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姓馬的年輕人,聶琚立即猜到了是誰。
馬飛騰。
這個攪局的混蛋!
對焉耆國王道:“此事本宮知曉了,高昌王如此狂妄,他要付出代價。盛夏,你帶客人去休息。”
焉耆國王激道謝,同孫子下去。
謝玄沉思一會兒,問聶琚:“公主打算如何理?”
聶琚道:“我們將此事報於父皇,讓他警示高昌王,戰爭畢竟是殘酷的,咱們能不出兵,就不出兵。”
謝玄非常讚:“公主說得對。”
戰爭難免會有傷亡,且兵行一日,所費萬錢,於國庫而言消耗極大,要避免不必要的戰爭。
京城。
皇帝半倚在榻上,咳個不停,聶行舟與謝靈秋在旁邊照顧他。
宮人遞來聶琚的信,皇帝一喜,匆忙打開來看。
可看著看著,他眉頭皺起,著信紙氣。
聶行舟心中咯噔一下,急切道:“父皇,妹妹出了什麽事?”
皇帝瞪他,“你妹妹好著呢,是高昌王。”
他將信遞給聶行舟看,聶行舟看完後,微怒道:“高昌王竟敢!”
“說起來也怪朕,讓他有了大鄴婿的份,胡作非為。朕這就下詔斥責他,讓他收斂些,他若不知悔改,咳咳”
正在這時,宮人匆匆而:“陛下,顧相求見,有急事相報!”
皇帝覺得不妙,顧相事一向不不慢,他說的急事,那肯定急。
果然,是十分嚴重的天災。
建元二十年,河東道與河南道等地頻傳蝗災。
蝗蟲所到之,遮天蔽日,萬頃莊稼轉眼被蠶食幹淨,顆粒無收,猶如鬼魅。
皇帝憂心如焚,咳疾一直未見好,纏綿病榻多日。
而麹康文收到皇帝的警示後,嗤之以鼻。
他以前去大鄴朝貢,是迫於形勢的跟風之舉,如今大鄴皇帝病倒,又值災年,還理他做什麽?
於是他變本加厲,搶劫過往商隊,攻打伊吾,勒索小國,大家怨聲載道。
沈靖安出京前,設法弄殘自己生父,大仇得報後,他隻想在西域平安度日,見麹康文找死,苦口相勸。
麹康文卻道:“高昌離大鄴十分遙遠,磧闊就有千裏,地無水草,氣候迵異,大鄴還真當自己能全盤掌控製西域?笑話!”
他沒見識過大鄴軍隊的真正實力,才有此想法。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沈靖安如是想。
皇帝與聶琚兩天通一次信,因著路途遙遠,信使們常在半道上。
“兄弟啊,你這往哪啊?”
“往肅州啊,給公主送信,你呢?”
“巧了,我也是。”
於是,幾封信同時到聶琚手中。
雖然皇帝瞞下生病之事,但聶琚還是知道了,是謝靈秋悄悄寫信告訴的。
聶琚知道後,幹淨眼淚,不著華服,不看話本,每日茹素。
跟謝玄一胎多寶的事也不會做。
站在城牆上,遙京城方向,祈禱皇帝早日痊愈,謝玄每次都陪著。
直到月餘後,謝靈秋寫信告訴,皇帝已大好,聶琚才放下心來。
此時已是夏末初秋,田間小麥金燦燦的,翻滾出層層波浪,穀清香撲麵而來。
聶琚紅勝火,歡快的同謝玄走在田間地頭。
“我行其野,芃芃其麥,謝郎還陪著我,呦呦真高興!”
謝玄扶著,眼中帶笑:“嗯,今年大收,能存下不糧食,是公主帶來的福氣。”
謝玄除任軍事支度使,還兼任屯田使,夫妻倆常來田間視察,同農戶們聊家常。
見他們來了,農田裏勞作的人齊聲歡呼。
“公主來了,帶著的駙馬來了!”
肅州百姓對於謝玄的印象,就是公主的駙馬,謝玄對此十分滿意。
聶琚同他們打過招呼後,興致的拿起兩把鐮刀,戴上草帽。
“謝玄,你一隴,我一隴,咱們比賽割小麥吧!看誰先割完!”
趴在他耳邊:“你要是贏過我,咱們就做一胎多寶的事。我要是贏了,嘿嘿”
謝玄聽得直:“行。”
聶琚幹得賣力,可沒過多久,累得直不起腰,手也疼。
但牛皮已吹出去,不肯放棄,可憐對謝玄道:“謝郎,我想贏。”
謝郎給吹吹手心:“公主去田頭等我,我讓你贏。”
聶琚蹬蹬跑過去,坐下用雙手托下,乖乖等著謝玄。
謝玄加快作,同時割兩隴小麥,割到盡頭時,聶琚的那隴還剩一指寬。
他將鐮刀遞給聶琚:“公主來吧。”
不管怎麽樣,都得讓公主贏,是不是?
聶琚用鐮刀將最後一把小麥割淨,神氣活現的看著謝玄。
謝玄不不慢,將自己那隴小麥也割幹淨,鄭重宣布:“公主贏了!”
幾個戴布巾婦人見此,出雪白的牙齒,小兩口真好吶。
收工後,天邊晚霞流金,將人臉都染紅,農戶們熱挽留他們用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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