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將軍自稱將軍，沒有自立為王。

但在他的勢力里，他應該是個說一不二的存在。

萬商之前一直拿海大將軍當農民起義首領他和世家有關？

 萬商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可是從未有這樣的說法傳出來啊！”

 烏嬤嬤道：“當初申屠許下嫁時，皇上已經和皇后婚多年，連大皇子都出生了。

當時的邊城軍十分團結，皇上雖然是首領，但他那會兒還年輕，他難道得住承恩公、榮恩公這些在邊城軍中早有威的老人嗎？所以，讓皇上自己選，他絕不會貶妻為妾。

因為那樣做了之后就算得到了世家的支持，卻也失去了邊城軍的人心。”

什麼得不償失！這就得不償失！世家不一定會全心全意待你，邊城軍反倒是和你離了心，皇上真毫不猶豫地順了世家的意思，豈不是把自己的基都給掘了？

 所以，在當時那個況下，確實是皇后自發站出來，主讓出了妻位。

皇后和樊夫人不一樣。

樊夫人在家庭部其實沒什麼權利。

但皇后的后站著邊城軍，若是被薄待了，榮恩公這些老將領就會懷疑皇上未來會對他們卸磨殺驢。

但皇后還是主站了出來。

烏嬤嬤道：“我是后來才到皇后邊的，關于那時候的事，細節知道得不太多。

但我到皇后邊時，皇后已經是妾了。

我瞧著皇后當時的樣子，并不覺得自己能在未來某日拿回妻位。

所以皇后當時自愿貶妻為妾不是做戲，是真的犧牲了很多。”

要是瞧著現在的景，想當然地去倒推，皇后作為既得利益者，很多人會謀論，覺得那時都是裝的，覺得和皇上聯合起來算計了世家，覺得心思深沉。

但烏嬤嬤這樣近伺候過皇后的，卻說皇后并非如此。

烏嬤嬤道：“我后來在心里反復思量。

皇后貶妻為妾的關口，就是海大將軍的勢力最盛的時候。

雖然他和皇上打的那幾次，他都沒得著多好，但邊城軍也不過是慘勝而已，當時犧牲了不人。

最要命的是海大將軍的軍資就好似源源不斷一樣……”

 兩邊打仗，一邊的資源源不斷，另一邊卻出現了缺口。

要知道這年頭打仗拼的就是“人數”！

 誰擁有足夠的馬匹去組建強大騎兵，誰擁有足夠的資去讓士兵穿最好的甲，吃最飽的飯，那誰勝算就大。

邊城軍再驍勇善戰，打海大將軍那樣的，還是太難了。

如果邊城軍的軍資缺口遲遲得不到補充，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預料不到；而如果為了補充軍資就放縱底層的士兵對著百姓燒殺擄掠，這同樣是一種慘劇。

恰在這當口，申屠許下嫁，“嫁妝”里肯定會有大量的謀士和充分的軍資。

皇后怎麼選？選擇犧牲自己。

“榮恩公那些老將領的心里肯定是有數的。”

烏嬤嬤嘆著氣說，“所以他們一直非常尊重皇后。

不過，這些老將領之所以對世家心存不滿，倒也不全是為了皇后。

我有一次聽到了承恩公和皇后吵架。

承恩公說海大將軍背后就是世家，因為某一次海大將軍吃了大敗仗后，邊城軍從戰場上收繳來的兵、馬匹和申屠家提供的那些很像。”

很像，但是不一樣。

可以確定不是申屠家在資助海大將軍。

但當世最先進的技和最厲害的工匠都掌握在世家手里。

如果海大將軍真是搶了富戶拿到那些軍資，那他的東西應該比申屠家提供的次一等才對。

偏偏兩者的質量是差不多的。

所以邊城軍的老將領們在心中斷定，海大將軍背后肯定藏著一個世家。

烏嬤嬤后一些訊息，當這些訊息在心里逐漸連一條線，幾乎能肯定如果海大將軍背后真有一個世家，非北堂莫屬。

“所以海大將軍其實是一個傀儡？”萬商覺得這事無論怎麼想都很有意思，“當申屠許下嫁時，他們知道北堂參與了這場世嗎？知道北堂其實有心爭奪天下嗎？”

 烏嬤嬤搖著頭說：“我覺得申屠是不知的，至當時是不知的。

其實前朝那時候，申屠已經沒落了。”

雖然他們祖傳的財富不，在世里能拿出大批資，但他們其實已經開始沒落了。

北堂有濟民，司徒至有秋蘊，且他們各家還出人才。

像司徒，在前朝惠帝時就很有權利。

其他的世家也是如此。

申屠卻追不上他們了。

申屠之所以急著在世里下注，就是想要把自己抬回到曾經的高度上。

最好還能超越那個高度。

在當時，申屠是世家中第一個對著皇上下注的。

因皇上太厲害，眼看著天命確實在他這邊，其他世家才陸續對著皇上釋放善意，不僅了一些人才來投靠，還給了皇上不馬匹、錢糧等的好。

而北堂，他們直到皇上主京城的前夕才開始示好。

這事吧，可以當做是北堂當時把留山守住了，他們并不需要誰的保護，因為不用求著皇上，所以之前都沒有給好；但也可以當做是北堂對皇上懷恨在心。

如果海大將軍真的是他們扶持的，這樣一個強大的勢力被皇上干掉了，北堂必然損失慘重。

皇上在戰爭指揮上有著他人無可比擬的天賦。

論資多寡，他即便接了申屠的資助，也還是不如海大將軍；但論將領的能力，他超過海大將軍不。

皇后自貶為妾后，邊城軍的眾多將領心里都憋著氣，皇上估計也很矛盾，一方面他當時正和整個申屠世家在月期，另一方面或許覺得把發妻到這份上顯得他很沒用，所以他當時在其他勢力面前退了一步，與他們聯合了。

在皇上的縱橫捭闔之下，海大將軍最終被幾方勢力圍剿，連決賽圈都沒進去。

從頭到尾，北堂都沒有站出來說什麼。

海大將軍氣焰囂張時，他們沒站出來；等海大將軍失敗，他們更不可能站出來了。

被人知道他們千般算計毀于一旦，這難道很榮？呵，只會人覺得他們愚蠢。

烏嬤嬤說：“依我之拙見，若真是北堂在算計什麼，太夫人您反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了。

因為皇上心里肯定是有數的。

皇上必然防著他們呢！他們也不敢輕舉妄。”

哪怕沒有實質證據能證明海大將軍和北堂有關，但皇上疑心他們時是無需證據的。

萬商卻沒有得著多安。

喃喃地說：“所以那所謂的得道高僧，他的出現并不是世家想要對付我？確實啊，我算個什麼東西，世家看我就如同看路面上的小石子，找機會一腳踢開就是了，怎麼可能會心給我布置陷阱。

北堂推出一個高僧，是想要獲得其他世家的好？”

 要是這樣的話，一切好似能圓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