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也許是因為太累,許佳寧到最后還是睡了個質量不錯的覺。第二天被鬧鐘醒的時候莫名覺得頭暈,便發消息給翁娜請假,不準備去參加第二天的會議了。平常很請假,翁娜當即就準了。收到回復之后,許佳寧將手機調了靜音,埋頭苦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洗漱過后隨便填塞了一個面包,許佳寧打開電腦,想查看一下有沒有下的課程作業。意外的是一個也沒有,全部都完了。于是這天下午,許佳寧徹底沒有事做了。
意外得半日閑,許佳寧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好。書桌前發了半天呆,取出耳機,一頭進電腦,一頭塞進耳朵里。隨便在塵封已久的文件夾里打開一個視頻件,點進一個新播的綜藝里,就這樣看了起來。
倒也能看得進去,偶爾還會跟著嘉賓們搞笑的片段展一笑,這要讓認識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大吃一驚。誰都知道許佳寧是西大管院新一屆的科研狂人,以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習學習再學習,沒想到,還會看這種快餐式娛樂節目。不會——消化不良嗎?
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九點多,直到到肚子了,許佳寧才停下這近似報復式地娛樂消遣,準備去學生超市買些零食果腹。而就在準備下樓的時候,手機鈴聲大作,屏幕提示,孫同來電。
*
在研究生宿舍樓下,有一長排用涼棚遮住的空地,平時除了用來停放車子外,最常見的一景就是那些在樓下等朋友的男生。尤其是到了三餐飯點的時候,這里格外熱鬧,不人在這里結識了朋友,還時不時來個double date,用單人士的話來說,做“城會玩”。
到了晚上,這里也有別樣的風景,這其中就有些曖昧了,不可細說,只有其中才能明白。比如此刻,孫同拎著一個袋子站在那里,聽著距離自己一米遠的那對打罵俏,直耳發紅。好在,許佳寧很快就從樓里走了出來。
一天沒見,孫同就覺許佳寧仿佛憔悴了許多,但一想到今天請的是病假,也大概明白了緣由。
“好點兒了麼?”孫同走上前,問道。
接到孫同電話時,許佳寧是有些意外的,但面對面時,還是表現的很坦然。
“好一些了。”說,“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孫同笑笑,說,“今天你不是生病了麼,回來的路上翁老師從藥房給你買了些藥,要我替送過來。”
沒想到翁娜還會幫買藥,許佳寧遲疑了下,手接過那個袋子。借著路邊燈一掃,果然是一些常見的冒發燒藥。
“謝謝。”許佳寧說。
“不客氣。”孫同撓了下頭,想起什麼,又說,“對了,季老師也有東西讓我給你。”
“季老師?”許佳寧一愣。
“對,今天中午跟季老師在一個桌子上吃的飯。他說有個東西,讓我幫忙轉一下。”
許佳寧聽完這話,心都提起來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孫同掏書包。然而最后拿出來的,卻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東西——一個卡通掛件。
看到這個,許佳寧的心瞬間又跌谷底。一時間,只剩苦笑。
“季老師說是你昨晚落在出租車上的,讓我還給你。”
那確實是的東西,大二暑假去迪士尼樂園的時候買的,后來一直掛在的書包上。昨晚怎麼掉在車上的不知道,但肯定是壞了,沒法再掛了。
“謝謝。”許佳寧接過,輕聲地道了句謝。
“小事啦,要謝就謝季老師吧。”
孫同笑著說,完了任務,揮揮手跟道別了。許佳寧站在樓下,手里握著那個掛件,微微有些出神。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用最不堪的手段纏住季明遠。哪怕是被所有人唾棄,也想留在他邊。知道的,盡管全校都說他是一個最有資本風流的男人,但其實季明遠不是個會來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哪怕他心毫無道德底線,也有其該有的驕傲,不是隨便一個人都看得上。更遑論,他是一個自有一套道德標準,并嚴格恪守的人。
許佳寧設想過,如果真的極不道德的方式纏上了季明遠,那麼他還真有可能于負責任的想法,選擇跟在一起。只可惜,不會的。
要的,從來都不是施舍。更不會借此,將一個如季明遠這樣的男人,拖地獄。只因已經在里面待的夠久了,再清楚不過其中的滋味。
攥手中的掛件,許佳寧回頭看了眼那對卿卿我我的,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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