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一嗎？”季嬈恍惚。

商言津笑著了臉頰，“這是睡迷糊了？今天不是大年初一是初幾？”

季嬈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商言津問：“怎麼了？”

季嬈：“大年初一，你不用去給老爺子拜年嗎？”

商言津說：“下午回去拜年。”

季嬈哦了一聲，知道他這是還要再陪自己吃個午飯，心里涌起一說不出的覺，悶悶的。

北城習俗，過年時，正兒八經的團圓飯是兩頓，一頓是除夕夜，一頓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兩頓飯，他都和在一起。

今天是和商言津認識的第212天。

季嬈看著商言津，心復雜。

商言津站在床前穿好服，垂頭看到季嬈坐在床上，仰頭看著他，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季嬈抿了抿，糾結。

商言津耐心的等著。

片刻后，季嬈朝他笑了笑，說：“商言津，新年快樂。”

商言津知道，剛剛想說的，不是新年快樂。

他當做沒看出有心事，若無其事的說：“枕頭底下。”

季嬈反應過來什麼，眸中一亮，“你該不會還給我準備了歲錢吧。”

手到枕頭底下了，果然到一個大紅包。

“哇，商言津，你怎麼還給我準備歲錢。”朝他撲過來，胳膊環住他脖子，掛在他上，“歲錢都是長輩給晚輩準備的，你這是想要讓我你叔叔啊。”

這小姑娘一張可真會氣人。

商言津抬手在屁上打了下。

季嬈最近屁都讓他打習慣了，已經過了一被他拍屁就會面紅耳赤恥的階段，他打屁，也把手往下，打他屁，在他結實的部一通。

商言津把抱到浴室，還掛在他上不下來。

商言津低頭看。

季嬈眨了眨眼睛，晃著手里的紅包，說：“只有小朋友才會收歲錢，我收到了歲錢，我是小朋友，小朋友都不會自己刷牙洗臉，商叔叔。”

歪著頭，眼的看著他。

商言津被這一句商叔叔氣笑了，大過年的，也不好教訓‘孩子’，只能任勞任怨的把放到一盤的洗手臺上，拿了的牙刷上牙膏。

季嬈今天好像又變了幾個月前對他死纏爛打的那個季嬈，他走哪跟哪，時不時就要勾著他的脖子要法式熱吻。

商言津原本計劃吃完午飯就回商家老宅，最后在這邊待到傍晚，回到老宅時天都黑了。

商家這邊已經開始準備吃晚飯，和往常一樣，大哥商元達不見人影，幾個侄子侄圍坐在老爺子一圈，老爺子看到他回來，先是往他后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一個人回來的，臉就沉了下去。

他最近清醒的時間一日比一日，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腦子時不時昏昏沉沉記不住事，清醒的時候便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時日不多了。

他這一輩子，風里來雨里去，在別人的口中活了個傳奇，他自己也覺得這輩子沒有白活，唯一的憾就是小兒子至今還未家，他就是想在走之前了了這樁心事，他不明白，找個孩親，基本上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的事，到他兒子這里怎麼就這麼難。

當著孫子孫們的面，商老爺子給商言津留面子，沒說什麼，只是沉著臉吃了這頓晚飯，等商言津扶著他回臥室休息，房間里只有兩個人，商老爺子便開始訓話，“為什麼沒把季嬈帶過來給我拜年。”

商言津說：“家里好幾個侄子侄年齡都比大，過來，侄子侄們都要給請安拜年，臉皮薄，容易害。”

商老爺子冷哼一聲，“你當我是沒見過，拿這種話糊弄我，第一次見我就敢拿你和親的照片給我看，你說臉皮薄。”

商言津笑說：“事急從權，當時也是擔心你懷疑我是故意找演戲破壞彥欽的婚事，急于證明我和是真在往，是為了維護我。”

商老爺子板著臉，“你把說的對你真意切，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把娶進門。”

商言津從善如流，“年紀太小了，再等等。”

商老爺子瞪眼，拐在地上敲得咚咚響，“再等，我這半截子都進黃土的人了，我還有幾日的時間能等，言津，你同我說句實話，這婚，你們還能不能結。”

商言津沉默。

這婚能不能結，不是他說了算。

商老爺子看他抿不語，心都涼了半截，“言津，既然已經與你往，早晚都要結婚，為何不能為了你父親我的心愿，早日完婚，就非要等著我抱憾而逝嗎？你把帶過來，我同說，我求與你結婚。”

商言津說：“父親，您的心愿，是該我這個兒子盡力為您完，不能讓您了卻心愿，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與嬈嬈無關，沒有義務，為了您的心愿，同我結婚，請您不要找。”

商老爺子：“是你朋友，與你簽過婚書，我不找找誰。”

商言津：“婚書是怎樣簽下的，您心里清楚。”

商老爺子老臉一沉，“婚書是我與你使計哄簽下，但若不是為了攪合彥欽的婚事，故意接近你，你著了魔，為了不顧和彥欽之間的叔侄分，把你騙得團團轉過后又吊著你不愿同你親，我何必腆著老臉去給一個小姑娘下套，我們商家，多小姑娘上趕著嫁進來，如果不是，何至于現在你既不能把娶進門，一顆心又都在上，不能同其他姑娘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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