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有好幾秒的安靜。
晚安閉上了眼睛,溫溫靜靜的道,“好。”
過了一會兒纔再度開腔,“你想說的話應該都說完了,前面有路口,我可以打的回去。”
顧南城沒有回答,但是如所願的把車停下了,車門打開的時候他也沒看,只是淡淡的道,“到家給我打電話,記得吃冒藥。”
“好。”說完這個字,就順手帶上了車門。
走了十多米攔了一輛的士,綁安全帶的時候前面的司機問到哪兒斛。
南沉四個字還在腦子裡,但是說出來就變了中心醫院。
晚安推門進病房的時候,左曄靠著枕頭在看書,見到的影微微詫異的挑起眉,“晚安。”
將手裡提著的水果放在牀頭,晚安有些侷促的站在病牀邊,手了自己的頭髮,“你好點了嗎?”
“好歹被捅了一刀子,兩天就痊癒?”左曄注視的容,半開玩笑的道,“我還以爲,你老公不會準你來看我了。”
晚安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搬了條椅子坐下,“我昨天本來應該過來的,但是發了點燒不是很舒服,所以就在家休息了。”
跟左曄的過去已經過去,他爲了幫搶回戒指傷,即便是個陌生人,於於理,都應該過來探。
“傷沒什麼事,只不過一個人躺在這裡快發黴了。”左曄看著坐著的姿勢,手抱著原本放在椅子上的草莓抱枕,“心不好?因爲戒指的事吵架了嗎?”
的心不好……有這麼明顯嗎?
晚安低下頭,“不是。”輕聲的道,彷彿有些無奈,隨即轉了話題,“你和宋泉和好了嗎?沒有請假照顧你?”
左曄只給了最簡單的答案,“沒,分手了。”
“那天的事只是誤會,你可以跟解釋清楚的……”晚安蹙眉,宋泉那天是聽到了戒指的事才一怒之下說分手的,“任由哪個孩子聽到這樣的事都會接收不了。”
左曄看著淡淡的笑,不經意一般的道,“那天顧南城也聽到了,你怎麼沒跟你離婚呢?”
晚安一怔。
爲什麼顧南城沒有跟離婚,他怎麼會跟離婚呢?
大抵是因爲——不。
除非真的給他戴了一頂貨真價實的綠帽子,否則他多半不會有這個念頭的。
當然這話,是不能跟前男友說的。
“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斟酌著用詞,慢慢的道,“結了婚自然不能輕易的離婚,那天那麼生氣,你打個電話哄哄……應該就沒事了。”
左曄隨意的嗯了一聲。
晚安發現他不怎麼願意談起宋泉的話題,所以也就不再提起。
包裡的手機震,晚安起對左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就起出去接電話。
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是——老公。
並沒有這樣存過。
帶上門就接了電話,“有事嗎?”
男人的嗓音過無線電傳來,“林媽說你沒有回去,去哪兒了?”
“在外面逛,待會兒就回去了。”
“不是不舒服?”
“有點兒悶,吹吹風,”晚安再度重複,“待會兒就回去了。”
顧南城微微哂笑,“在醫院吹風?”
晚安頓了一下,“顧南城,你派人跟蹤我?”
“我讓你委屈了,找前男友安?”
“我來看看爲了救我傷的人,也不可以嗎?”
電話那段頓了一下,隨即溢出冷笑,“慕晚安,爲了那件婚紗,你想跟我吵架?”
“不吵,那掛電話吧,拜拜。”
說完就把手機掐斷了。
gk的總裁辦公室。
顧南城聽著手機裡的忙音,英俊的臉之間浮上一層暗黑的戾氣,在眉目間,薄薄的手機被他在手裡,幾乎要變形了。
章書聽他講完電話,再看看充當了替罪羊的手機,默默的站在一側沒敢吭聲。
顧南城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俯瞰寫字樓下渺小的人甚至是車。
過了大概五分鐘,章書覺得顧總可能會站到天荒地老,只好小心翼翼的開口,“顧總……我覺得夫人去醫院看看左……是合合理的。”
顧南城轉過,背而逆,“敢是我不夠合合理?”
爲了一個破戒指弄得含脈脈刻骨銘心也是合合理。
心底漫出層層的冷笑。
就那麼一個德行的男人,也值得念念不忘惦記到如今。
眼睛是瞎的。
晚安沒在醫院待很久,畢竟是有夫之婦,加上左曄和宋泉因爲分手。
手剛剛拉開病房的門把,病牀上的左曄忽然出聲,
“晚安,他對你好嗎?”
門已經拉開了一條。
晚安想了想,道,“他是我這麼多年以來認識的最懂怎麼對一個人好的男人——如果他願意這樣做的話。”
“你迴避了我的問題,晚安。”
好只有一個字,不好則是兩個字。
卻選擇了說另一段話。
“我也不知道,”笑了下,靜靜的道,“有時候覺得想抓住他,有時候覺得他很可怕。”
門打開,頎長拔的影立在的面前。
漆黑的眸猝不及防的對上。
晚安完全沒有防備,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怔愣的站在那裡。
顧南城低眸瞧著,溫潤的臉龐稍顯冷峻,但很斂,“談心談完了?”
“你……怎麼來了?”
