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高考制度太過殘酷，好似一幕幕永不停歇的悲喜劇。

高考結束後學生自己先估分，參照往年大學錄取分數，然後填報志願，最後出績，等待各大學校錄取分數出來。

很多人低估了分數，或是報考學校失誤，只能去差強人意的學校開始他們的大學生涯。

填志願那天，阿笙在學校裡轉了一圈，在學校電話亭裡給遠在國的父親打了一通電話：“我可不可以在國讀大學？”

顧行遠良久沒說話，最後他輕聲說：“可以。”

阿笙在志願欄那裡填了：t大。

劉依依不敢填t大，考試結束後，和同學們比對答案，發現考試結果不盡人意，本人是很希報考t大的，但卻不敢冒險。

劉依依咬著圓珠筆，看了看阿笙的志願表，神糾結：“萬一考不上t大呢？”

阿笙的表是很平淡的：“那就再復讀一年。”

劉依依猶豫再三，最終沒有選擇t大，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所大學，雖不如t大有名氣，但也是百年名校。

“不管怎麼說，以後都在一個城市裡，彼此好照應。”劉依依起志願，塵埃落定。

……

阿笙離校回家，老太太站在院子門口，朝路口頻頻張，見阿笙回來，反倒轉進去了。

顧城在廚房燒水，說老太太想洗頭。阿笙幫忙兌好溫水，把老太太從屋裡喊了出來。

老太太要自己洗，阿笙執意幫忙，老太太也不推了，哼道：“洗乾淨。”

阿笙只笑不語。

洗完頭，阿笙幫老太太梳頭的時候，對說：“，志願表我填的是t大，坐火車的話，四個多小時，離家近的。”

老太太好一會兒才含糊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擡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阿笙給老太太找臺階下：“是不是洗髮水流到了眼睛裡？”

“……嗯。”

顧城倚著門框，看了阿笙一眼，轉進屋了。

過了一會兒，阿笙走進顧城的房間，他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前往國。

阿笙張想說些什麼，出口之聲竟是嘆息。

良久，顧城打破了漫長的沉默：“我知道你能考上，考上t大那天，別忘了跟爺爺報喜。”

阿笙心一鬆，應了。是應該看看爺爺的，正因爲爺爺已經去世，所以他比他們這些活著的人更寂寞。

阿笙說：“沒能跟你一起去國，我很抱歉。”

顧城聲音平緩，他說：“預期之，我並不意外。”

03年9月份，劉依依在家人陪同下，在t市火車站和阿笙分道揚鑣，許飛提著阿笙的行李，帶正式走進了t大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