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纏綿如同真切發生的一般, 將沈蕪折騰了個死去活來。
等從睜開眼時,還沉浸在餘韻中無法自拔,臉紅, 呼吸急促,心跳得極快, 心慌至極。
陸無昭同時睜開了眼睛,他驀地垂眸去確認的存在, 看到自己懷中急促息的子, 心中繃的弦一鬆, 手臂不由得收。
沈蕪茫然地抬眸,對上一雙漆黑宛如深淵的眸時,渾的警惕豎起,繃,筆僵。
“昭、昭昭……”尷尬地笑了下。
陸無昭低低地“嗯”了一聲,一瞬不瞬盯著看。
“這回對了。”他啞著嗓說。
沈蕪:“……”
頓時哭喪了臉, 輕癟紅, 一副委屈的樣子。
所以方才在夢中,真的是他!
著腰間的掌心愈發滾燙, 拚命往後退, “不要了,不要了……”
陸無昭滾了滾結,又聲音低沉地“嗯”著。
可桎梏著佳人的手卻是不曾放鬆。
“夫君,我們做同一個夢了, 是嗎?”
陸無昭閉了閉眼, 緩緩吐出了口氣,“阿蕪夢到了什麽。”
沈蕪不答,隻問:“夫君夢到了什麽?”
陸無昭微微低下頭, 將下抵上的頭頂,“夢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沐浴,眼前掛著你的畫像,在我思念你的時候,你出現了,然後……”
男人低聲笑了聲,側過頭,在耳邊輕聲地問:“阿蕪知道然後發生了什麽嗎?”
他滿意地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隻耳朵由白變紅,愉悅地笑了起來。
沈蕪惱怒,抬手掐了一下他,報複似的在他頸間咬了一口。
“那看來我們做了同樣的夢。”他說。
沈蕪:“……”
陸無昭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阿蕪說的畫,可是夢中那幅?”
沈蕪紅著臉“嗯”了一聲。
男人鬆開了懷抱,手輕輕托起的下,溫地吻了上去。
不同於夢中那般急不可耐、那般熱似火、那般霸道強勢,這個吻如涓涓細流,溫而
綿長,他吻得很細、很緩慢,將炙烈的意拉長,往其中進了許多複雜的緒。
沈蕪不自地被他又拉進了沉淪,在即將投降之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額頭抵著,輕聲問:“畫,你為何知曉?你從前夢到過,還是……還是……”
還是說,那些都曾經發生過呢?
或許他做過的那些夢,那些夢……都發生過。
陸無昭一想到這個可能,心髒就開始劇烈地疼痛。
他的手拍了拍沈蕪的後背,聲音聽上去有些難過。
“你怎知我畫過那樣的畫?”
沈蕪怔住,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該如實告知他嗎?可是告訴他那些真相,他是否會陷痛苦,他曾經那麽苦,獨自承了太多苦難,舍不得說出來。
“呀……”
出神的功夫,耳垂被人含了一下。
他聲音含糊道:“實話。”
沈蕪往他懷裏了,“好吧……”
盡量用不帶任何緒的字眼平靜地敘述了前世的事,略去了沈家含冤蒙難的事,隻說死後,看到了陸無昭為自己報了仇,看到他過得很不快樂。
“我那會對你不了解,有猜過你是喜歡我的,但又覺得那太不可思議了,畢竟曾經我們沒說過幾次話,一直告訴自己別自作多,直到你……”沈蕪的聲音低了下去,“你死去,我才敢確定,你我。”
不傻,早就對陸無昭的心思有所察覺,雖然沒過人,但看到一個男子為傾盡全力複仇,看到他為自己守棺,他還畫了許多幅畫,皆是的樣子,也會生出幾分猜測。
但這件事在當時的沈蕪看來,覺得是比阿爹謀反還要不可能發生的事。
試圖說些輕鬆的話題。
“那幅畫就是有一次我被你帶去了沐浴,看到的,你的材太好了,讓我忍不住從屏風後麵溜出去看,結果看到你居然看那樣的畫,真是死人,我一氣之下就躲回了畫裏,那晚沒有陪在你床榻邊。”
一口氣說了很多,語氣輕鬆,可說完卻沒有得到回
應,的心猛地下沉。
沈蕪抬起頭,認真且擔憂地進男人的眼睛,不出所料,看到他的眸中浮現了痛苦的神。
有些慌,抬手捧著男人的臉頰。
“昭昭,你別難過,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
“夫君,你這樣子,我都要難過了,你知道的,我最不舍得見到你這副樣子。”
沈蕪的聲音頓了下,湊上去親吻男人的角。
“昭昭,你看我啊,我說過的,生陪著你,死也守著你,未曾有一刻分開,你還記得嗎?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你不知道,雖然你看不到我,但我一直陪在你邊。”
“我一直都在你邊啊。”
陸無昭的眼眶有些酸,有些熱。
“所以你與我在一起,是為了報恩?”
