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吶,您有所不知,那小寧王是寧王府的獨苗,從小就是被捧著長大的,子難免有些驕縱,他哪會跟北梁細作攪和在一起,他就是胡鬧不懂事,不小心冒犯到了大將軍和夫人。”
蘇公公賠著笑臉道,心裏卻也是忍不住嘀咕起來。
那小寧王惹誰不好,非得去惹護國大將軍。那可是能陣擒王的梟雄,在朝堂上連皇帝麵子都不給的人呀!
“老奴代小寧王給將軍和夫人賠個不是。”蘇公公做奴才做的很到位。
傅長敘不領,眼一橫,一耷,兇道:“他是你爹呀,你搶著當孝子。”
蘇公公一愣,老臉抖了抖想反駁又說不出什麽來,抖了半天,隻能低頭:“將軍教訓的是,將軍的意思是?”
“想要領人,他老子來。”傅長敘鬆口。
蘇公公答應了一句,匆匆回宮複命去了。
傅長敘假模假樣的人去熬藥,藥還沒熬好,老寧王就氣勢洶洶趕來了,陪侍的還是蘇公公。
“姓傅的,快把我兒子出來。”一進門,老寧王就跺腳咆哮不止。
葉清影代為招待,笑臉相迎:“寧王請稍坐片刻。”
老寧王以為葉清影是將軍府的下人,眼高於頂:“滾一邊去,這裏有你一個人說話的份。”
蘇公公在旁想好心提醒一句,話還沒出口呢,老寧王已經把葉清影撇一邊了。
葉清影安靜站在一旁。
傅長敘從門緩緩走進來,在主位坐下。
老寧王看見他出來,又怒又急道:“傅長敘,把我兒子放了,我兒子不是細作,你扣帽子。雖然你是立了功,但這天下是慕容的天下,你要敢我兒子一汗……”
“啊——”
老寧王的話還沒說完,小門傳來慕容韶一聲慘。
老寧王臉一變,不可置信地著傅長敘。
傅長敘也看著他,不屑道:“你再叭叭呀,你再叭一句,你兒子一骨頭!”
老寧王一愣,這哪是什麽將軍,這分明就是山頭土匪!
眼見著劍拔弩張氣氛張,蘇公公上前打圓場,好歹他是皇帝跟前的大總管,代表了皇帝的臉麵。
“大將軍息怒,這是個誤會,咱們好好說開就是了。”
傅長敘冷哼了一聲,“老寧王,你兒子挾持我的人,又帶一百個人圍攻我,這樣大陣仗,本將軍合理懷疑他跟北梁勾結,不然這素未謀麵的,他跟本將軍犯什麽衝?”
“明明是當年……”
老寧王著傅長敘,有氣無使,說了半句又打住了話頭。
一百個人都鬥不過一個,說出來都丟臉。
“技不如人,我們認。你開個條件吧,怎麽樣你才肯放了我兒子?”
傅長敘不接話,把決定權給了葉清影。
“清清,你說呢?”
葉清影神遊回顱,輕飄飄道:“啊,這有我說話的份?”
老寧王臉上一白,渾不自在,活了這麽大歲數,連皇帝都要對他禮讓三分,現在反要被一個人拿。
蘇公公咂舌,傅大將軍真是護短,老寧王這回得大出了。
眼見著局麵再次僵持住,潤油蘇連忙上線。
“夫人呀,現在外頭鬧的沸沸揚揚的,百姓們圍著寧王府要拿人問罪,您行行好,把這風波給摁住了,別再出子了。都是誤會一場。夫人最是和善大度的人了。”
葉清影莞爾一笑,“蘇公公抬舉我了。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事既是個誤會,那確實該早點解開了。”
蘇公公點頭如搗蒜,“正是正是……”
“隻是……”葉清影話鋒一轉,笑道:“大將軍他手負傷了,得找個地方好生休養。寧王爺,聽聞你在京郊泉樂山有座別莊,環境清幽,最適合養病了。”
泉樂別莊?這人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泉樂山莊依山而建,冬暖夏涼,是寧王預備養老的地方,是他花費了十幾年時間才一點一點修建完善起來的別莊,裏麵裝潢設計用心不說,單單是別莊裏那一汪藥泉,就價值連城了。
寧王掉著臉,很不悅道:“想都別想。”
“啊——爹!!!”慕容韶的慘聲再次傳來,慘聲之後還伴隨著一聲憤怒的‘爹’。
顯然,慕容韶很不滿自己老爹竟然為了一座宅院不顧他的命安危。
“我不想,我隻想把細作就地正法!來人!”傅長敘毫不留道。
“啊,爹,給他,把莊子給他!”
慕容韶在門哭喊,聲音發著,簡直慘絕人寰。
老寧王聽著兒子的求救,隻得鬆口:“給你們。把我兒子放了。”
“空口無憑,把地契拿來再說。”傅長敘慢悠悠道。
老寧王憋著一口氣,讓隨侍趕回去取了地契來。
見著白紙黑字的契約,傅長敘這才放人。
慕容韶是坐在一輛推車上被推出來的,跟他一車的是他那一百個侍衛上掉下來的殘肢。
滿滿一車,鋪疊在他邊,詭異,腥,驚悚。
慕容韶渾是別人的,臉上更沒有一點人。
不僅是他,就連老寧王,見著這一車的殘臂斷軀,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但傅長敘麵無波瀾,就連他一旁的人都麵不改,清風自若,仿佛隻有他們看得見這猶如煉獄一般的殘。
這對狗男本不是人!老寧王目兇。
葉清影迎著他的視線,淡淡道:“寧王爺,阿敘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也是見過刀劍影的,王爺若是心疼自己的莊子,大可來找我們取,隨時奉陪。”
寧王錯開視線,低著頭,架著慕容韶走出了將軍府。
上了馬車第一句話便是警告:“慕容韶,以後你離傅長敘和他的人遠一點!”
慕容韶早已嚇破了膽,後悔不跌:“我錯了,我再也不去惹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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