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工作結束,南初回到青山居。
飯後,先去小菜園查看了下農作的進展,將長勢喜人的芥菜和小豆芽拍了個照,發給商凜。
“等你回來,一起吃小火鍋。”
現在這個時間點,商凜應該在忙。
南初在小花園裏散步,回宅子的時候接到電話。
說是上次他們拍的那套婚紗照片已經衝洗出來,問明天是否在家,準備將一套照片及相框相冊一起送來。
在確定明天送照片的時間後,對方也將所有的照片底稿發到南初的郵箱。
南初點開手機郵箱,一張張照片翻過去,心裏閃過一異樣的緒。
像是裏含著一顆糖。
甜味縷縷地浸心尖。
不控製地打開手機,還是沒有商凜的消息。
南初杵著下,從一堆婚紗照中挑選了一張發過去。
“上次拍的婚紗照,商先生真好看。”
等了一會兒沒回複,南初便放下手機,去琴房弄曲子了。
過程中的視線老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手機。
大概半小時後,南初拿起手機,商凜那頭還是沒有回複。
剛想再發些什麽,對方已經心有靈犀地發了條信息過來。
“商太太也一樣。”
南初角微彎,剛想說些什麽,商凜那邊又發來一條微信。
“我這邊有個急會議,耗時大概三小時,時間太晚,你先休息。”
南初自己都沒注意到剛剛揚起的角緩緩抿直,慢吞吞地打下兩個字。
“好的。”
南初起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自己的臉。
“幹活幹活。”
手指在琴鍵上來來回回走了幾遍,都不是太順暢。
南初仰靠在椅子上,腦海中有個影漸漸浮現。
手指無意識地放在黑白琴鍵上,一串音符傾瀉而出。
完全沒有了剛才牙膏的糾結。
等全部完,南初左右脖子,餘落在牆上的掛鍾,微愣。
都淩晨一點了?
南初打了個哈欠,看著手中的譜子,角卻勾起清淺的弧度。
這是商凜的專屬鈴聲。
起,去浴室梳洗,將頭發吹幹後才關燈睡覺。
去音樂會當晚,還沒出青山居的門,工作人員就已經到家門口來接了。
之後更是領著一路進場館。
本著認識更多誌同道合的音樂人而來,的確沒讓失。
十三月,孤島,落風,聲聲快……
圈子裏出名的,小眾的,幾乎聽過的音樂人都來了。
現場有個聽音識曲的節目,一看節目獲勝的終極大獎是粥抱枕,南初立刻報名。
西洲群龐大,更是有不音樂人都在其中,抱枕競爭十分激烈。
一首首曲子放出來,一開始是耳能詳的流行歌曲,到小眾歌曲。
到最後,直接演變曲子切片。
隻截取整首曲子的某一部分,播放二十秒供參賽者判斷。
“十三月涼。”
“與君歌。”
“半壺紗。”
南初一口氣報了三個,立馬送走十個參賽選手。
還有最後五首,粥抱枕,等。
呼出一口氣,全神貫注等音樂響起。
“桃花諾。”
“擇日飛仙。”
又送走兩個。
南初心跳有些快,曲子越來越偏了。
剛才判斷曲子的時間明顯變長,接下來的曲子恐怕更難。
額頭浸出細細的汗意,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為了抱枕,穩住。
場上選手越來越,比賽也進到最後高。
主持人目在場中掃視一圈,清了清嗓子。
“比賽已經進到白熱化階段,到底是誰,最後能拿到我們的粥抱枕,請大家拭目以待!”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地,一首輕快靈的樂曲緩緩流出。
南初詫異,下一秒立刻喊出聲。
“天。”
沒想到這首曲子居然是這個小明十年前發在件上的第一首曲子。
以為是送命題,沒想到是送分題!
魏邵也是此刻才注意到南初。
剛才場上人人,他又在後麵答題,有音樂幹擾,又有其他人答題聲,這才沒注意南初居然也在。
原本魏邵就是看到獎品是粥抱枕才參賽。
他瀏覽過南初的態,除了發曲子,就是給西洲的狀態點讚,或者評論。
妥妥的資深。
本來就是為了拿到粥抱枕送給南初,沒想到自己拿到了。
遠遠看著的側臉弧度,魏邵沒再發出聲。
最後三首都是南初的曲子。
作為在圈子裏明到不能再明的小明,浩如煙海的件樂曲中,聽過曲子的人屈指可數,更別提還全是十年前發的曲子。
最終,南初以絕對優勢拿到粥抱枕。
拿到粥抱枕,南初眉眼彎彎。
可惜西洲沒來,不然這一趟就更圓滿了。
音樂流會結束,南初準備回家的時候,卻聽到後有人名字。
一扭頭,便看見一便裝打扮的魏邵。
因為沒穿警服,他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隨。
南初朝他微微頷首:“你也來了,剛才都沒看到你。”
“我看到你了,在聽音識曲節目。”
南初微愣,繼而恍然:”我就說其中有個聲音有些耳,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最後跟我競爭抱枕的是你對吧。”
魏邵向微微抱拳躬。
“聽多識廣,甘拜下風。”
南初被他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運氣好,最後三首正好是我的曲子。”
魏邵搖頭:“最後三首是,但前麵的可不是。”
“說你聽多識廣,名副其實。”
談話間,魏邵的視線落在左手無名指的素圈戒指上,語氣隨意。
“你這兒戒指在哪買的,款式還好看的,我妹過幾天生日,央著我給他買戒指。”
“款式是我丈夫選的,在哪兒買的我還真不知道。”
南初想了想,補充:“等他出差回來,我問問他再告訴你。”
魏邵倏然抬眸,臉上的表僵一瞬。
“你丈夫選的?”
南初點頭,笑容溫:“嗯,我也覺得好看的,他的品味一向不錯。”
魏邵沉默片刻。
他之前的確看到左手上的戒指,但並沒放在心上。
因為如果南初結婚了,又怎麽會在翡翠灣公寓獨居,而且那間房子裏本沒有男居住過的痕跡。
上次來警局,也沒見到丈夫陪同,如果真有丈夫,又怎麽會獨自一個人到警局結案。
剛才他會問出口也不過是順口一問。
沒想到南初給出的答案卻是一開始就排除的那一個。
魏邵怔在原地,一向邏輯縝的腦子也有片刻的宕機。
他想要徐徐圖之,沒想到自己一開始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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