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介意告訴我蘇苗神醫的份嗎?他為咱們國醫館貢獻巨大,我想當面去拜訪下。”
毫不夸張地說,蘇苗神醫幾乎養活了半個國醫館,他是多中醫學者心目中的偶像。
能親眼見一見蘇苗神醫,江騰人生無憾!
宋敬呈拒絕得干脆利落:“抱歉,江館長。
蘇苗神醫的份,我暫時不便對外公開。
如果本人愿意,一定會親自聯系你。”
江騰頓時垮了臉,語調幽怨地控訴宋敬呈:“宋先生,你這是過河拆橋。”
宋敬呈:“嗯,你就當我過河拆橋吧。”
江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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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別太狂!”
宋敬呈笑了聲。
看見宋敬呈臉上那一晃而過的笑容,江騰嘖嘖稱奇。
“宋先生,天無絕人之路,老江在這里提前祝你離苦海,早日恢復健康!”
話鋒一轉,老爺子笑道:“等病好了,一定要多掙錢,多多給咱們捐善款啊!你可是咱們的財神爺!”
宋敬呈這散財子的稱呼,在醫學界是出了名的。
不止國醫館,A大藥學系跟醫學院那邊,都得到過他的資助。
國多家醫藥研發公司也有他的參。
宋敬呈搖頭失笑,“江館長放心,敬呈定會多行善事。”
江騰忙得很,先掛了視頻。
宋敬呈在書房枯坐半日,過了晌午才打開書房門。
“宋先生。”
馬凱欣喜不已,迫不及待追問:“江館長那邊,真有好消息了?”
“嗯。”
宋敬呈也沒瞞著馬凱。
聽到這消息,馬凱高興得有些無措。
他使勁拍了拍大,緒外放,哈哈大笑起來。
“太好了!宋先生,你看嘛,好人果然是有好報的。”
為當事人,宋敬呈倒更淡定。
他說:“找到蘇苗神醫,只是多了幾分生機,能不能治好我這病,不是你我能說準的。”
馬凱笑容一斂,但很快又開心起來,“找到蘇苗神醫就是個好事啊!他那麼厲害,十有八九能有把握治好你的病。”
宋敬呈當然也希蘇苗神醫有這個本事。
“馬凱。”
宋敬呈語氣嚴肅。
馬凱跟著正起來,“宋先生,你有什麼吩咐?”
“給我那個外甥打個電話。
就說我病加重,讓他晚上過來陪我吃頓飯。”
聽到這命令,馬凱臉一沉。
他聰明,敏銳地察覺到宋先生徹底對小穆先生起了隔閡。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能讓宋先生冷心,小穆先生恐怕做了天大的錯事。
“好!”
*
中午,沈禾接到了穆霆蘊的電話。
“剛才派出所那邊給我打電話,說你弟弟沈耀祖要求見我一面。”
穆霆蘊詢問沈禾:“你說,我要去見他嗎?”
“對了,他還說他手里有對你不利的證據,如果我不去見他,他會將那些東西給警察。”
穆霆蘊頗有些好奇,問沈禾:“你有什麼把柄落在沈耀祖手里了?”
沈禾思來想去,也不知自已有什麼把柄能被沈耀祖利用。
轉頭就給沈三叔打了個電話。
沈季安正在陪桑明英看中醫,接到沈禾的電話,他還驚訝的。
“苗苗,有什麼事嗎?”
沈禾問沈季安:“沈輝是不是出院了?”
沈季安遲疑地嗯了一聲,告訴:“出院有幾天了,但沒讓他回沈家,他現在在外面租房住。”
“他是不是去管所看過沈耀祖?”
“這我不清楚。”
察覺到沈禾語氣不善,沈季安擔憂問道:“你弟弟又在鬧事?”
“沒什麼大事,我就問問。”
在沈季安那里打聽到沈輝的租房地址,沈禾直接翹班去了沈輝的出租屋。
沈輝在家。
開門看見沈禾,他一臉欣喜,“沈禾,你怎麼來了?快進屋。”
沈禾站在大門外,沒進屋。
沈輝表有些尷尬,“怎麼,都不愿進爸爸的家門?”
沈禾毫不給他面:“周玉蘭能把我賣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賣了我?”
沈輝直接黑臉。
轉念想到沈耀祖的遭遇,沈輝又強歡笑起來。“
不進屋就不進屋,咱們站著聊也是一樣。”
“我去給你倒杯水。”
沈輝拿了水杯,轉念想到沈禾可能不會喝,便換了瓶裝礦泉水。
“沈禾,喝水。”
沈禾這次倒是接了,但依然沒喝。
沈輝也不在意,他絮絮叨叨地說:“沈禾,你弟弟被關進管所了,你知道嗎?”
“他跟我說,他是被穆霆蘊陷害的。
沈禾,耀祖是你弟弟,你倆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你倆是親姐弟,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你真當穆霆蘊將你弟弟送進管所是替你出氣?”
“他那是要整你呢,他故意搞臭你弟弟的名聲,好讓你將來沒有娘家依靠.
.
.”
沈輝苦口婆心,說了許多。
等他說的口干舌燥,沈禾這才打斷他:“廢話說完了嗎?”
