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磊也看著，“你什麼時候那麼善良了？”

黎纖慢吞吞道，“我圣母。”

“……”

說給鬼聽鬼信嗎？

黎昊似乎明白什麼，湊上去小聲說，“我姐去選秀，最后又退賽，覺得配不上，那些認真打投的真誠。”

寧心怡：“……”

自草草不在后，就覺得自己不配任何人的好。

那是心里的刺。

黎昊沖寧心怡搖頭，沒人比他更了解姐姐。

黎纖把平板扔給寧心怡：“我要去一趟深城。”

寧心怡回神，微頓，“去那干嘛？”

“有事！”黎纖言簡意賅，踢開凳子起，走了幾步又頓住，回頭道：“哦對了，我自己接了個活。”

竇磊：“……？”

“……”寧心怡小心翼翼，“什麼活？”

黎纖歪了下頭，角微勾，致的眉眼里斂著邪氣：“池焰的新歌MV主。”

“……”

黎纖不管石化的兩人，就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黎昊連忙背著貓包追上去。

“誰？剛才說誰？”竇磊半晌才反應過來。

寧心怡：“……池焰？！”

這位祖宗，一天不給找刺激不行是吧？

可黎纖人都走了。

不像是開玩笑的人。

而且這事，昨天老紀那個聲明也說了。

竇磊想了想，“要不，打電話給池焰那邊問問？”

寧心怡點頭，找到池焰工作室那邊電話打了過去，“你好，我找紀洪生。”

那邊很快轉接給老紀。

寧心怡客氣道，“我們纖纖說接了池焰新歌MV主這事，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接了？”老紀微頓。

語氣迷茫。

寧心怡心頭一跳，“你不知道嗎？”

老紀皺眉，“不是，你確定黎纖說接了？”

這邊完全不知道的語氣。

寧心怡深呼一口氣，“纖纖剛才說接了，但也可能是開玩笑，是我們太過……”

“你再等等！”老紀抓捕住重要字眼，轉頭拿私人手機打給池焰，把這事說了。

池焰也愣了愣，緒激，“那就是答應了！”

老紀瞬間明白，給寧心怡這邊回道，“是有這事，詳細節，我明天去星然跟你們談。”

寧心怡和竇磊：“……”

——

最近事出的有點多，貧民窟和榕宮依舊都被盯著，不止那些人，還有記者狗仔什麼的。

黎纖讓黎昊自己回榕宮。

黎昊把黑背包遞給，哭喪著臉：“姐，你真的不能帶我去嗎？”

黎纖面無表，“你會暴。”

黎昊低頭看了眼自己好認的小板，委屈癟，沮喪道：“那我等你回來吧。”

目送黎纖上了出租車，黎昊正也準備打車回榕宮，就見一輛招眼的邁赫停在前，車窗搖下，秦錚的腦袋出來：“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你姐？”

黎昊瞥了眼車里頭的霍謹川，面不改道：“沒有。”

“上車。”霍謹川開口，嗓音清沉。

豪車當出租，不坐白不坐，黎昊爬上車：“榕宮謝謝。”

——

黎纖走在貧民窟，去了那棟破舊仄的樓。

剛進樓道，電話就響了。

沒有來電顯示。

接過。

“你在哪？”男人聲音很悉，是陸修文。

“有事就說。”黎纖靠在墻上，從口袋里出盒煙，角咬了一，拿了火機點燃。

陸修文頓了頓，也沒兜圈子，“你那個藥到底從哪來的？”

藥檢局發聲明，只說合格合法什麼的，并未泄毫藥來源。

他本來也以為黎纖是賣假違法，就歇了心思的。

可現在，合法，那其中利益就更大了。

黎纖吐了口煙圈，視線朦朦朧朧，嗓音淡薄，“想知道啊，去藥檢局問啊？”

落下這句，就掛了。

往上走了還沒五步，手機就又響起來。

來電顯示依舊沒備注。

未加的陌生號碼。

跟剛才陸修文的不一樣。

黎纖蹙眉，接過。

“纖纖，”周曼的聲音傳過來，溫的跟早上那會兒判若兩人，“之前是媽媽誤會你了，你也知道，陸家在都城不容易，媽媽總的多著想，而且你過去又那麼多見不得的事……”

見不得的過去。

黎纖哂笑，指尖彈著煙灰，“有事您就直接說。”

這一聲“您”，給周曼一愣，但也沒多想，小心的問，“我聽說，那個池焰池歌王想邀請你出演他的新歌MV主是嗎？”

聽說？

黎纖嘖了一聲，“聽陸婉說的？”

周曼有些心虛，但還是道，“你最近事有點多，名聲也不好，而且你又賣藥什麼的，已經那麼厲害了，這個MV主肯定需要人設好的，我覺得婉婉適合，要不你給池焰說說，讓你妹妹去？”

黎纖修長的睫羽遮下，蓋住眼底所有緒，嗓音沒有溫度，“可惜我已經答應了池焰。”

周曼皺眉，“你就不能讓給你妹妹？”

黎纖間溢出聲低笑，“真是我妹妹嗎？”

“你……”周曼臉難看，“不管怎麼說，你一回來，婉婉把未婚夫都讓給你了，你現在連個MV主都要跟搶，你……”

“一，未婚夫是你們嫌棄霍謹川殘廢病秧子，才找我回來給當替嫁的。二，想要隨時可以拿回去。”

黎纖沒耐心跟上演什麼母深，毫不留面的道，“三，MV主，不讓。”

“黎纖，你……嘟嘟嘟……”

電話被掛掉。

周曼頓時氣炸了，“這個死丫頭！”

樓道里。

黎纖也不嫌臟，胳膊撐在樓道拐角木欄桿上，任由指尖的煙自己燃燒，就盯著那猩紅，看著煙灰從樓道里垂直墜落，像墜深淵。

不知站了多久，樓道里的都暗了。

頭上有聲音下來，沙啞晦。

“跳下去之前記得先簽協議，尸給我做研究。”

指尖的煙早就自己燃燒殆盡，自己滅掉了。

黎纖沒，又恢復了那副散漫不羈的模樣，“那你恐怕得等到下輩子。”

樓上的男人道，“我有的是時間。”

黎纖一聲低笑，“老規矩，送到地下室。”

“又一百斤？”

“嗯。”

“就你這浪費速度，那藥田種的速度都不夠你糟蹋的。”樓上男人哼了一聲，上樓腳步聲遠去。

黎纖又站了會兒，才離開。

——

次日凌晨五點，深城機場。

黎纖穿了一黑工裝，戴著口罩和漁夫帽，連眉眼都被遮住看不清，從幾乎要和自己融為一的夜里走來。

顧渠迎上去：“神音。”

“神……神音……”錢進濤半夜就在這等著了，此時真見到人，一向高高在上，什麼世面都見過的，緒有些激：“這真的是神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