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威疑:“盛姐怎麼突然找秦老頭?逃生船的事……”
祁凌霧了舌尖上的,聲音嘶啞:“盛安不同意,告訴基地長——特不會上船,那也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
看著全人類死亡,他們留在安全的逃生船里面,留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他們真的能活下去嗎?
送太空?那活下去的希更小。
而只要他們放棄,人類必亡。
那是抹掉他們之前的所有努力,抹掉他們的信仰。
只有49天、災難、逃生船,都刺激著盛安,不會上船,還會放手一搏。
這才是盛安。
祁凌霧了解,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而他的回答,也代表著盛安。
吳不語:“沒錯,走什麼走?人類不可能就這樣滅亡!”
李鑫:“對,我還要拯救世界呢。”
蔣魚點頭:“我永遠跟著盛姐。”
聞言,宋林威笑了,有種塵埃落地的安心與坦然,點點頭:“好吧,其實我知道盛姐不會同意,所以我已經回絕。”
只是,基地長和李老不愿意放棄,讓他說服盛安,說清楚利弊。
宋林威看向其他人,沒有一個人因為這句話而有其他反應。
——他們沒人會拋開人類離開。
這就是特。
這就是并肩作戰、永遠在一起的隊友們。
廚房,盛安大步進來。
沒有劉越在邊,廚房里面很冷,秦老頭帶著秦軒在吃東西,打著火爐煮湯鍋,里面煮著各種各樣的食。
黎婉蕓拿出來放在廚房的好食材,末日后罕見的東西,他都煮在里面。
旁邊還有一個小鍋,他給秦軒煎了牛排,炸了南瓜餅。
一老一小,吃了很一會兒了。
看到進來,他眼睛微微瞇起,出黃鼠狼一樣的笑容:“嘿嘿嘿,盛組長來了,吃湯鍋嗎?涮羊可好吃了!”
秦軒兩手拿著南瓜餅,小牙齒啃出缺口,對出笑容:“嘿嘿嘿,吃!”
盛安走近,放慢腳步。
在他們面前站著,這一老一小吃東西幾乎一模一樣,李鑫總說秦老頭帶壞了秦軒,導致他只會吃吃吃。
盛安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隔著煙氣騰騰的鍋子,緩緩開口——
“其實你的異常很多,比如說格外能吃,完全不比一個異能者,比如說你出奇的靈活,這麼冷的天,我都會覺得冷,你一個‘普通人’卻能坐在廚房吃鍋子,還有你總是時不時神叨叨叨的一句話……”
秦老頭涮羊的筷子微頓,隨即,羊在沸騰的湯里面消失。
他趕忙去撈,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不過也沒關系,他已經吃了一盆羊,而且里面還煮了很多其他的菜。
秦老頭又撈起蘑菇,沾著醬料吃,天氣太冷,所以他的醬料碗
怪會吃的。
秦老頭邊吃邊回:“盛組長,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盛安安安靜靜看著他,“吳不語在你旁邊,從來沒有聽到任何不該聽的,要不是你太正常,就是異能等級很高,我覺得是后者。”
“啊?”秦老頭一愣,“盛組長說我異能很高?開什麼玩笑!”
