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
“葉姑娘,快走吧。別讓我們大將軍等太久了。”
杜山天生一張兇相,不笑的時候,那張黑臉就跟山上的土匪一樣。
“不去。麻煩轉告大將軍,我葉清影心有所屬,恕難從命。”葉清影語氣堅決道。
“嗬!你這人真不識抬舉,我老大把宮裏全部賞賜都給你了,你還挑什麽?天底下還有比護國大將軍還男人的男人嗎?”杜山不耐煩道。
葉為一聽,抬起拐杖指著杜山的鼻子道:“你說誰不識抬舉!護國將軍有什麽了不起,天王老子來了,我兒也不嫁!滾出去!”
杜山上下瞥了葉為一眼,視線落在他的拐杖上,語氣十分不屑道:“老頭子……”
砰——
杜山剛張口,琉璃一拳頭揮了過去。
杜山裏立馬一鐵鏽味,他轉頭一看,竟然是個人。
他扯了扯角:“本將軍不打人。”
啪——
琉璃反手給了他一掌。
葉清影鄙夷無比:“別瞧不起人,你打得過再說,打不過就給我麻溜滾出去!”
杜山被激怒:“誰說我打不過!放馬過來!”
琉璃毫不客氣,揮拳上前,招招兇狠。
杜山原本還想著對方是人,保留點實力,卻不想自己被打的節節後退,不得不得全力以赴。
兩人赤手空拳在院子裏打了起來,院子裏東西太多,施展不開,兩人一躍跳上屋頂,在屋頂上殺的昏天暗地。
院子裏一幹士兵天傻眼:將軍不是說來迎娶將軍夫人嗎?杜副將怎麽跟未來夫人的人打起來了?
“抬著你們的東西,哪裏來回哪裏去。我們葉家不歡迎你們!滾!”葉為把拐杖敲得震天響。
小士兵們杵在原地,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伯,取弓來!”葉為命令道。
“是,老爺!”
張伯立即取來一把弓箭。
葉為滿臉怒容,搭弓滿弦,指著底下的士兵:“滾出去,否則休怪我的箭不長眼!”
士兵一看葉為真格,紛紛抬起東西,魚貫而出。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匆匆腳步聲。
傅長敘抬頭看了看屋簷上纏鬥的兩個人影,心中咒罵!
杜山那個混蛋!蠢貨!!
傅長敘怒氣衝衝走進葉家院子,突然對麵傳來一聲厲喝。
“站住!”
他抬頭,隻見葉為舉著弓對著自己,手中的弓箭,蓄勢待發。
完了,完了,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傅長敘摘下臉上的麵,扯出一個乖巧的微笑:“將軍,是我呀,我是阿敘!”
咻——
他手臂一震,手中的麵已經被利箭穿。
傅長敘膽寒:現在下跪認錯,還來得及嗎?
葉為看清了傅長敘的臉,愣了一下,但隨即臉上烏雲布,怒不可遏。
“傅長敘,你以前怎麽答應我的,你說要給清清一個風大嫁,一輩子不委屈。你又是怎麽做的?你杳無音信消失三年,清清苦苦等了你三年。你當了大將軍很了不得是不是?黑燈瞎火的派幾個兵蛋子就要把清清抬回家?這就是你的承諾,這就是你的不委屈?”
葉為說著又要拉弓,清清不計較他的消失,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不心疼兒!
“將軍,我……我可以解釋,三年無信是被無奈,今天也是一場差錯……我不知道這小子這麽不靠譜,我不是故意的。”傅長敘認錯求饒。
但葉為不肯輕易原諒他,傅長敘本不知道囡囡這三年過的是什麽日子!他要是知道,他就沒臉站在這說的這麽輕鬆!!
葉清影對他癡心到了瘋魔的地步,傅長敘死訊傳來,的兒也像死了一樣,守著他留的幾樣東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隻能給找個‘替代’,給點寄托,才勉強活到現在。這三年,是一個‘差錯’就能揭過的?
傅長敘本不知道,他隻知道自作聰明,仗著清清的喜歡,肆意妄為。
“傅長敘,我話撂在這了,今天我兒不嫁!抬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傅長敘心想再解釋,卻見葉清影已經轉頭離去,他連忙追了上去。
“清清,你聽我解釋,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要的冠霞帔高門大戶,我都給你掙來了。清清,我們的新家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我們回去拜堂……清清,你要是不想過去,我們在這拜堂也可以……”
葉清影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凝視著他,眼裏閃著彷徨和不確定。
葉為的話勾起了葉清影心中的怨氣。
說不計較是假的,計較的很,這三年死了幾次,絕了幾次。現在還活著,他也站在他麵前,可是不完了。
這兩年,想他想的夜夜發瘋,白日裏卻跟另外一個毫不相幹的男人舉案齊眉,多荒唐多可笑呀。
的份不完,的婚禮不完,就連今天這一整天,從頭到尾都泛著捉弄和玩笑,所有的一切都不完。
如果那三年沒有消失,如果他第一年就給一個音訊,都不至於是現在難堪的局麵。二嫁婦和功勳大將軍,何德何能?
“傅長敘,你消失三年,是不是篤定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葉清影的幽怨和脆弱,讓傅長敘恍然一驚,他不在的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驕傲放縱不見了,永遠盛載著青州最亮星輝的桃花眸蒙上了一層不著的灰。
而葉清影眼中突然閃現的失,更是讓傅長敘徹底慌了神。
他拉住的手,“清清,是我不對,你別生氣,我再也不胡鬧了,我改,你還是會嫁給我對不對?”
葉清影回自己的手,疲憊道:“今日我累了,以後再說吧。”
說完,轉朝自己房間走去。
傅長敘有些害怕,他第一次意識到,葉清影不是自己的,隨時會離開自己。
他追了上去,將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在了手腕上。
“這個紅碧璽,是我特意向皇帝要的,大夫說戴在離心髒近的左手腕,可以養促緩解腹痛……”
葉清影突然警覺,再次將他甩開,那紅的碧璽珠串叮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兩人都愣了一下,傅長敘著。
葉清影握著左手的手腕,轉匆匆離開。
傅長敘察覺出什麽,三步並作兩步,再次拉住了的手腕。
“傅長敘,放開我!”
葉清影越是掙紮,傅長敘越是不解,他握住的手腕將袖開。
一道猙獰的刀疤,橫亙在的經脈上。
傅長敘一僵,眼神著寒氣:“誰傷的你?”
側頭看了他一眼,幽幽道:“還能有誰?”
的語氣輕的像沒有重量,傅長敘的心卻像是被巨石狠狠碾了一下。
他鬆開了手,放回房休息,自己茫然地走回院子裏。
葉為冷著臉,極力遏製自己的怒氣:“傅長敘,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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