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登停住哭聲,抬起頭,紅著眼,一臉正地道,“渝南王妃,我家王爺并非薄寡義之人,即便我家王妃在您和渝南王親當日犯下那般不可饒恕之罪,我家王爺也從未有過休妻之心。我家王爺待王妃深義重,對王妃所生嫡子自然也很是看重。如果他知道小世子有何三長兩短,定是會承不住打擊的!”
厲銘辛對顧靈薔深義重?
楚心嬈角狠狠一。
是比草還賤的那種嗎?
呸呸呸!
有點侮辱草了!青青小草翠綠蔥蔥多可,即便干枯了也能燒火做飯,如此為人類奉獻之神,是賤人能比的?
還怕兒子有三長兩短承不了打擊?
更尼瑪可笑!
那口吐白沫正躺在椅子上人事不省的小人兒是被誰毒害的?
懶得再聽何登繼續說讓人作嘔的話,轉朝厲贏風問道,“王爺,能查出小世子中了什麼毒嗎?”
厲贏風眸深深地盯著何登,輕啟薄吐出二字,“鳶。”
跪在地上的何登不自然地繃。
但很快,他便做出驚詫的表,問道,“王爺,鳶是何?”
“你應該比本王更清楚。”
“王爺……您、您這是何意?”
“哼!”
“您、您懷疑是小的給小世子下毒?”何登一臉不可置信,接著就有些激,“他是小的主子,小的豈能對自己的主子下毒手?”
厲贏風沒接他的話,只勾起涼薄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這表,使得何登更是激,“渝南王,恕小的斗膽直言,這飯菜是渝南王妃送來的,又親口證明這飯菜與梵華宗無關,那這飯菜里的毒是誰所下,渝南王妃難道不該解釋一番?你所謂的會醫,指不定就是障眼法,為的就是替渝南王妃開罪責,想把謀害之名安在小的頭上?”
楚心嬈聽著他這番話,都被氣樂了,“你還真是會倒打!我與你家小世子無冤無仇的,我害他做什麼?”
何登眼中聚起了恨意,“渝南王妃這話問得真是好笑!你與我家王妃之間的仇恨還用小的細說嗎?你憎恨我家王妃霸占了你份,怨奪了你十幾年的富貴人生,如今我家王妃被打死牢等待問斬,難道不是你復仇所致?你主幫我家小世子引薦師父,將我家小世子騙至此,不就是因為我家小世子是你仇人之子,你容不下我家王妃,自然容不下我家小世子!”
楚心嬈臉微變,冷聲問道,“是我主為你家小世子引薦師父的嗎?難道不是蕙太妃主求上我的?”
這下換何登冷笑了,“笑話!你與我家王妃有深仇大恨,蕙太妃會舍得將捧在手心里疼的孫兒給你?這話說出去,會有人信嗎?”
楚心嬈瞬間怒火中燒,渾都快噴黑煙了!
照這個狗東西所言,想除掉厲書洲的人除了他親爹,還有他親祖母?!
錯了……
一開始,蕙太妃找為孫兒引薦梵華宗時,想到的是,蕙太妃故意借孫兒拜師為名想對梵華宗發難,畢竟司沐弛拒絕收厲書洲為徒,這極大地傷害了他們的尊嚴。
和厲贏風之所以同意,并親自為厲書洲帶路,就是想為梵華宗做個見證,如果以后蕙太妃和厲銘辛母子要對付梵華宗,他們可以幫梵華宗說話,給蕙太妃和厲銘辛反扣一頂蓄意挑朝廷和江湖門派對立的帽子。
一來他們的銳氣,二來為司沐弛報仇……
可做夢都沒想到,他們在上竿掇梯,蕙太妃和厲銘辛母子卻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對母子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要找梵華宗的麻煩,而是……
蕙太妃要除掉自己的親孫子!
厲銘辛要除掉自己的親兒子!
沒想到還有比楚家更虛偽冷漠的人……
不,這都不是虛偽冷漠了,這簡直就是不配為人!
恨顧靈薔不假,可對顧靈薔的兒子,最多厭惡,最多看點厲書洲出糗的戲碼,但也沒想過要一個小孩子的命!
眼見自己人被氣得快升天,厲贏風冷聲道,“何登,你覺得憑你就能嫁禍本王的王妃?”
何登見自己把楚心嬈激怒,更是有了幾分得意,直接從地上起,挑釁地看著他們,“渝南王妃可是親口承認飯菜是做的,不知渝南王要如何證明的清白?”
厲贏風冷眸斂,“帶上你家小世子回京,讓醫親自驗證!本王有辦法讓你招認!”
聞言,何登角的冷笑立馬收起,瞪著他們的目又暗沉又冷。
短暫的沉默后,他哼道,“回京就回京,看你們能耍什麼花招!”
說完,他轉朝椅子上人事不省的厲書洲走去。
“你別他!”楚心嬈快速上去,一記猛力將他撞開。
“渝南王妃這是做何?”何登怒問。
“眼下小世子還尚有一口氣,如果你抱著他,萬一你把他掐死了,那我豈不是更加洗刷不了清白了?”楚心嬈咬著牙道。
“那渝南王妃可得想好了,若你們帶著我家小世子上路,途中有什麼閃失……哼!”何登反相譏。
“反正你已經在嫁禍我了,我不你家小世子,有什麼區別?”楚心嬈毫不示弱。
“好,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家小世子就給你們了!”何登退開幾步。
楚心嬈上前將人事不省的厲書洲抱了起來。
厲贏風見抱孩子,自是不愿累,于是走過去將厲書洲接過來。
可就在這時,何登幾個箭步飛沖向門外——
夫妻二人見狀,心中頓覺不妙。
厲贏風立即追飛了出去。
可何登跑出石屋后,并沒有往下山的方向逃,而是飛向不遠的懸崖邊,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直接縱朝崖下跳去——
楚心嬈抱著厲書洲追出來時,人已經沒影了!
著空無一人的懸崖邊,一臉鐵青,整個人氣得發抖。
六年前被顧靈薔和顧全福、劉水香他們算計,還暗罵原蠢笨,可萬萬沒想到,自詡戒備心極強的竟然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
“媽的!C你們大爺!”是真被氣炸了,忍無可忍地。
厲贏風第一次看如此吃癟,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擔心被氣出個什麼好歹,于是走到前,將厲書洲從懷里接過,低沉道,“放心,只要人不死,蕙太妃和厲銘辛奈何不了我們。”
楚心嬈跺腳,咬著牙罵道,“那是死不死的問題嗎?那是我被那幾個孫子坑了!”
厲贏風清了清嗓音,溫聲道,“回頭找機會坑回來便是。”
楚心嬈聽得出來他這是在哄,可心里憋著惡氣,真沒辦法冷靜。
跑到懸崖邊,惡狠狠地瞪著崖下。
上百米的高度,只想詛咒何登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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