盛安就像是沒聽到他的否認,繼續:
“我從前不問你,是因為你不想說,我也不覺得在人類生死存亡面前,還什麼都不肯說的家伙是個好人,那麼,就算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東西,或者說問不出真實的東西。”
秦老頭吃完蝦,垂下耷拉的眼皮,又夾起湯鍋里面燉到爛的蹄筋。
盛安:“再者,我直覺一直很準,我的直覺不太想問你,可能從你這里知道的答案,不會讓我高興。”
蹄筋已經燉爛,秦老頭一抿就化,幸福到眼睛瞇起來,而吃完蹄筋,他的筷子又向里面的幾種珍稀蘑菇。
特有最好的待遇,秦老頭跟著特,一直吃得很幸福。
盛安出手,手指夾住他的手腕,眼神認真:
“而今天我坐在這里,那我就必須問出你的,如果你不肯說,我就要用其他的手段了。
“我相信你肯定了解我,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也知道我既然說出來,就必須有收獲,不死不休。”
秦老頭微頓。
隨即,他突然扭頭看向秦軒,出溫和的笑容:“軒軒出去,去找李鑫哥哥,或者其他哥哥姐姐都行。”
他了秦軒的腦袋,很溫。
秦軒手上還拿著南瓜餅,聞言一怔。
像是覺到什麼,他看看盛安,又看看秦老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南瓜餅也不要了,落在桌上。
“爺爺……”他哭著搖頭。
秦老頭聲音堅定:“聽話。”
盛安也看向他:“軒軒,聽話。”
秦軒最終出去了,哭得滿臉淚水,一步三回頭。
等人走后,盛安再次看向秦老頭,眼神無波無瀾。
秦老頭了手腕:“我想繼續吃,人生大事,不過吃喝二字,盛組長,這也要攔著嗎?”
盛安松開手,淡淡道:“說吧。”
“說什麼?”
“秦、老、頭。”
盛安的聲音已經變得危險。
秦老頭夾起爪,邊啃邊說:“你到底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按照黎婉蕓上輩子的軌跡,最后一個死亡的人可以活到末世第五年,現在,你看連末世第二年末都可能活不到。”
越掙扎越無力,也越悲慘。
盛安前傾,一字一句:“可是,我們改變了,就算是壞的改變,也是改變。
而且,人類現在的幸存人數是上一世的數十倍,甚至是數百倍吧?只要盡快解決問題,壞的改變就是好的結果。”
秦老頭將骨頭吐到一邊,又換魚丸,手打的魚丸很好吃,黎婉蕓真的囤了不好東西。
他打了個飽嗝。
明明已經吃飽,卻還是咬了口魚丸,幸福地瞇起眼睛。
他搖搖頭,吃著東西,聲音含糊:“不可更改的結局,做再多努力也沒用,何不快樂一天是一天?”
“有用,我說過,所有的掙扎都用,人類在掙扎、我們在掙扎、上輩子在掙扎、這輩子還在掙扎,就連變異種的郝敬業也在掙扎,為什麼會沒用?”
盛安盯著他,眼神灼熱,“你在等待既定的結果,但是,你快樂嗎?”
秦老頭頓住,夾著半個魚丸的筷子一不,魚丸落進碗里,濺起湯。
他抬起頭看著,聲音沙啞:“所有的掙扎、重來,不過是走向注定的結局,你的前方沒有路,還不停下?”
盛安坐回去,靠著椅背,從來慵懶的姿態卻一直帶著軍人的堅韌,輕輕一笑,眼眸認真——
“不,永遠不停下,哪怕閘刀落下、宣判了死刑,也會一往無前。”
絕不會退,也不會停!
肩上是責任,后是整個人類文明。
只要還有意識,就不會停,這場棋局,哪怕只剩下一顆白子,同樣不死不休。
秦老頭著筷子,沒有說話。
盛安隔著沸騰的霧氣,再次開口:“其實你已經不想瞞你的了,所以你才會問我這些問題,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你到底是誰?”
之前的秦老頭不會說,盛安就算問,也問不出來。
但現在,覺到他會說了。
秦老頭從來沒有報過名字,偌大一個世界,沒有戶籍的流浪漢也實屬平常。
他和秦軒是在告知會之后才來,那時候正是最忙碌的時段,幾天后的末日分走了全部注意力。
他們好像一直不知道,秦老頭到底是什麼份?
湯鍋很好吃,熱氣騰騰,秦老頭吃了很多喜歡的味,肚子飽飽,從而外都很溫暖。
他看向盛安,隔著熱氣一笑,臉上的褶子堆疊——
“好吧,重新認識一下。”
“秦軒,我秦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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