沈輝惱怒不已:“沈禾!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沈禾嗤笑,“先不說穆霆蘊送沈耀祖進管所的目的是什麼,但沈耀祖找狗仔拍我視頻去勒索穆霆蘊,這是證據確鑿的事。”
“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
“不管穆霆蘊是好是壞,但沈耀祖絕對是顆歹筍。”
“.
.
.”
沈輝無話可說。
“沈耀祖手里有一份東西,是你給他的?”沈耀祖之前一直都很安分,沈輝剛出院,他那邊就有了把柄。
顯然,是沈輝在幫他。
見沈輝低著頭沒吭聲,沈禾心里就有了數。
沈禾細想自已這一生,并未做過太出格的事,按理說,也沒有能被沈輝住的把柄。
可沈耀祖將電話打到了穆霆蘊那邊,顯然他手里的東西十有八九能威脅到自已。
沈禾警告沈輝:“你知道造假證據是違法的吧?我勸你不要為了沈耀祖,把你自已也搭了進去。”
沈輝立馬辯駁:“我當然沒有你的把柄,但你的呢?”
“你是什麼意思?”沈禾眉頭蹙著,心里有些許不安。
沈輝神沉下來,他語氣不善地提醒沈禾:“沈禾,你忘了?你沒有從醫資格證,這些年可沒在村里給人治病吧。”
“你們村有個王中柱的老人家,他可是在吃了你開的藥后,暴斃死亡了呢。”
這事確有發生。
但那個王中柱病的本來就重,本就救不活了,只是給他開了點安神的藥。
奈何對方有個潑皮兒子,王大爺死后,他兒子非要鬧事。
見沈禾變了表,沈輝沾沾自喜地說:“當年你考上A大,我去接你回青市沈家,你不同意。
最后,是我花了八萬塊將這件事下去,你才同意跟我回青市。”
“那王大爺的兒子是個賭徒,已經被我藏了起來。
只要我給他一點錢,他就能去狀告你。”
“如果你不愿意說服穆霆蘊諒解你弟弟,那我就只能送你上法庭了。”
沈禾然大怒。
“沈輝,你簡直混賬!”
“我是你親娘!懷胎十月才生下你,將你養大到五歲!”
“你忘了兒時獨自拉扯你長大,吃了多苦嗎!”
沈輝也不服氣,他冷笑道:“是水楊花要出軌,自已不惜名聲,讓我為婦的孩子!”
“一個婦,配當我媽嗎?因為這件事,我老二老三面前一直抬不起頭!”
“他們的媽是千金小姐,名聲好,家世好,相貌好,品德也好。
而我呢?我卻是個婦之子!”
沈輝咬牙切齒地說:“你抹黑了我的人生,配得到我的恩嗎?”
“閉!老畜生!”沈禾直接將一瓶礦泉水潑到了沈輝的頭上。
冷水順著沈輝臉頰往下落,他狼狽不堪,但眼神依然倔強兇狠。
好像自已蒙了天大的委屈。
沈禾冷笑連連,問沈輝:“沈輝,你敢說,你真的不清楚我當年出軌的真相?”
沈輝目閃爍,沒有吭聲。
“看吧,你在心虛。”
沈禾一眼就將沈輝看得的,說:“當年沈振坤靠才華得到鐘老先生的重,當他知道鐘老有個大學生兒后,就起了歹心。”
“為了能明正大地追求富家,沈振坤故意找人搞臭的名聲。
那個野男人,是沈振坤花錢買通的托兒,你真的不知道?”
“沈振坤把你帶到城里,在鐘老面前扮演單勵志爸爸的人設,唆使你在外人面前撒謊詆毀的名聲,這些你也忘了不?”
沈輝被沈禾問得啞口無言。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沈振坤進城打工的那五年里,沈輝在老家跟母親相依為命。
那時候他很小,但他也記得母親背著他去干農活,翻山越嶺去給病人看病的形。
但那樣的日子太苦了。
后來,爸爸帶他進了大城市,住的是有電燈的漂亮房子,穿的是嶄新的服,那個姓鐘的爺爺還會隔三差五給他送玩。
沈輝很容易就被好日子給迷了眼。
他開始聽父親的話,逢人就說親娘的各種不好,詆毀媽媽在家里男人,幫沈振坤樹立勵志單爸爸的人設。
在他的幫助下,鐘老越發滿意認可沈振坤,覺得他是個踏實的男人,便將自已的獨生引薦給了沈振坤。
沈輝看到鐘娉婷第一眼,就被驚艷到了。
跟自已那個在鄉下穿碎花襯衫,梳著大辮子的親娘相比。
燙了頭發,穿高跟鞋連的鐘娉婷,簡直就是仙。
沈振坤告訴他,只要能讓鐘娉婷當他后媽,他以后就有更大的房子住,還可以坐小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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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振坤教什麼,沈輝便學什麼,漸漸地,他就歪了。
“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
沈禾見沈輝一個字都憋不出來,搖搖頭,鄙夷沈輝:“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是我讓你在二叔跟三叔面前抬不起頭來。”
“其實,真正讓你抬不起頭的,是你自已!”
“你嫌貧富,你懦弱無能!從你五歲那年第一次開口幫著沈振坤詆毀的那一刻起,你的脊梁骨就斷了!”
“沈輝,你真是糟蹋了你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