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讚道：“如此上爲了自己的仕途自然要盯下面的吏，不許他們佔公家便宜，一級一級的下去，誰還敢？”

李治也頗爲讚賞的道：“每年因此而損耗的錢糧不計其數，若是能止住，這便是節流。”

竇德玄說道：“陛下，臣以爲不止於此。”

竇德玄這個老東西！

李義府知曉張文瓘敗了……但竇德玄竟然還有後手，這分明就是在進朝堂之前先給宰相們一記下馬威。

不該是我們給他下馬威嗎？怎地掉轉了？

上儀也頗爲不渝，覺著竇德玄太高調了。

宰相要低調，這是規矩。

可竇德玄在戶部這幾年早就習慣了高調，不高調不行啊！各部都手要錢糧，他不高調怎麼制？

“哦！竇卿說說。”李治的態度越發的和氣了，讓李義府和上儀心中發苦。

竇德玄自信的道：“人說貪腐是意志不堅，可臣以爲貪腐乃是邊有。若是吏攫取錢糧方便，這便是朝中爲他們的貪腐開了方便之門。”

贊！

這話說的連王忠良都不暗贊不已。

你把錢糧擺放在吏的手邊，指他們靠著道德約束不手可能嗎？

李治微微頷首。

竇德玄說道：“如今有了預算，如此各部每年的耗費都會納戶部和朝中的視線。陛下，臣以爲貪腐不可斷絕，但卻能制。上爲了自己的政績必須盯著本部的耗費，誰若是貪腐了，這便是給上的宦途使絆子，上會恨之骨，無需史臺去查探，上就能把貪腐者抓住來嚴懲。”

帝后相對一視。

李義府心中一冷。

竇德玄得分了！

還是高分！

預算這個建言堪稱是上佳，但更出的是後續的分析，堪稱是出彩。

李治也頗爲慨的道：“竇卿在戶部數年辛苦，朕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想到這些，可見憂國憂民之心。”

這是升的前兆！

竇德玄說道：“陛下，臣惟願大唐萬世永昌！”

李治起走了下來。

他扶住了行禮的竇德玄，溫言道：“竇卿之能，竇卿的忠心，朕知曉了。”

妥了！

竇德玄隨即告退。

晚些帝后在一起閒話。

“張文瓘的十二條建言看似鍼砭時弊，可卻有些大而化之。”李治拿起茶杯，也不看一眼茶水，就喝了一口。

“竇德玄不但指出了問題，更是提出瞭解決的法子，這便是能臣。”

武點頭，看了一眼自己茶杯裡的茶水，“說誰都會說，可能臣還得會做。若是僅憑著說……誰都比不過史臺的那些史。”

李治看了一眼的茶水。

綠茵茵的，看著就想喝。

他終於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水……

綠的單薄！

……

張文瓘在等待。

十二條建言是他出仕多年來的收穫，針對大唐的各種弊端來了個一鍋燴。

“張公！”

戴至德來了。

張文瓘起相迎，二人坐下。

“老夫聽聞張公上了奏疏，談及十二條建言，令朝中羣臣爲之讚許，特來相賀。”

道賀也有講究，早比晚好。

張文瓘目前領跑宰相候選人，所以戴至德來燒個熱竈。

“此事還早。”張文瓘笑道：“老夫以爲竇公更適合。”

這便是東方特有的謙遜文化。

戴至德說道：“張公這幾年仕途頗爲穩當，陛下也很是看重張公，加之太子監國時的果決，陛下都一一看在眼裡，老夫看啊！此事妥了！”

燒熱竈要有分寸，一番話後就該告辭了……你已經功地給當事人留下了一個好印象，再多話就是多此一舉，只會有反作用。

一番話後，戴至德告辭。

張文瓘把他送到了門外，秋風吹過，不覺得神清氣爽，覺得人生巔峰就在此刻。

“竇德玄進宮了。”

有人來通風報信。

張文瓘點頭，“看著吧。”

這是最後一戰，功他就將會進朝堂。

但無論如何他都該做出姿態。

張文瓘去了宮門外，準備和竇德玄流一番。

“不管勝敗，都得灑！”

竇德玄此刻和宰相們一前一後的出來。

他並未止步等待，而是一人獨行。

“竇公！”

許敬宗住了他。

竇德玄回，許敬宗說道：“竇公說的預算，各部卻了這等與於計算的人手。”

李勣微微一笑。

小賈的生意來了！

竇德玄說道：“算學的學生都與計算，各部只管去要人就是了。”

李義府低聲對上儀說道：“此事最大的便宜竟然是被賈平安佔了！”

那個老狐貍！

不，小狐貍！

上儀苦笑。

一羣老鬼爭奪宰相之位，賈平安就在邊上看熱鬧，最終最大的便宜卻是他的。

……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