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皇后宮中生悶氣。
這是難得一見的。
因為皇上這個人很把外頭的脾氣帶到后宅里來。
但陳家木家事件起始就是萬商給皇后上的折子,皇后已經非常自然地參與進來了,于是皇上這一生氣,又不好找別人說話,下意識就跑皇后這里來了。
皇后是真的想不明白。
世家竟然推了幾個戶部的員出來,抨擊木家強制族守寡?
可是近一兩百年來,推崇三從四德,贊揚從一而終的,不就是世家嗎?所以世家不該是提倡全天下的人在喪夫后都靜心守寡的嗎?還是說世家打算復興古禮了?其實最初的世家并不是現在這樣的,據皇后所知,前朝那時候世家還有寡婦再嫁呢。
把史書往前翻,最初的世家真擔得起“君子之風”四字。
但在千年之后,如今的世家只學了先祖的皮,本沒有學到先祖的骨。
這也就罷了,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只學了皮,然后心虛不已,他們心虛著心虛著就把僅有的這點“皮”弄出了更多花樣。
好似花樣多了,世家就依然是世間禮法的權威。
似乎是從前朝中后期開始,世家就喜歡說閨訓如何如何,又說德如何如何。
閨訓是未出嫁子需要嚴守的一套準則。
德則更多是針對已經出嫁的子。
世家話里話外的意思,只有守了閨訓和德的人,才是符合禮法的,才能被當做典范的。
結果世家現在卻在抨擊木家強制族守寡?
皇后真的想不明白啊!
卻見皇上臉鐵青:“因為世家本沒有把平民百姓看作是和他們一樣的人。”
皇后瞠目。
世家視閨訓和德為一種“禮法”,而禮法只有上等人才配得上擁有。
平民百姓很顯然是下一等的人,沒資格去了解閨訓與德。
世家自詡高高在上的臉可見一斑。
如果世家的這種心態被萬商知道了,肯定要吐槽,這不就是某國種姓制度的既視嗎?雖說應該尊重各國文化差異,但萬商都換時空了,吐槽一下不犯法吧?哪怕萬商不認為自己有多大本事,也不能容忍世家這種越來越畸形的風范傳承下去。
萬商曾在各個視頻號上看到的訊息,按某國現代形的種姓制度,高種姓男子娶了低種姓子,子的家族就可以跟著升到高種姓。
所以很多低種姓家族為了越階級,會付出巨額的嫁妝把兒嫁給高種姓。
而為了不斷賺取嫁妝,高種姓婚后會把這個妻子殺害,然后繼續娶下一個。
索奩焚妻這個詞就是用很多人的命造出來的。
人死了,實現階級越的娘家人不會站出來控告丈夫,而丈夫自然不會到懲罰。
皇上說:“世家本不在乎平民百姓中有沒有強制守寡。
他們只是想找個理由徹底搞死木家而已。
從守寡一事手,一是因為木家最大的問題確實就在這,二是因為世家也猜得到新朝初立,朕定然要大力發展人口,所以朕絕不容許民間強制守寡。”
世家或許還以為他們是在心地為皇上排憂解難呢。
而平民不守寡,關我們世家什麼事?
現在聯合抨擊木家的員背后確實是世家,但是照這麼發展下去,當民間真沒多強制守寡了,那時候世家又要站出來說,禮不下庶人,平民果然不懂禮義廉恥。
再之后,農耕社會的文明本就是自上而下的,只要是上位者推崇的,那麼最終還是會影響下位者。
到最后民間還是會回歸到“強制人守寡”這唯一的一條路上來。
除非讓世家為不了“上位者”。
皇后咬了咬(筆趣閣小說)_[(.co)(com),
把即將跳上舌尖的一句話生生咽了回去。
想起代表去參加了定南伯夫人新辦宴會的阿春,阿春回來了講了一個黑兔子和白兔子的故事。
定南伯夫人從這個故事里領悟到很多東西,比如對夫權的反抗,但在宴會上,并沒有提到這一點。
把矛盾集中在世家和武勛之間。
要是一下子就進展到反抗夫權,那麼就算大家同為武勛的妻子,有著相似的經歷,也幾乎沒人會站在這一邊。
但就算只把沖突定在世家和武勛之間,這個故事還是足夠震撼人心。
反正皇后在聽了阿春的回復后,心里就有些后悔,早知道無論如何都該出宮一趟,應該坐在現場,認認真真地聽這個故事,然后觀察眾人的反應。
真正和黑兔子不死不休的,其實還不是那些武勛,而是這個皇后啊!以及生下來的三男二。
黑兔子……白兔子……
皇后閉了閉眼,腦子里的黑兔子白兔子散去。
心說,今日皇上能與我抱怨世家,這顯然是因為安信侯太夫人的那封折子……安信侯府太夫人果然是我的福星。
皇上并未發現皇后的失神,還在兀自發泄自己的不滿:“戶部那些員……一個個顯然都不知道正端著誰的碗!”世家在文臣中的能量果然還是太大了,從戶部員站出來到接下來的每一步,他們都已經把路鋪好了。
只要皇上是真心想要發展人口,只要皇上打算徹底遏制民間強制人守寡的風氣,那麼皇上就得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當然,皇上也可以不遂世家的意。
但皇上會這麼做嗎?
