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
二叔摁著胃,他說:“宋先生你別管我,忙去吧。”
聽到這聲宋先生,宋敬呈頓時擺正了態度,提起音量說:“我跟苗苗雖然還沒辦婚禮,但我們已經領證,就是夫妻了。”
“叔叔嬸嬸們,以后我敬呈就行。
再宋先生,就生分了。”
聞言,沈二叔咧一笑,控制不住地手去拍宋敬呈的肩膀,“好!敬呈,我以后就這麼你了。”
沈禾挑眉,似笑非笑地問二叔:“二叔,胃突然就不疼了?”
沈二叔一開心就得意忘形了。
聽到沈禾這話,他趕收回放在宋敬呈肩膀上的手,一本嚴肅地說:“還有一點兒疼,但今天開心,疼痛都忽略了。”
沈禾搖頭失笑。
故意落后幾步,跟在兩位嬸嬸中間,詢問二叔到底是怎麼了。
朱楚怡不好意思說,桑明英便告訴沈禾:“你二叔那人格耿直沒心眼,怕他說錯話,被你二嬸明令止張了。”
沈禾哭笑不得。
一把抓住兩個嬸嬸的手,笑著說:“我知道兩位嬸嬸是在替我著想,怕叔叔們鬧了笑話被宋家輕視。”
見沈禾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兩位嬸嬸也笑了。
但沈禾接著又說:“嬸嬸,你們沒必要這麼在意這些事。
咱家雖然不是富貴家庭,但咱們沈家的孩子,個個都不是孬種。
我們行得正,站得直,堂堂正正做人,無愧于心,管他們怎麼看?”
“再說,沈家跟宋家以后還要常來往,難道次次面,都要端著裝著?”
這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一遛就都現了原形。
“真誠待人,無愧于天地,哪管別人怎麼想!”
聽完沈禾一席話,桑明英慨道:“我們活了四十多歲,還不如苗苗想得開,看得通。”
朱楚怡也覺得沈禾說的有道理,這才小步追上前,解了丈夫的言。
*
中午,謝叔做的那道佛跳墻,得到了沈家人的一致好評。
桑明英娘家就是福建 那邊的,嫁到青市后,還是頭一回吃到味道這麼正宗的佛跳墻。
不舒服,平時都要吃,但今天中午卻忍不住多喝了半碗湯。
飯后,康伯來到廚房,將準備好的紅包發給廚房里的工作人員。
而謝叔的那個紅包,是康伯親自給的。
“老謝。”
康伯將紅包遞給謝叔,他說:“客人很喜歡你做的菜,宋先生想問問你愿不愿意留下來,晚上再為客人做一頓晚餐。”
中午這頓飯,是宋園的主廚刀,謝叔只做了一道佛跳墻。
康伯這話的意思,是要謝叔晚上當主廚。
謝叔想了想,才說:“你告訴宋先生,晚上我來掌廚。”
反正茜茜今晚也要工作,他回家也沒事做,就答應了。
等康伯離開,謝叔就聽到廚房里的廚子們在說:“先生給咱們999塊的紅包耶。”
謝叔打開紅包看了看,果然是999.
宋先生果然很珍重宋太太啊,給下人們包的紅包,都是寓意著長長久久的999。
將紅包揣進兜里,謝叔轉進了廚房后面的倉庫,盤點食材,考慮今晚的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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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宋敬呈跟沈家叔叔們坐在一起商討婚禮的邀請名單,跟婚禮的程序。
而沈禾請了按師,下午就陪兩位嬸嬸做sa。
趴在床上,朱楚怡說:“我先前看到花園旁邊的草地上搭了舞臺,是做什麼的?”
桑明英也豎起了耳朵。
沈禾說:“敬呈聽說三嬸喜歡聽黃梅戲,請了個黃梅戲演員過來唱戲,還請了幾名流行歌手過來表演。”
桑明英寵若驚,“這也太客氣了。”
朱楚怡咬牙切齒:“有錢真好啊!”
剛做完sa,沈禾就見康伯來了,“夫人,表演嘉賓基本到齊了,我已經按照您代的,將他們帶到了自助餐廳那邊。”
“您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嘉賓們表演前要化妝,怕他們肚子,沈禾便吩咐康伯提前準備了盛的自助餐。
為這個家里的主人,沈禾的確該過去跟他們打聲招呼,以示激。
“稍等,我換服就過去。”
沈禾回小樓換了一套正裝長,這才去到花園那邊的休閑小樓,小樓共兩層,二層樓是觀景區,一樓是休閑娛樂區。
宋氏家族的員回來過節時,一般就聚在這棟樓里聊天。
一樓東側的大客廳被改造自助餐廳,這會兒,邀而來的嘉賓們正在上妝,里面忙得很,但大家都安靜。
兩名黃梅戲演員都很年輕,卻師出名門,曲兒唱得好,也很有名氣。
他們一個宋有生,一個白若英。
他們的妝比較耗時間,便一邊上妝,一邊吃東西墊肚子。
助手將挑選好的自助餐端過來,白若英掃了眼餐盤里的食材,不由得咂舌。
黑松炒飯、野生獅魚片、鰲蝦海膽配竹筍魚子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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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菜品,擱在任何一家自助餐廳,那都是千元起售的價格。
白若英本來不的,但看到這些珍貴的食材,還是可恥地心了。
“我自已來。”
白若英手端過盤子,對助理說:“你也去嘗嘗,這種好東西咱們能吃到的機會也不多。”
助理便喜笑開,趕跑去餐廳那邊吃東西。
宋有生笑搭檔:“瞧你那點出息,讓別人聽到了會笑話你。”
白若因吐舌,說:“怕被笑話,咱們就走不到今天。”
登臺唱曲兒,哪個沒有經過詆毀跟辱?
