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原本像是要往江面的腳收了回來,并緩緩轉。
月下,溫久穿著寬松的綢緞連,江風了的長發,姣好的面容像多了層朦朦朧朧的濾鏡,似曾相識。
“真的很冒昧,但是能不能先過來?聽我說幾句話。”
溫久焦急不已,生怕凌帥一頭扎進深夜的江里。
讓欣的是,凌帥轉走了過來。
待靠近之后,他看清了溫久的模樣,空的眼底,燃起淺淺的。
“老霍結婚了?”凌帥不敢相信的問。
溫久尋思著,為什麼一聽霍北默結婚的事,每個人都一臉不可思議?
他都29歲了,結婚不正常?
不過,真的很意外。
凌帥的抑郁癥已經到了回避社、遠離親友的程度,對生活也產生了悲觀,沒想到,他居然愿意跟說話,并關心和霍北默的婚姻。
“對,我們剛結婚,本來你生日那天,北默要介紹我跟你認識的。”溫久回答。
“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用蛋糕砸你的,當時院子里唱歌的聲音讓我覺很煩。”凌帥的聲音很溫。
他大約一米八多,材清瘦,應該是沒有認真吃飯導致的營養不良。
還好似潤玉般的五依然好看,讓人心憐,
即便他生病了,還是怕給別人造麻煩和傷害。
“凌先生,你先過來好嗎?”
溫久試圖讓他再回來一些,只有遠離江沿,才會離危險。
“可是,我現在想吹吹風,不想回去。”凌帥頓了頓,苦笑道:“估計他們幾個又在找我了吧?你回去跟他們說一下,我不會想不開,就是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聽他的語氣,霍北默他們深夜出來找他的況,并不止一次兩次了。
溫久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接近凌帥的機會,而且,對生活絕的抑郁癥患者,深夜獨自在江邊太危險了,不可能在這時候放下他回去的。
“那我陪你吹風。”
溫久說著,索在江邊牢固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凌帥也挨著坐下。
晚風吹著,對面璀璨的江景如畫,周圍藏在草堆里的蟲鳴不絕于耳。
“凌先生,其實,你的事我聽北默都說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下我的事呢?”溫久主說道。
“嗯,你說。”
溫久知道,像凌帥這樣的況,對別人的事,本不興趣,但他真的很有禮貌,沒有拒絕聽說自己的故事。
“你能想象親生父母眼里只有錢不孩子嗎?我爸媽就是,在我出生那年,我爸因為生意失敗,欠了很多債務,爸媽就以此認定我是災星,尤其是我媽,覺得生活遇到的所有波折都是我帶來的,從小,我就像個撿來的孩子,家人不聞不問。后來,不讓我參加高考,為了高彩禮,我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幸好我遇到了北默。”
溫久含著淚說完。
凌帥的目有了些微的波,想安溫久,卻覺得自己更慘,似乎沒資格安別人。
“其實我查過凌先生小時候出的那場車禍新聞,你爸爸是因為保護你離開的,對不對?”溫久看向凌帥。
凌帥的抿,雙手也握了拳頭狀,似乎并不愿意提起這一切。
“你的媽媽也一樣,在車禍發生的第一時間,抱住了你,所以,那麼慘烈的車禍,你才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他們真的很你,用生命保護了你。”
“別說了……”凌帥捂住劇痛的頭部。
他的一張俊臉完全皺在了一起,幾乎扭曲。
這是他一輩子走不出來的心結。
本來,了植人的媽媽,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他那麼努力的學醫,好不容易喚醒媽媽,卻還是走了。
“爸媽都是因為我而死,我才是真正的災星。”凌帥痛哭流涕。
“不,你很幸運,你有一雙用生命你的父母,而你沒有讓他們失,這些年你那麼努力的學醫,了植人復蘇專家,他們在天堂一定為你驕傲,他們不顧生命救下你,是希你可以延續他們的生命好好活著,明白嗎?”溫久容的說道。
凌帥一凜。
似乎換個角度想,比溫久不幸的他,卻又比溫久幸運。
溫久的父母活著,卻像死了一樣,而他父母雖然不在了,卻永遠活在他的心底。
突然暴躁的他,扭曲的五逐漸恢復,捂著頭部的手也放了下來。
他重新看向溫久,空的目,像是有了幾分神采。
“對,他們真的用生命在我,如果這麼想的話,我確實是幸運的。”
凌帥話音落下時,緩緩抬頭,看向了漫天繁星的夜空。
溫久順著他的目,也抬起了頭。
一直以來,都忙著生活的瑣碎,連抬頭都忘了。
忘了夜空原來那麼、江風原來這麼舒服。
這時候,霍北默的聲音傳了過來。
“凌帥!凌帥……”
溫久和凌帥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聽見,霍北默正沿著沙灘在喊。
聽聲音,他應該是急了。
“北默,我們在這里。”溫久朝他揮了揮手。
霍北默聞聲,看到坐在懸崖邊的一男一時,呼吸一滯。
他快步朝懸崖的方向跑去。
總算接近凌帥和溫久的時候,溫久才慢慢起,凌帥忙也跟著站起來,正打算手去扶溫久,霍北默已經搶先攥住了溫久的胳膊,扶起以后,的護在懷里,生怕掉到江里似的。
溫久低頭看著他護著自己的手臂,眼可見的,他的手臂甚至在抖。
微微一怔。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擔心有危險。
這是第一次,覺到有人擔心自己。
雖然霍北默此時非常的氣憤,但是,又害怕刺激到凌帥,只能制著怒意。
“回家。”霍北默示意凌帥先走。
本來以為,凌帥可能還會固執的不愿意回家,沒想到,他乖乖的走在前面,還不時回頭,反過來擔心他們兩個掉到江里似的。
霍北默暗暗奇怪,溫久剛剛是對凌帥說了什麼?
怎麼覺他好像……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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