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麽樣得罪兵部尚書,也已經夠得罪了。
已達上限,影響隻有麗貴妃。
可是麗貴妃不需要影響。
所以薑木對準兵部尚書。
“回太後娘娘!如果這就是妖,那兵部尚書恐需要先被死,才能到臣妾!”
“……”
眾人皆靜。
何必如此垂死掙紮?
不如安靜死去,也好為一個笑話。
太後好像在看一個笑話,“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薑木扔掉花枝,又垂撿了一支,“敢問兵部尚書,此舉你可做過?”
兵部尚書冷冷瞥一眼,“做過又如何!”
“做過就對了!”薑木冷喝,“回陛下,回太後娘娘,臣妾承認自己是妖!”
太後冷笑,“好啊,來人!快將……”
薑木打斷道,“臣妾還要指認同族!”
手指一,“那就是兵部尚書!”
“……”
“回陛下!回太後娘娘!快將臣妾和兵部尚書抓出去燒死!作請快一點!臣妾哪怕為妖都不會傷害陛下和太後娘娘,可這妖人卻未必!”
太後指著,“你這妖!竟敢汙蔑朝中重臣!”
薑木不解,“臣妾隻是實話實說,這也不行嗎?”麵大變,“難道太後娘娘已經被兵部尚書所害,如今上已有妖法!”
“胡說八道!”眼看自己都要被汙蔑,太後急急說道,“你憑什麽說兵部尚書是妖怪!”
薑木麵恢複,又扔掉花枝,手撿了一支。
眾人全都一頭霧水。
薑木說道,“隻因此行。”
隻因此行?
或許是薑木太過有竹,眾人都左右環顧起來。
什麽意思?
他們怎麽聽都聽不懂。
上首原越忽而大笑兩聲,再不複懶散,而是激得往前行走兩步,然後才開懷問道,“為何因此行啊。”
薑木麵平靜,“隻因撿拾花枝。誰懂得彎腰撿花枝,誰就是在施妖法,是妖怪。”
“荒唐!”史大夫噴道,“人人可做之事,榕妃娘娘卻用來誣陷朝中大臣!此乃大罪!臣定要參你一筆!”
“是啊,人人都可做之事,為何我就是妖怪,兵部尚書就不是呢?”
原越開懷道,“兵部尚書說的可是梅花無盛開,你可別換概念!”
薑木更加疑,“梅花無盛開更是人人都可做之事,不僅我做得,兵部尚書亦做得!為何我是妖怪,兵部尚書就不是?”
原越一唱,“這可是極為容易驗證之事,你可知道欺君的下場!”
薑木一和,“正是因為這是人人皆可驗證之事,是以才能證明臣妾清白!臣妾絕無可能說謊!”
“臣妾雖在後宮,卻早就明白各位大人之所以為,定是能勝過萬民,利於萬民,定然不是那酒囊飯桶之輩!”
薑木目一斜,“本宮知道兵部尚書能打能武,形偉岸,孔武有力!不過還請下次兵部尚書開口之前,還是弄清楚再說,別再錯把天下之識當妖,讓人貽笑大方!更免得日後常像方才麗貴妃那樣一時不慎,那實在是本宮不願意看到之事!”
像麗貴妃什麽?
鬧笑話嗎!
能打能武,形偉岸,孔武有力……句句都是武幹,句句都是誇,亦句句都是罵!
隻差指著他謝城的鼻子大罵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兵部尚書握拳。
豈有此理!
他決定了!
登基之後第一個剮的就是原越,第二個剮的就是這榕妃!
薑木還十分細心,溫言細語,反複重複養枝的步驟。
原越竟然還聽得津津有味!
史大夫忍無可忍的打斷道,“榕妃娘娘!我們知道了!柳枝水浸泡!斜之模,不用重複!”
薑木一笑,“我怕人人都可做之事,偏有人蠢笨如牛做不到,因而斷然否決。屆時異類,到時候那異類豈不了倒行逆施之人?”
這又是指著鼻子罵人。
字字不帶髒字,卻是讓人徹底放下疑心。
兵部尚書懶得理會這將死之人,敷衍拱了一下手,“元旦宴本該是吉利之時,如今吉利沒了,陛下可以解散了吧?省得黴運更多,影響原國命數。”
兵部尚書如此囂張,可是除了史大夫決定明早在朝上二參一筆之外,無人質疑他。
甚至原越都哈哈大笑,“卿所言極是!不過如此奇景怎能辜負!不如一起賞花,最後共慶這盛大節日!”
自然沒人有意見。
薑木有意落後,跟在隊伍末尾,鏡水眼淚汪汪,“鏡水無用,連幫貴人都幫不到。”
傻鏡水。
薑木實在不知道鏡水為何能夠網之魚,瞧著本不像任何人派來的樣子。
薑木還未溫言安,忽聽前方嘩然,雀無聲。
隻見一扇殿門不慎被風吹,吱呀打開,讓眾人的注意力從花的驚豔移開。
靜默許久,薑木忽覺不妙,不祥的預從心中生起。
發生什麽事了!
可是一片死寂。
眾人如同石像一樣凝固住了,一不。
他們瞠著目,張著,卻是深深埋著頭,隻敢對著地板。
盡管如此,薑木還是察覺到一真相。
隻因為所有人裏,隻有最前方兵部尚書的後背上能看到後腦勺。
眾人都安靜下來了,屋裏的和激烈撞聲終於被薑木察覺。
聲悉至極。
“重!啊……再重一點……本宮命你再重一點!速速讓本宮懷上陛下龍胎!”
旁邊為了補償方才的鏡水掙紮著要去探明原因,薑木手要去攔住,鏡水卻不知用什麽法子,不用步子便明了。
或許是鏡水對方才的事太在意,所以此時鏡水的聲音輕如鴻,語氣也是不當回事。
“娘娘,地上是貴妃和夫滾做一堆。”
……
帝王之怒非同凡響,立刻殺掉夫,關押麗貴妃,責令刑部查明此事!
此事發生,薑木的出宮打算徹底碎!
薑木握拳。
鏡水不忿,“真是活該麗貴妃的!實在太可惡了!早不晚不!偏偏趕在娘娘驚之後!這下娘娘睡都不能睡!到都是軍在查宮!真是都不會挑個好時間!死都不會好好死!”
薑木平靜,“也許不會死呢。”
原越那麽寵麗貴妃,說不定這次還會像之前那麽多次一樣繼續容忍於呢。
隻不過……
薑木垂眸,心生冰寒。
若是如此,原越還沒有那麽恐怖。
怕隻怕……
這一切是他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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