清并不相信對方說的這些,畢竟要面對的可是大梁皇室,為此而冒險,與大梁皇室對抗,只怕縉云仙宗也要責罰于他。
只是,正如此人所說,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對方來自縉云,還有親傳這樣的份,或許真能緩解局勢,暫時度過難關?
不管不,試試總是好的,便且聽他接下來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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