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右腳一崴,重心不穩地朝沈淮撲過去。
沈淮往后急退一步。
朱玉撲了空,眼見要栽倒在地上,慌之下雙手抓住沈淮腰間的金鑲玉绦環。
沈淮臉驟變,彎腰護住腰帶,騰出一只手握住朱玉的手臂,面青黑的將人給拽起來。
朱玉一個踉蹌,跌進沈淮懷里。
沈夫人趕過來,瞧見的便是朱玉對沈淮投懷送抱的這一幕。
火冒三丈地沖過去扯開朱玉,一掌打在臉上。
朱玉的頭被打得偏向一側,臉上火辣辣的疼,淚水漣漣地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怒目而視:“下賤東西,你與趙頤不清不楚,居然敢勾引我兒子。”
為了讓沈淮不分心,一心科舉走仕途,邊伺候的人全是小廝。
前兩年才給沈淮安排一個通房,給他紓解一下力。
如今金榜題名,又進了庶常館,終于可以給他議親。
怎能這麼個下賤胚子給壞了名聲。
“外頭的乞兒都比你清白高貴,我兒子豈是你可以高攀的?”沈夫人厲聲說道:“若是敗壞了我兒的名聲,你給我吃不了兜著走!”
朱玉被沈夫人如此輕賤,心里生出一濃烈的恨意。
尤其是認出沈夫人邊的綠茵,前段時間便是這個人找上門,攛掇去找趙頤要名分。
當時綠茵自稱是國公府的人,并且掏出了對牌。
信以為真,傻傻的找上趙頤。
因此遭到趙頤的威脅,原想逃出京城,又是綠茵攔下:“朱姑娘,你當街攔下二爺的馬車,二在馬車里坐著,二爺自然要對你不假辭,否則鬧將起來,影響的便是兩府的。
二爺必定要給二一個代,到時候犧牲掉的可是你。
二爺嚇唬你,可是為了你好。不信的話,你觀兩日,若是二爺不愿放過你,我們夫人會保你。”
朱玉的確不甘心,便留在京城。昨日躲在外頭觀察南水街的靜,不見有人來找,今早方才回家。
誰知一位貴公子找上門,自稱是沈青檀的兄長,要為沈青檀的事向道歉。
朱玉見他溫潤如玉,又是侯門貴公子,比趙頤要親和許多,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裝作崴腳栽他懷里,還未來得及有所作,便被趕來的沈夫人打了一個耳。
朱玉含淚掃過面前幾個人,明白綠茵從頭到尾騙了。
沈淮是沈夫人的兒子,而綠茵是沈夫人的婢,哪是什麼國公府的人?
這群人故意拿當槍使,去對付沈青檀呢!
朱玉泫然泣:“夫人,我……”
“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你心里仔細掂量,當心禍從口出。”沈夫人睨一眼通紅的手掌,冷聲說道:“你弟弟在軍營,還有出息。”
朱玉臉煞白。
沈夫人轉過,瞧見巷口聚集了不人在看熱鬧,臉發青。
著怒火對沈淮說:“回府。”
沈淮臉不太好,隨沈夫人上了馬車:“母親,您今日鬧這一出,引人來看了熱鬧,若是傳出去了,我的名聲便毀了。”
“你竟還怨上我,若不是你私底下與朱玉來往,我何至于興師眾的找來。”
沈夫人審問道:“你怎的來這兒找?”
沈淮對沈夫人很信任,倒是沒有瞞:“朱玉與趙頤有牽扯,我想助獲得趙頤的寵,他將一個外室接府中,給了妾室的名分,名聲上有了污點。
朱玉心里記著我的恩,又能為我所用,想要對付趙頤便輕而易舉。
沈青檀嫁國公府,與你們反目仇,無非是仗著有國公府撐腰。
若是失去趙頤的尊重,在國公府無依無靠,只能依附上我們,哪里還敢與您對著干?”
可惜,沈淮沒來得及談合作,便被沈夫人攪黃了。
沈夫人一愣,今日之事與沈青檀無關?
因為沈淮與朱玉合作,二人私底下來往切,所以傳出了流言?
沈青檀不得沈淮的名聲臭掉,又怎麼會好心告訴?
忽然間,沈夫人想到另一個可能。
沈青檀故意向通風報信,借的手破壞沈淮與朱玉的合作!
“這個人心不正,你別再與來往。”沈夫人知道事始末,心里更加憤怒:“假意與你合作,實則想要勾引你。”
沈淮不是榆木,在朱玉朝他撲來時,便看出朱玉的心思。
“今日屬實大意了。”
沈淮不免勸沈夫人:“朱玉這邊行不通,您便暫時收手,不要與沈青檀明爭暗斗。
否則將越推越遠,哪里還會為侯府謀取利益?
豈不是白白浪費心栽培了?”
沈夫人表面應下了。
沈淮心里松一口氣。
二人回到府里,便被管家攔下:“夫人、二爺,侯爺請你們去書房。”
母子倆對視一眼,各懷心事地去書房。
候在書房門口的小廝,瞧見他們兩個人,行一禮后,便打開書房的門。
沈夫人踏進書房,只見承恩侯負手站在窗前。
笑著走過去:“侯爺,你……”
“啪”的一聲,承恩侯一掌重重打在沈夫人的臉上。
的臉上浮現一個通紅的掌印。
沈夫人被打懵了,捂住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承恩侯。
“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承恩侯怒斥道:“你利用那個人對付沈青檀,沒得逞便算了,竟然還連累到兒子。”
他今日一回府,便被人請到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不知道從哪聽了一耳朵風言風語,一見到他便出言訓斥:“二郎進了庶常館,也不能放縱自己,竟然鬧出搶人外室的傳言,莫說丟了侯府的臉面,若是讓史參一本,他的前程便全毀了。
他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竟然還不如恒兒明事理。
你這個做父親的,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別讓他玷辱門庭。”
承恩侯最重的兒子,在老夫人眼里竟然不如斗走狗的浪子,這是在打他的臉。
“原本母親對淮兒另眼相看,如今淮兒在眼里竟了好之徒。”承恩侯大肝火,指著沈夫人說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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