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凜心髒跳一拍，麵上卻是波瀾不驚，語氣慵懶。

    “怎麽會這麽問？”

    南初小口小口地喝著紅糖水，聲音溫和：“就突然想問問。”

    如果商凜在那所特教學校，如果能早點認識商凜，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麽難過。

    商凜垂眸，正好撞上溫潤如水的眸子，像是墜最綿的雲中，沉溺纏綿。

    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引他，告訴一切，會心疼的，會永遠留在你邊，永遠不離開。

    可這個念頭才跳出來，年時父母間的冷戰爭吵的畫麵倏然出現，最後終結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下。

    心中所有雜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他不要南初因為心疼留在他的邊。

    南初不屬於他，他屬於就可以了。

    商凜俯，將鬢邊垂落的發別到耳後，嗓音低沉。

    “大學迎新晚會上，有幸見過商太太的舞姿。”

    迎新晚會上，南初著一襲水藍飄逸漢服，寬大的水袖隨著的作在空中劃出優的弧線。

    燈下，的姿如同飛鳥般輕盈，每一個轉都出古典的韻味。

    隨著音樂的節奏，水袖在指尖輕輕擺，仿佛有生命般，時而如波浪般起伏，時而如同瀑布般傾瀉，在空中織出流的畫卷。

    即便時隔六年，商凜依舊記得優雅又含蓄的舞步，每個作都將力量和天無地結合在一起。

    一曲終了，靜靜地站在舞臺中央，仿佛一朵盛開的木芙蓉，優雅而又神。

    “迎新晚會？”

    南初腦子裏有一兩秒的空白，隻覺臉頰熱氣噌噌地往上冒。

    那場迎新晚會記得，因為他們專業大一新生中就一個生，輔導員表示今年他們專業支棱起來了，再也不是糙漢集中營了，在得知會古典舞後，雙眼含淚地給報上一個水袖舞的節目。

    那場舞結束之後，陸肆就和生了很久的氣，不許再跳，後來大學四年再也沒跳過水袖舞，沒想到唯一跳的一次會被商凜看到。

    商凜目又深又沉，南初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將喝完的紅糖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聲音溫溫的。

    “跳的不太好，讓你見笑了。”

    “很，是我見過最驚豔的舞姿。”

    商凜的眸沉靜。

    他頓了頓，緩緩補充：“令人難以忘懷。”

    低沉的聲線又蠱又，燙得南初耳發麻。

    雙手抓著被角，一拱一拱地挪進被子裏，像模像樣地打了一個哈欠：“好困，商先生晚安。”

    商凜睨著用被子遮住半張臉，隻出一雙烏泱泱雙眼的南初，眼底含著笑意，卻沒有拆穿，隻沉聲說。

    “我先去洗漱。”

    “好。”

    等他離開，南初才用手了自己滾燙的臉頰，回憶著當初在迎新晚會上的水袖舞表演。

    時間太長，有些想不起來了，但是應該沒有跳錯作……吧。

    南初窩在的被子裏，閉上眼睛準備睡。

    明明早上起的很早，但此時卻沒有丁點困意，反而因為剛才商凜說的話，越來越清醒。

    他說那是他見過最驚豔的舞姿。

    南初角微勾，雖然知道是哄的，可是還是很開心。

    轟隆。

    窗外忽然傳來打雷聲，南初嚇一跳，連忙往被子裏了，有些記憶猝不及防的刺進腦中，有些鈍痛。

    暗的小巷裏，哭喊聲，尖聲，求饒聲爭先恐後地湧腦海中。

    南初渾有些控製不住地發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睡覺，睡著了就聽不見了。

    商凜洗漱完回來，就見床上已經裹一團的被子，枕頭的位置隻出一點點的黑發。

    他微微斂眉，掀開被子上床，把南初捂在頭上的被子往下帶帶，出有些發白的臉，殷紅的上還浮著剛用力咬下的白齒痕。

    商凜斂眉，俯靠近：“怎麽了，是疼了嗎？”

    南初睜開雙眼，微微搖頭：“不疼。”

    商凜加班已經很累了，不想給他添麻煩。

    窗外又是一道悶雷，即便南初麵如常，但商凜覺到的肩膀了下。

    怕打雷。

    “商太太。”

    “嗯？”

    對上商凜深邃的眸子，南初紊的心跳平複了些許。

    商凜看著輕的睫，又湊近了一些，嗓音低沉。

    “你能抱我一下嗎？”

    “嗯？”

    南初微怔，就聽他的嗓音平和，帶著安定人心的意味：“外麵在打雷，所以能抱一下我嗎？”

    有些意外，商凜也怕打雷嗎？

    可男人神認真，看上去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轟隆。

    外麵又是一道悶雷響起，南初沒猶豫，雙手直接環住他的腰。

    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傳到耳中，忽然就沒那麽怕了。

    深呼一口氣，仰頭看向商凜，神認真又鄭重。

    “不怕，我保護你。”

    商凜沉沉點頭：“嗯，有商太太在，我不怕。”

    南初的心微。

    有你在，我也不怕。

    窗外雷雨加，窗卻是溫繾綣。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雨後放晴。

    過雲層的隙，從窗簾的隙下來，在室形斑駁的影。

    南初有些迷糊地睜開雙眼，目就是商凜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還在他懷裏。

    而的手還放在他的腹上……

    南初的臉頰忽然一紅，像是被燙到似的想收回手，手腕卻被男人握住，晨起帶著些微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醒了？”

    “嗯……”

    南初耳尖發燙：“我的手不是有意放在你的，腰上。”

    腹兩個字實在燙，隻能岔開話題，反正都是一個位置差別不大的。

    “嗯。”

    男人低啞的聲音再次傳耳畔，此時帶著些低啞的意味。

    “我很榮幸。”

    他頓了頓，看向南初緋紅的臉頰，嗓音低磁又迷人：“商太太能喜歡。”

    南初呼吸都滾燙了：“都說了不是有意放的。”

    確定了，商凜不是純，純怎麽能一本正經說這樣的話。

    倏然從床上起，呼出一口氣，穩住心跳。

    “我還要上班，先起床了。”

    手中的溫暖驟然消失，商凜瞧著南初同手同腳離開的背影，低笑。

    “今天是周六。”

    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