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立刻反應過來,利落回手給了寧媛一掌。
“啪—”的一聲。
比之前那聲要響的多,寧媛臉上,立刻浮現出紅印子。
寧媛沒想到蘇婳反應這麼快,一下松了手,想要還擊。
蘇婳反手又是一掌,“你再敢我一下,我就用簪子刮花你的臉!”
寧媛不信,像一只斗著,“你敢!盟約已經簽訂,我爹馬上就是二品左相了,你敢我一下試試!”
蘇婳冷笑一聲,“等你爹當了二品左相,你再得意吧。”
寧媛沒忘了自己的目的,出來可不是為了跟小賤人斗。
“蘇婳,我知道靳珩不喜歡我,可他也不會喜歡你!”
“我不怕告訴你,原來跟靳珩定親的人,是我姐姐寧淑,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后來,我姐姐出了意外,我們都以為死了,沒想到卻被靳珩藏了起來。”
想起上次在道觀見過蘇婳,故意惡心,“就住在云道觀,指不定你還見過呢。”
寧媛突然靠近蘇婳,低了聲音,卻又保證能聽清楚。
“被嚴驍糟蹋了,想要輕生,靳珩救了,一直將養在外面。”
嚴驍死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不是靳珩殺的不重要,但要讓蘇婳這麼以為。
“他們有這樣的誼,你在他心里,又算是什麼呢。”
蘇婳眸圓瞪,震驚的說不出話。
寧媛的話,如魔音耳。
讓蘇婳一下想起,和靳珩之間的很多事,也讓突然想明白很多事。
別人不知道靳珩殺了嚴驍,可是知道。
怪不得,他會殺嚴驍,原來是因為嚴驍了他的未婚妻。
他為了報復,不惜將嚴驍做干尸扔在冰面上,膈應嚴家每一年。
他竭力對付嚴首輔,不是為了幫,幫爹爹出獄,而是為了給他未婚妻報仇。
一開始,他在男之事上不強迫,不是因為憐惜,而是在憐惜別人。
憐惜那位穿白披風,用無上清涼的小道長。
可是,還是不愿相信這些。
他明明說過要娶,他明明說過今晚會來給撐腰。
如果他真的不在乎,為什麼還要拿他的娘親的紅寶石頭面給。
他說過,他和那位小道長沒什麼關系,他想用對付家,僅此而已。
蘇婳大腦一陣恍惚,心尖跟著發。
不愿因為寧媛的一兩句話,就不相信他。
等一會見到他,要親口問問他。
靳珩神通廣大,就算陛下真的要賜婚,他也會想辦法拒婚。
信他!
蘇婳后退了一步,轉跑去找青棠換裳。
寧媛看著倉惶的背影,知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輕勾角,緩緩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蘇婳迅速換好裳,回到了宴上。
梁文帝姍姍來遲,蘇婳期盼的目,朝他后去。
除了一名小太監,沒有別人。
蘇婳約覺到什麼,但不愿意相信。
一陣客套的開場白之后,渝國皇室和朝中重臣相互敬酒,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靳珩還是沒有來。
蘇婳猜想,他肯定是被什麼重要的事耽誤了,才會遲遲不來。
說過,信他最后一次,就不會猜忌他。
阿樾吃飽了飯就困,吵著要蘇婳陪他回寢殿。
一旁的寧媛,時不時就朝自己怪氣的笑,蘇婳正好也不想待在這里了,牽著阿樾的小手回了寢殿。
蘇婳將阿樾哄睡之后,宴會已經接近尾聲。
不死心,在殿門口住一名端酒的侍。
“靳世子是否來過了。”
侍搖搖頭,“奴婢未曾見到靳世子,許是錯過了,小姐再問問別人。”
蘇婳又拉了一名小太監問,依舊是一樣的答案。
蘇婳眼睫低垂,轉朝外走,青棠跟在后。
出別宮時,天上飄起了雪花。
雪越下越大,地上、枝頭、屋檐,很快就覆上了一層白霜。
蘇婳心神不定,上馬車時腳下一,差點跌了一跤,幸虧青棠眼疾手快扶住了。
“小姐,當心!”
雪太大,回府的路上,馬車走的不快。
蘇婳細白手指起車簾,看著漫天雪花,不在想,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后一場雪了。
突然,一個顛簸,馬車停了下來,車歪向了一邊。
接著,駕車小太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了進來。
“蘇小姐,對不住,車轱轆陷進了里,小的這就下去牽馬。”
蘇婳著車簾應了一聲。
可是,當準備放下車簾時,目凝住了。
街對面停了兩輛馬車,蘇婳看見靳珩下了馬車,接著,又下來一名子。
那子著白披風,是那位小道長,也是他曾經的未婚妻。
跪在靳珩面前,扯住了他的襟。
月映著雪,照亮夜。
蘇婳看見靳珩臉郁,出前所未有的痛苦與猶豫。
子肩頭微微抖,應該是哭了。
靳珩憐惜地扶起了,輕聲說了什麼。
雪簌簌往下落,眼前的一幕,模糊又清晰。
看見靳珩轉離開,那子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蘇婳立刻放下車簾,不想再看。
原來這就是他失約的理由。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們有這樣的誼,你在他心里,又算是什麼。”
原本不相信寧媛的話,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不得不信。
對他的信任,幻想,這一刻全都碎了。
原來他一直在騙。
蘇婳忽然輕笑了一下,笑自己蠢。
記得他說:我和什麼關系都沒有。
明明知道男人都不可信,卻還要信他。
想起兩人的相遇。
本就是為了爹爹出獄,以侍人,又何必在乎誰的真心。
蘇婳發白,整個人都在微微抖。
青棠看見失態,關心道,“小姐,您是不是冷。”
說完,青棠將一旁的手爐,遞了過去。
蘇婳木然接過手爐,腦中定格著那子,從背后抱住靳珩的畫面,渾冰冷。
幸虧在馬車上,幸虧靳珩沒看見。
不然就太難堪了。
又蠢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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