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傅長敘,現在不僅是坊間言論對你不利,朝堂上也全是你的彈劾折子,這事你若是平息不了,朕隻能遣你出京外任了。”
傅長敘吃了一頓折子,悻悻出宮。
傅長敘也覺頭疼,顧寧澤從小就是個暴力狂,做事沒底線,一直藏著他親娘的墓,害得他一直束手束腳。
他本不想再跟顧家有任何牽扯,卻不想被沈子竹攪和這麽被的局麵。
這事還得從沈子竹上下手,先把這事下來,再慢慢解決顧家的患。
回到指揮司,傅長敘馬不停蹄去提審了替沈子竹傳播謠言的犯人。
這是他們費了幾天時間排查到的嫌疑人。
“審的怎麽樣了?招了嗎?”
杜山道:“那沈子竹有點本事,找的幾個人全都是滾刀,一點不怕府,也不知沈子竹是怎麽拿他們的!”
傅長敘冷漠道:“撬不開,那是你手段沒用到家。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杜山道:“已經準備好了。”
“那走吧。”
傅長敘跟著杜山來到了刑房,刑房沒有窗,隻有幾盞燭火,線昏暗。
那三個嫌疑犯鎖著手腳,齊牆站著,見著傅長敘進來,立即喊起冤來。
“大人,我們都是良民,快把我們放了,外麵的傳聞跟我們沒有關係。”
傅長敘皮笑不笑道:“急什麽,你們都進來兩天了,了吧?我請你們吃頓飯。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北梁的一道名菜,不羨羊?”
傅長敘拍了拍手,隻見杜山帶人抬進來一口大鍋,放在那三人跟前。
鍋裏咕嘟咕嘟的冒泡,一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
“不羨羊,意思是說這呀,比羊還鮮,還,你們一定要嚐嚐。”
傅長敘拿起一個大勺,往熱鍋裏攪了幾下,原本白的湯,突然變了鮮紅,一顆人頭也在傅長敘的攪之下,浮出了湯麵。
那因煮而慘白的臉皮,看一眼都頭皮發麻!
“啊——是人!”
三人驚,油鹽不進的臉上終於有了破綻。
傅長敘撇冷笑,“你們說我十歲殺人,說我無惡不作,我吃點人燉點人湯,不過分吧?”
傅長敘舀了一點湯,放在邊慢慢吹涼,神陶醉。
“在前線,遇到大雪天斷了糧,我們會抓幾個敵軍,先把手腳筋挑斷,然後把人埋在雪裏慢慢放,埋在雪裏的人,就算流幹了,都不會閉眼,他會看著我們拿匕首,把他上的一塊一塊剔下來……”
“吱——人片放在火堆上烤,油脂直冒,香飄十裏,比什麽羊牛香幾百倍,但是我們通常會把第一口塞給那個俘吃,他自己吃了自己的,堵住了他的,到閻王那裏他也沒法告狀了。嗬嗬嗬嗬。”
傅長敘描繪的繪聲繪,那三人聽著,仿若自己就躺在砧板上,嚇得渾發。
“將軍饒命!將軍我招,我全招!是戶部尚書沈子竹花錢,讓我到傳播大將軍的事。”
三人之中,最膽小的那個先破防,低頭招供。
傅長敘嗤笑一聲,滿臉鄙夷。
一個麵團,幾句話就把人嚇趴,還敢說自己的滾刀?他們要真見到了真的人鍋,才知道什麽煉獄什麽酷刑!
傅長敘想到自己在北梁的三年,神驟冷,他甩手將長勺丟給了杜山。
“這裏給你了,整理一下,馬上送進宮去。”
傅長敘出了大牢,侍衛正好來報:“將軍,夫人來了,就在指揮司外。”
傅長敘神瞬間變,煞氣盡散,快步來到大門口,果見葉清影的馬車停在不遠。
“阿敘。”葉清影掀開車簾,出半張笑臉,朝他招了招手。
傅長敘三步並做兩步,跳上馬車,鑽進車廂。
然後一屁挨著坐下,頭一歪,靠在肩膀上,幽怨又故作孩子氣道:“今天皇上在我麵前摔了好些個折子,全都是彈劾我的,我好難過呀。”
“好的,你一個人給了那麽多言事做,他們上罵你,心裏指不定在謝你。‘啊,多虧咱們的大將軍,讓我在皇上麵前了一次臉,今年的政績提前完啦。’”葉清影一本正經道。
傅長敘忍著笑,“那我不了他們的食父母了?”
“確實,你就是爹。”葉清影拍了拍他的頭。
傅長敘聽胡侃,角上揚,煩惱一掃而,“清姐,前日跟李大人喝酒,李大人被我灌醉了,你猜怎麽著?他非鬧著要他的寶貝疙瘩來接他回家,我以為是李逸欽呢,結果李逸欽擺了擺手,說他就是個拖油瓶,他爹裏喊的寶貝疙瘩,是他娘李夫人呢。”
葉清影聽了掩直笑,傅長敘突然湊上來,親了一口。
“你也是我的寶貝疙瘩。”
葉清影推他起來,“別鬧了,要幹正事了。”
傅長敘了過來,逮著親個沒完,“還有什麽比我跟夫人親熱的事還正?”
“待會你就知道了。是真的大事,你正經點。”葉清影神神道。
不多時,馬車在梨香園門前停下,梨香園裏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傅長敘不明所以,葉清影將他拉到二樓的一間雅間,原本對著戲臺的窗口掛著一層薄紗,雖有阻擋,但仍可看清對麵戲臺上的一舉一。
“這是要做什麽?”傅長敘問道。
“噓——”
葉清影小聲道:“安靜,好戲要上臺了。”
聲落,隻見戲臺上響起鼓聲,戲子登臺,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傅長敘看了片刻,聽到戲臺上喊了一聲‘吾乃信侯府次子也’,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戲唱的是他的遭遇,還原了十年前的真相。
他轉頭抓住了葉清影的手,放在手心裏了,“謝謝。”
“噓——別說話,繼續看。”葉清影反扣上他的手指,示意他繼續看。
戲臺上正在上演信侯府世子殺兩個小樂姬的畫麵,他拿鞭子打們,又拿燭火燙們的,燒們的頭發,小樂姬的慘聲縈繞著整個梨香園,聽得人頭皮發麻。
接著,戲臺上又接著上演了信侯世子麵對寧王府的斥責,與父親信侯商議讓庶子頂罪的戲碼。
傅長敘遠遠著戲臺上的‘信侯’,藏在最深的記憶傾瀉而出。
臘月寒冬的某日,年僅十歲的他,被形高大的父親摁在地上,生生折斷了一隻手,隻因他不願為兄長頂替罪名。
“不是我!我沒有做!”
他朝著自己的父兄怒吼,但換來的隻有父親更憤怒的拳打腳踢。
“養你十年,就是一條狗,也該報恩了。”
一條狗?
他隻是一條狗,或許在他們眼裏,他連狗都不如。
可他們又算什麽東西?
他不服,他怒斥,“我要是狗,你們就是豬狗不如。明明是你見起意,強行霸占了我娘,你把囚在顧家,卻還要對外誣陷詆毀他。顧承德,你虛偽至極,你不是人!”
被穿的信侯,惱怒把他趕出了家門,還讓人把他流放到了千裏之外的青州。
“賤人,這就是你帶我來看的戲!”
傅長敘的思緒被樓下一聲怒吼打斷,接著是一陣耳聲。
傅長敘起探頭往下看,隻見戲臺前,顧寧澤麵漲紅,然大怒,正在掌摑一個人。
他起想要下去阻止,被葉清影拉住,“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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