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指出來有長有短我可以理解,大部分的父母都是會偏心的,這點很正常。”聶韶音還是不著急,繼續又道:“可偏偏,你就是對我不待見也就算了,不把我當兒就算了,甚至不把我當人?在你的眼里,充滿了對我的鄙夷,仿佛我就是那連當抹布都不配的破布。這點,我就怎麼都想不通了?”
不管說什麼,聶勁峰就做好了決定,不上當、不騙、不踩陷阱。
他心里盤算的是:聶韶音是想利用自己得到機會逃!
開玩笑,如果他敢放跑了聶韶音,君澤寧肯定會大開殺戒!屆時不是他,他的兒子兒甚至外孫都會陪葬!
聶韶音一直盯著他的臉,忽然問了句:“聶勁峰,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生兒?”
聞言,聶勁峰眼里閃過驚訝。
聶韶音盯著他,乘勝追擊:“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對吧?”
果然,聶勁峰的瞳孔了。
聶韶音眉骨一沉。
這種微表,代表著他對說的話是有反應的,而這種最真實的反應,印證了說的話是真的!
雖然心里早有猜想,但猜疑自己的母親跟別的男人搞,給聶勁峰戴綠帽子,這本就不對。不是為兒該做的事!
而現在,聶勁峰竟然證實了的想法?
“所以,我真的不是你的兒?”聶韶音點了點頭,試探地又問:“那麼,我是撿來的嗎?”
當然,知道自己不是撿來的。
畢竟,長得跟鄺于藍很像,跟聶湘也有幾分相像!撿來的哪有這樣的傳基因?
聶勁峰本就不是一個特別能沉住氣的人,特別是在聶韶音這個,現在制自己一頭、以前卻是被自己當狗一樣養著的“昔日兒”面前,他更加沉不住氣!
他冷笑,道:“撿來的?撿來的畢竟還是世清白!聶韶,你就是鄺于藍那個賤人生的!老賤人生出小賤人,從骨子里就是臟的!”
聶韶音瞇起眼眸,當即就將手里的茶杯朝他臉上一摔!
聲音沉冷:“你再說一個小賤人試試!”
聶勁峰猛不丁被一個茶杯砸中了鼻梁,疼得他眼淚都要飆出來,更何況茶水還是燙的,他立刻跳起來,站在地上抖袍,抖上的水!
聶韶音也站了起來,下了胡榻連鞋子都懶得穿,眸冷厲地瞪著他,道:“我勸你最好給我老實說清楚前因后果,一個字都不要說謊。不然,明日我就讓君澤寧把聶恒斌的頭擰下來,曬干做工藝品,送過來給你放在醫藥箱里做個紀念!你看如何?”
的眸測測的,仿佛地獄惡魔一般。
聶勁峰也是伴君如伴虎多年,無數次經歷頭皮的生死關頭,可又如何想到,這個自己看不起的“兒”,竟然會有這樣的氣勢?
正巧這時候,得到了稟報的君澤寧過來了。
君澤寧本來也想過來看看聶韶音的治療況的,但被國事困住。好不容易,又聽得太監稟報,說聶韶音把聶勁峰單獨留下來,擔心聶韶音是想利用聶勁峰給逃出去,他就立即過來了。
“皇上駕到!”
聶勁峰趕忙跪下。
聶韶音卻沒有,依舊著腳丫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聶勁峰。
“怎麼了這是?”君澤寧進來后就差點踢到了茶杯,低頭看了一眼,旋即朝聶韶音看去。
見著腳丫,趕忙走過來把抱上胡榻,道:“生什麼氣呢?鞋子都沒穿,天兒冷著呢!你子不顧了嗎?”
深秋時分,皇宮里都是這些老房子,地面相當冰涼。
就站了這麼一會兒,聶韶音的腳就是冰的了。
君澤寧趕忙招呼宮婢:“給娘娘送熱水來泡泡腳!”
的子今日才剛剛被雪華攻擊,又自己給自己施針,不可輕忽。
一番手忙腳下來,君澤寧的關注點一直在聶韶音上,照顧好了,似乎才看見跪在地上的聶勁峰似的,朝他看去。
天涼好個秋,聶勁峰的額頭上卻在滴汗!
說真的,君天臨雖然沉,但至還會裝著一個殼子里,假面溫和,讓人看上去就覺這位皇帝和善的。
但君澤寧不同。
聽說這位新皇是屬蛇的,他本人也跟毒蛇一樣,是看一眼就令人骨悚然。就算他什麼都不做,是盤在那里就能嚇死人了!
更何況,他上位之前大刀闊斧滅殺了多人?
“聶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惹了朕的韶音生這麼大的氣?”
瞧瞧這話:朕的韶音!
若撇開二人的伯嫂關系不談,這等妻寵了骨子里的舉,定然人羨慕。可……聶韶音是他弟弟的妻子!
這也是夠的!
聶勁峰心想:小賤人就是小賤人,也只有這種小賤人,才能夠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如魚得水!
但他一個字都不敢吭,老老實實地答道:“回皇上的話,是娘娘要跟臣說起一些家務事。一言不合,皇后娘娘氣惱了,便用茶杯摔了微臣。”
“哦。”君澤寧坐在胡榻上,另一邊坐著已經將腳泡暖了的聶韶音,。
懶洋洋地靠在墊上,沒有看聶勁峰,只是在冷眼旁觀君澤寧到底要做什麼。
反正不管做什麼,猜想,聶勁峰肯定不會好過的。
哪怕再不茍同君澤寧的行徑,也必須承認,他是真的,到了那種神經病的程度。但凡非要聶勁峰怎麼樣,君澤寧一定會聽的。
君澤寧淡淡一個“哦”,聶勁峰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冒出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君澤寧又道:“若朕沒有記錯的話,韶音是聶太醫已經趕出家門的兒,也算不上什麼家務事了。難不,聶太醫還想攀朕這門親?過足了有一位皇太妃兒的癮,如今也想過過當國丈的癮?”
“不敢不敢!臣不敢斗膽放肆!”聶勁峰連忙在地上磕頭。
君澤寧冷笑,道:“那你為何把韶音氣這樣?”
聶勁峰渾都是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聶韶音忽然笑了,道:“你不敢說,我幫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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