沈蕪瞪大了眼睛,不滿道:“你說什麽呢?!”
氣得要冒煙,一看陸無昭的神就知他在胡思想。
抬手住了他的臉,惡狠狠道:“我承認一開始因為恩所以想要接近你,但我從未因為要報恩就對你逢場作戲、對你說過假話,更沒有違背心意對你好。”
還不至於那麽傻,分不清報恩與。
“在盡歡樓那次實屬是意外,但既然遇上了,我總不能對你視而不見吧?因為前世的牽絆,因為你對我好,所以我格外關注你,想要善待你,這是人之常吧?”
“我承認最初沒有上你,接近你是想找機會報恩,畢竟那可是天大的恩,我抱著以相許的念頭靠近你,在真正與你說上話後我才發覺,你太好了。”
沈蕪的臉泛了淡淡的紅,“與你也算朝夕相伴過一年,你長得好看,理朝務時認真的樣子很好看,你深夜裏著我的畫出神的時候,也很好看……”
在眼中,這個男人就沒有不好看的時候。隻是前世他們沒有機會說話,隻能在旁邊默默觀察他,越觀察越發現,他真的很好。
興趣始於對的垂涎,意則源於相過程中的逐漸心,而真正地想要去他,去溫暖他,是這一世幾次三番見過他的脆弱後,心中生出
了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心疼。
隻顧著坦誠自己的意,毫無察覺到男人上早就沒了沮喪之,全然被一危險的氣息所取代。
陸無昭垂下眸,慢慢將手臂向下探,掌心流連於細腰間,他開始反思。
若是此時為所為,是否會答應。
方才夢中的事並不盡興,那畢竟是夢裏,睡前憐惜勞累,隻匆匆一回便放過了。
此刻……或許……
男人結慢慢滾了滾。
那邊沈蕪對他生出了旖旎的心思一無所知,還在盡己所能地展示自己赤誠的心意。
“你這樣好,喜歡上你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在我未曾察覺到的時候,就對你產生了很深的依賴。所以我在你麵前總是恃寵而驕,我篤定你喜歡我,所以才總是撥你,我想要看你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想要你為我心到無法自拔,我要你上我。”
“我心疼,所以才想對你好,我你,不是因為同,更不是因為要報恩,隻因為你是我認定的人。”
若他還想聽,還有許許多多話想說,可惜陸無昭沒有再給機會。
最後這一句話簡直是致命一擊。認定的人,多麽聽的話。
所以是活了兩輩子,上輩子陪著他走過了生命中最後的一年,這一世又來找他了。
不僅來找他,還將他從噩夢中救贖,將他從泥沼中拖出,陪著他治好了病,還教會了他如何去。
陸無昭難自已,忍無可忍,再次欺而上,堵住了所有的表白之詞,力行地向訴說自己的慶幸,企圖讓再可憐可憐自己,讓他正在被的覺更加真切些。
沈蕪雙目迷離地著搖晃的天地時,驀地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好像自從陸無昭好之後,什麽事到最後的結局,都是眼前這般景。
他究竟還難過不難過?
沈蕪費力地去尋找男人的目,在看到他被//熏了滿眼的黑眸時,心底生出一淒涼。
又被他騙了啊……
嗚嗚。
又是一夜荒唐,
直到天亮,陸無昭才盡興地放過睡去。
沈蕪沉沉睡著,陸無昭隻休息了一個時辰,便神奕奕。
他悄悄起,書信一封,人送進了宮裏。
自從好後,他還未出過王府,朝中或是昭明司有事都是送信進來,他批閱過後再送還回去。
如今是春暖花開之際,也該陪出去走走了。
陸無昭站在書房門口,著院子裏綻放的山茶花,眉眼愈發和。
東宮如今空著,無人居住。
他想帶著一起,故地重遊,去看看最後離開的地方。
他想,與過去和解的方法,大概就是在那個地方填上新的記憶。
全新的,隻有幸福和滿的回憶。
等往後再回想起來,就全是甜,再無一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昭昭知道了重生的事,不僅知道了,竟然還會給自己謀好,自此昭昭掌握了過上吃日子的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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