晚安徒生了一荒唐的想法,覺顧先生是來捉的。
他擡手把開了一條隙的門打開,長不急不緩的走了進去。
也沒有帶什麼來勢洶洶的氣勢,但是自有一不容侵犯的氣場,淡漠而帶著高貴,看著左曄朝他走過去。
晚安張的握住了他的手臂,“顧……顧南城……”咬了下脣,強自冷靜,“我說過了,我只是過來探他……”
顧南城低頭睨著張的模樣,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來探爲了你心的戒指傷的英雄麼,”他波瀾不驚的道,“上次忘記了,所以今天特意過來謝左,畢竟救了我太太。”
他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像來表示謝的。
但他這麼說,晚安也不要一直拽著他的手,只能慢慢的鬆開。
左曄將手裡的書擱到一邊,見穿著一西裝深沉溫雅的男人走來,淡淡的笑,似調侃般不經意的道,“顧總大白天的不上班來醫院看我,我還以爲是來捉的。”
晚安蹙眉,在後面朝他搖搖頭。
顧南城聞言也沒什麼大的緒變,薄脣噙著笑,“我在想,左以命也要搏來的戒指,怎麼會流落到黑市,”
他的姿態閒適而意有所指,“落魄到只能賣自己,難怪那個戒指比較重要?”
語調溫淡,但那眼神過於犀利。
說罷,他側過半邊子看向晚安,瞥了眼絞著的雙手,眼角往上挑,“既然這麼重要,怎麼弄丟了,顧太太?”
他之前沒有懷疑過,也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晚安被問得猝不及防,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南城繼續笑,而且眼神也變得愈發的晦暗和凜冽,勾著點玩味,“不喜歡我的婚紗,我定的戒指鑲的也不是紅寶石,要不要也給你換你喜歡的?”
永恆的眼淚。
呵,一聽名字就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晚安側過臉,躲開他的視線,“不用了。”淺淺的舒緩氣息,淡淡的道,“我不挑戒指,你謝完左曄了的話,我們走吧。”
並不認爲顧南城會真心實意的謝左曄,他不找他麻煩就已經很好了。
關於那件婚紗,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了。
戒指……顯得多矯啊。
晚安也不管顧南城要不要走,人已經轉了走出去,在走廊外的長椅上等他。
一分鐘後,男人帶上門出來。
他走過來,很自然的摟上的腰,溫淡的道,“陪我去吃飯。”
他們距離吵架和分開不超過兩個小時,不對,也不算是吵架。
是在鬧騰。
晚安點點頭,“好。”
“想吃什麼?”
溫靜乖巧的回答,“都好。”
“沒有都好給你吃。”
晚安抿脣,“那就去對面的餐廳點兩個菜吃吧。”
“環境太差,我吃不下。”
“前面路口左轉有家西餐廳,乾淨舒適很安靜,去那兒吧。”
“我在國吃了很多西餐,現在更喜歡吃米飯。”
晚安頓了下,仍然好脾氣的道,“那你等下慢點開車,看見哪裡有中餐廳就去吃。”
他始終都是那種清淡的語調,“隨便找個地方吃飯,廚師做得難吃怎麼辦?”
晚安吸了一口氣,按捺著道,“那你選,你想去那裡吃就去哪裡吃。”
“我不知道,”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的手搭在門沿上,淡淡道,“你在安城生活這麼多年,不知道哪裡的米飯好吃麼?”
顧南城繞過車頭,側看坐著沒有的人,俯湊過去替綁著安全帶,低頭淡淡的盯著的臉,“我找你求和,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
他靠很近,彷彿下一秒就要吻上。
晚安看著前面,“紅樓坊。”
顧南城又盯了幾秒鐘,然後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車
子發,晚安的腦袋仍然疼著,偏過頭靠著小憩。
“你喜歡紅寶石?”低沉淡然的嗓音打擾著的休息。
沒有睜眼,隨口答道,“還好。”
“喜歡什麼?”顧南城偏頭看了一眼,白淨的側平淡疲倦,“鑽石,珍珠,紅寶石,藍寶石,還是翡翠之類的?”
“鑽石吧,一般都是鑽石。”估計再說隨意,他又會捉著吵架,飯都沒有吃,實在是沒力氣,索一次說清楚,“婚禮上有戒指就可以了,至於多大的鑽石呢,顧先生覺得多大襯托顧太太的價就多克拉,反正只是在婚禮上換,我以後拍戲不可能戴一顆斗大的鑽石在手上。”
生活不方便不說,財容易招賊。
已經被搶劫過一次嚇破膽了。
“慕晚安,”男人喚的名字,聲音冷而沉,“你很想跟我吵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晚安越是疲倦就越是心平氣和,“還是說顧先生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他想怎麼樣?
顧南城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加速,“吃完飯我再跟你算,現在睜開眼睛指路。”
“你可以用導航儀。”
“我喜歡用活。”
晚安覺得他簡直就是在找的茬,手摁了摁眉心無奈的睜開眼睛,“前面第二個路口左轉。”
開車十五分鐘,賓利慕尚停在紅樓坊的停車區。
晚安自己解開安全帶,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安安靜靜的跟在他的側進門。
“兩位,是坐大廳還是包廂呢?”
晚安等著他決定,但是半天沒有聽到出聲,直到服務生尷尬的再度問道,“兩位,在大廳還是包廂呢?”
晚安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就在這邊吃吧,找一個靠窗的位置。”
他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兩個人在包廂吃飯,估計得塞才能吃下。
“好的,這邊請。”
坐下,點菜,等上菜,吃飯,晚安偶爾會主的說些想吃什麼,要不要喝水之類的完全沒話找話的容。
直到吃完飯,晚安一邊拭自己的脣一邊自然的道,“待會兒你要回公司吧?這邊打車很方便,我會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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