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真的要離開昭嗎?”
林家家廟里,冷箭看著曹憶昭,“昭這麼大,我們留下,時煜未必能尋到我們。”
他生在昭,長在昭,最重要是他并不覺得他們敗了,需要背井離鄉地逃離。
陌生的地方,總讓人沒有安全,這里才是他們的基。
曹憶昭淡聲道,“從前尋不到,不代表以后尋不到。”
赤烈那邊定然是出事了,若時煜不必再花更多的力應付赤烈,就會全力對付他。
一旦他們夫妻全部的心思用在他上,他沒有把握自己能是夫婦倆的對手。
加之,時煜他們如今知道鬼是他,他有殘疾,特征太明顯,要抓他會比之前找冷箭他們容易許多。
好在,多年前,在他得知要裝傻時,便提前有所準備,今日離開應不問題。
冷箭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試探道,“那我們去赤烈?”
曹憶昭輕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晦暗,微微抿了,略頓了頓,方才道,“暫不急。”
他都告知冷箭留在赤烈的人死了,冷箭卻依舊問出這樣的蠢問題,不知是抵離開昭,還是真的腦子不夠清醒。
若路上一直是這般,遲早會壞他的事,便道,“時煜不會那麼快找到這里,你先在此候著。
看看赤烈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再定最終去向,我先去山間小屋等你。”
冷箭見他終于松了口,心頭歡喜,忙應了好。
曹憶昭眸打量簡樸的房間,最后視線落在床榻之上。
這是林千凝曾住過的地方,出事后,林國丈思念兒,便命人將這房間保持原樣沒。
回到昭,察覺到林萬芷對他的輕視,更擔心會有失敗的那日,他便命人在這間房里挖了暗道,作為最后的退路。
通道口就在床板下。
曹憶昭角彎起冷淡的弧度,他果然不是老天眷顧的人,終究還是用上了這條路。
如今想來,也多虧林萬芷對他的輕視,才讓他在眼皮子底下做了諸多安排。
示意冷箭將暗道打開,曹憶昭伏在護衛的肩上,進了暗道。
出暗道時,他淡聲吩咐,“將暗道鎖死。”
護衛心頭一驚。
暗道鎖死了,圣使如何從暗道出來?
主這是……要放棄圣使?
曹憶昭見護衛不,冷冷道,“我邊不需要質疑主子的蠢貨,若你們心有不甘,現在便可回去。”
護衛不敢多言,忙將手臂的鎖鏈將暗道給纏上,鎖死。
他們上有主下的忠心蠱,能回哪去?
何況,尊者留下的萬貫家財,皆落在主手中,主在銀錢上格外大方。
恰此時,山坳里有一行黑人現,其中一人矮蹲在曹憶昭面前,曹憶昭上了他的背,吩咐道,“去大魏。”
聽了這話,跟著他從暗道出來的護衛們,更加確定冷箭被棄了。
而守在林家家廟的冷箭對此毫不知,他想留在昭,但并非認定林家家廟就是安全的。
正吩咐人再在山里尋個安之所時,就察覺到一凌冽殺氣破空而來。
“破煞?”
冷箭雙眸震驚的看著直刺過來的長槍,心頭震驚,他們的藏竟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更震驚只有破煞槍,沒有其余人。
他邊留下的兩個護衛,也是震駭異常,三人忙拔刀與之周旋。
可這長槍雖無人控,卻悍勇異常,很快便將其中一個護衛刺了個對穿。
更要命的是,沒多久,時煜帶著不護衛也趕來了。
冷箭在組織里手算不錯的,可哪里抵得過時煜和阿布聯手,何況還有那麼多護衛。
以至于他連自殺的機會都尋不到,就被生擒了。
時煜對跟來的阿蠻道,“請姑娘解了他上的蠱蟲。”
阿蠻原本打算和青蕪說定千山的事后,就帶著千山回南疆。
但時煜卻要同做個易,只要此番相助于他,將來他便能為南疆在這天下尋得一片安之所,再不必藏于深山老林。
南疆當年搬進深山是走投無路的選擇,若能明正大活在世間,他們何須深山做野人。
加之千山給分析,若此次真讓林氏余黨和赤烈攪了天下,只要他們南疆有擅蠱的本事,就算躲進深山,也難獨善其。
懷璧其罪。
傾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懂。
思索一番,最終同意了與時煜合作。
是以,才會和千山逛街逛得正開心,得了時煜的消息,便趕來。
可冷箭卻道,“不可能,我上的蠱蟲早就解了。”
時煜掀眼看他。
冷箭本是林萬芷的人,卻背地投奔曹憶昭,在林萬芷危難時刻棄不管。
曹憶昭那謹慎的子,怎麼可能完全信任背主之人,他們在此只看到冷箭不見曹憶昭,便是最好的證明。
冷箭卻始終認為,曹憶昭需要依仗他,所以當曹憶昭說為他解了蠱,他是信的。
等他親眼看到阿蠻劃開他的手臂,一條通發黑的蟲子從他的皮里鉆出,他才知道自己被曹憶昭騙了。
被欺騙和對生的,讓他選擇了出賣曹憶昭。
可到了暗道盡頭,那出口的鐵門卻如何都打不開,他心頭狂怒頓生。
主不只是欺騙了他,還棄了他。
這個意識讓他心頭狂怒,將曹憶昭在山里有小屋,但此番決定離開昭的事,全吐了。
至于曹憶昭最終決定去哪里,卻是沒對他說的。
冷箭沒想明白的事,時煜想明白了。
吩咐一隊人去冷箭代的山間小院,另一隊人往大魏方向追去。
曹憶昭不信任冷箭,自然不會和冷箭說實話。
他不會等在山間小院的。
夜。
冬藏大步進了書房,“主子,在皇城隔壁的屏蘭郡,我們的人發現了疑似曹憶昭的人,邊跟著十幾個手不凡的護衛。”
時煜接過冬藏手上的紙條,看完沉聲道,“抓活口。”
冷箭代,林萬芷的確在大魏有暗棋,且與北陵,烏丹分別達合作。
只要大魏的暗棋發起兵變,北陵和烏丹便會立即起兵呼應,一起攻打大魏。
但與大魏暗棋的聯系,林萬芷竟是給了曹憶昭,連冷箭都不知曉詳,更不知對方是誰。
那就只能從曹憶昭口中撬出答案。
可翌日一大早,冬藏再度接到消息。
曹憶昭不甘心被俘,竟提前服毒自盡了。
“這怎麼可能?確定是曹憶昭?”
時煜驚疑。
曹憶昭怎會那般輕易就認輸,自己了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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