能超越絕大多數人,功拜師名門,能被邀請來這里唱戲,憑的就是好嗓子好唱功,跟好心態。
宋有生含笑應道:“言之有理,我也去嘗嘗。”
旁邊,幾名流行歌手聽到了白若英跟宋有生的談話,也只是笑笑,倒沒有看不起他們的意思。
黃梅戲是非文化,在國戲曲界很有名,但聽眾到底不如流行音樂多。
黃梅戲演員們的收,遠不及流行歌手年收的零頭。
今日邀來表演的歌手,都是四十多歲的實力唱將,他們年紀閱歷擺在那里,對黃梅戲演員都是很尊重的。
唯獨坐在另一個角落里的謝茜,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用韓文跟邊的助理吐槽:“一群鄉佬,還跑來蹭吃蹭喝了!”
謝茜今天心非常的不好。
開始并不知道今晚的金主是宋敬呈。
直到車子開到宋園門口,見到了康伯,聽他介紹說這里是宋園,才知道今晚竟然要為宋敬呈和沈禾表演歌舞!
害死姐姐的罪魁禍首,帶著人坐在臺下,而卻要像個玩一樣在臺上給他們跳舞!
這不是欺負人嗎!
可經紀公司替安排了這個工作,又不能不做。
謝茜的確人氣很旺,可畢竟是個剛出道一年的新人。
公司能捧紅,也能雪藏了。
再說,那個財閥公子男朋友,若是知道跟宋敬呈的關系并不好,恐怕也會一腳踹了。
紅過的人,哪里甘心重新做個普通人?
謝茜跟助理講話的語氣很平淡,聽上去像是在跟助理討論今天的工作和妝造。
助理也低著頭在給謝茜喂自助餐。
聞言,助理說:“歐尼,那兩個人只帶了一個助手,一看就很窮酸。
能來這種地方表演,能吃到這種檔次的自助餐,當然要多吃點啦。”
謝茜就笑。
而室,一名五十多歲的男歌手恰好聽得懂韓文。
他林馳。
聽見謝茜跟助手的議論,林馳眼神頓時冷下來,朝謝茜跟助手那邊看了一眼。
但注意到白若英毫無反應,應該是聽不懂韓文。
想到這里是宋家,今天宋家有喜事,本著不給宋家添惹事的原則,林馳只能忍下去。
他坐回自已的化妝凳,拿起手機,給經紀人發了一條消息,說:【那個h國出道的謝茜,人品不行,謹慎來往。
】
就在這時,白若英吃完了東西。
起,端著空盤子朝餐廳那邊走,在路過謝茜后時,白若英突然停下來,直接將手里的盤子倒扣在謝茜的臉上。
“啊!”
謝茜的助理嚇得大。
謝茜則一臉懵。
白若英按住盤底,用力著謝茜的臉,用中文罵道:“狗東西,跑h國當了幾年狗,就他媽的忘了祖先是誰呢!”
“老娘平生最恨嚼舌的長舌婦,今天往你臉上扣的是菜盤子,再讓我聽到你嚼舌,我就往你臉上扣屎盆子!”
“什麼玩意兒!”
罵完,白若英這才取走盤子,大搖大擺地走了。
用行詮釋了什麼做人狠話不多,不服就是干。
“.
.
.”
一屋子人噤若寒蟬。
誰都想不到,看起來佛系好相的黃梅戲演員,格這麼剛。
謝茜看到鏡子里,自已妝容致的臉上此刻掛滿了殘羹,頓時發了瘋。
“阿西吧!”
謝茜起就朝白若英追過去,一把抓住白若英手臂,下意識要扯白若英的頭發。
手還沒到對方的頭發,就被白若英一個過肩摔,丟到了地上。
砰!
謝茜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疼得眼冒金。
再睜眼,就看到穿一襲墨綠真長,胳膊上搭著一條白披肩,長發如墨般披在腦后,得像是一顆綠寶石的沈禾。
淘淘一黑,乖巧地跟在沈禾的后。
“哎啊。”
沈禾驚訝地一捂,趕對淘淘說:“淘淘,快去扶謝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