皇后慢慢站直了。
端正面容,又整理了服的下擺。
說:“我想起安信侯太夫人說過的話了。
在順天府門口說,三個月前還是一個鄉野村婦,哪怕三個月后的今天了侯夫人,這也不會改變的為人。
所以臣妾要在這里替天下萬民謝皇上。
二十年前,您是因為前朝皇室昏庸無道、不拿天下百姓當人看而站出來的。
二十年后,您為了皇上,卻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是百姓。”
說著,皇后無比莊重地跪下,對著皇上行了一個五投地的大禮。
皇上的眼眶立刻就了。
皇后剛跪下時,他下意識去扶。
但他迅速意識到了什麼,這不是妻子以皇后份行的禮,是代表天下萬民行的禮。
要把這個禮行全。
皇上覺得皇后懂他,因為他確實不曾搖過。
百姓很卑弱,有時候只是折子上的幾個數字而已。
但百姓不該卑弱,他們不能是被放在棋盤上去隨意犧牲掉的棋子。
而皇后越是懂他,越是顯得世家囂張。
皇上連忙把皇后扶起來。
他道:“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徹底斷了民間慢慢形的強制守寡的風氣。
哪怕這次不得不順了世家的意,也得這麼做。
那些文臣還是很能辦事的,遞上來的折子都不用改,直接批個行就發下去,這事就能落實好了。”
別以為消除強制守寡的風氣很容易。
正所謂奉違,朝廷確實頒布了旨意,但民間會不會照做,或者會不會照做之后又矯枉過正……這里頭藏著諸多的難題。
文臣們遞上的折子,幾乎是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盡可能避免一切會出現的狀況。
這就是文臣們的厲害之。
偏偏不文臣背后站著各大世家!
被皇后這麼一哄,皇上心里的郁氣散了不,對謀詭計的敏銳察能力又回歸了他的腦子。
其實世家本不在意平民百姓們是不是會強制守
寡,他們的眼睛本不會往下看。
那為什麼他們要這麼急哄哄跳出來對付木家呢?難道是為了保住陳家?可說得難聽些,陳家不過是世家養得一條狗。
狗不好用,再重新養上一條就是了……
這個木家……
難道說木家著陳家的把柄?甚至這個把柄還關乎陳家背后的世家?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朝堂都在為遏制民間強制守寡一事忙碌,大家都想把在封印之前把這事徹底了結了。
再加上木家本來就沒人在朝為,哪怕有些姻親的,可明擺著各方勢力都想搞木家,姻親也不會幫他們說話。
木家一下子為了眾矢之的,哪怕朝臣扣帽子時比較小心,不會真把妄圖復前朝這種帽子拿出來,但他們比萬商更有經驗,不過幾日木家就為了惡人中的惡人,木家嫡系全員被趕出了京城。
哦,據說木家嫡系還三代不能為了。
一般說來,嫡系三代不能為,要是嫡系能容得下旁系出頭,那也沒關系,旁系當了,家族還能爬起來。
但要是遇到嫡系不能容旁系出頭的,哪怕旁系生出了一個聰明的孩子,但讀書需要錢吧,需要好先生吧,嫡系不僅不幫忙,反而各種暗算,那麼這個孩子再聰明也不可能讀出績。
木家恰恰是后一種,所以木家整個兒完了。
但是,就在木家被徹底趕出京城的那一天,木家現任家主的三兒子,一個名木叢的,竟然在瘋馬的蹄子下救了茍大太監。
木叢自己摔斷了。
茍太監非常。
很快,萬商這邊接到了消息。
木蕾娘打算過繼的嗣子被迫改人了,從偏遠族人改了木叢。
萬商:“???”
這種覺真是日了狗。
馬上要過年了,皇后也會在年前代表宮中給各家送年禮。
考慮到庫空虛,年禮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給文臣的就是皇上的親筆書,給武勛的就是皇上的一些舊,比如打天下時用過的一把舊匕首,曾經穿過的一件九新舊(不是龍袍)。
收到禮的武勛各個激涕零,都覺得皇上還拿自己當自己人看。
安信侯府這邊,禮倒是沒什麼出格的,和別家差不多。
重點是代表宮里前來送禮的那個人!
傳說中的茍太監竟然親自跑來送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徐銳,共和國有史以來的超級兵王,又在某軍事學院指揮系深造了三年,在一次對抗演習中意外穿越到了1937年的淞滬戰場。 此時,淞滬會戰已經接近尾聲,中國軍隊已經全面潰敗。 且看徐銳如何憑藉超強的軍事素養以及超越這個時代的指揮造詣,在抗日戰場上力挽狂瀾,並最終成為了日軍揮之不去的夢魘。 是的,這是一部純粹的戰爭類爽文。
「好吧! 我承認我頭頂生瘡,我承認我腳底生膿,我就是卑鄙無恥的混蛋混世主」 「可是陛下,我為大唐流過血,我為大唐流過汗啊,陛下」 .......這是一個現代人帶著百科全能金手指穿越大唐的故事,嗯,古人不會的,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