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霆一下愣住了,旁的沈倩羽,也發出了一聲尖,“你們這是干什麼?你們把他放開!”
“這是科技展,不是有幾個臭錢,就可以撒野的地方。你破壞我們研究院的最新發明果,破壞公共秩序,一切有監控和錄音為證。我會以我們研究院的名義,報警,并且起訴你,請你好自為之。”
許世霆做夢都沒想到,他不過是陪沈倩羽來看了一次展,不過是隨手推了一下一個小小的機人而已。
卻像是犯了天規天條那般,接下來他所會到的一切,都全然超出他所理解的范疇。
所有的人脈網在這一次,就像是集斷電那般,通通失去了作用。
他如同喪家之犬,被警方帶走訓話,被關小黑屋一整夜。
甚至,在被家里人保釋出來之后,又收到了法院給他發來的傳單。
呵呵,南若安這次搬來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申城研究院,竟那麼牛?連他許世霆這麼強的家和背景,都搞不定,擺不平?
許世霆的人生,第一次到了茬兒。
他被結結實實地“教訓”了一次,在有生之年里,第一回到了鐵窗淚的滋味。
盡管只是在里面待了一個晚上,可是,這種從未會過的屈辱與挫敗,就像是濁氣,在他的不斷發酵,膨脹。
他氣壞了,也懵了,整整一大瓶XO下肚,也還沒整明白這次究竟是怎麼栽的跟頭。
一想到傳單上被起訴的各種費,接近八位數的天文數字,許世霆心里就憋火,說不出的憋火。
江涵野,卓亞和司青沒多久后,一起推開了包廂的門。
“我們去調查了,世霆,你這回得罪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是牛津和常青藤兩大學府畢業的高材生,申城花重金聘請回國的,是申城研究院的香餑餑。”
“他發明的機人更了不得,不僅榮獲很多專利,而且原本是要送去世界各國巡展的。你這麼一推,把人家后續的所有計劃都給毀了,人家能不聯合起來追究你的責任嗎?”
“而且聽說他父母的份不一般,家里在申城也很有背景。世霆,你這回上的是茬兒。”
“依我看,這次起訴,你的勝算很小,還不如服個,給他道個歉,看看能不能私了。”
……
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他們所了解的況,通通告知了許世霆。
許世霆腦子思緒很,一片嗡嗡作響,差點兒手里的酒杯碎,“你說什麼?讓我服道歉?憑什麼?”
江涵野連忙安地拍了拍他的肩,“世霆,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但比起吃司和惹上不該惹的機構,有時候道歉服也只是一種手段。大丈夫能屈能,你說呢?”
司青附和地點了點頭,“是啊,多一事不如一事。鬧到法庭的話,更是了大家眼里的笑話。”
卓亞高度贊同,“對啊,世霆,到時候你更不好說了。畢竟人家有監控,這事兒實打實的,沒法洗,只能認栽。”
許世霆手里的酒杯直接碎了。
他鐵青著臉,此時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
自從這件事發生到現在,他連正眼看,都沒看過沈倩羽一眼。
都怪這人,黑不提白不提,偏偏要拉著他去看什麼科技展。
他要是不去,就不會遇見南若安,不會攤上這些事,也不會平白無故惹上什麼研究院,吃這種他連洗都洗不白的悶虧。
許世霆的肺又快炸了,急速飆升。
哪怕是極冰極冰的尾酒,都沒有辦法住心那急速上竄的猛火。
他氣得喝了一夜的酒,直接把自己喝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
他躺在包廂里的沙發上,睡夢中忍不住一聲聲呢喃著:“安安,安安……你怎麼心這麼狠?”
江涵野和司青一左一右趴在他的旁邊,江涵野的鏡頭,對準許世霆的臉。
他錄了一個三十秒的視頻,發到了南若安的手機里,并留言:安安,他又喝醉了。他真的沒你不行,你來看看他吧。
南若安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剛洗完澡,正準備睡覺。
安如煦跟說了所有事的后續,所以,很清楚許世霆現在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安如煦沒有直接問和許世霆是什麼關系,但他說了,如果要為許世霆求的話,他可以和研究院打聲招呼,能通融的地方就通融一下。
可是,南若安怎麼可能為他求呢。
他活該。
他就是跟頭栽得太,才會那樣不把人放在眼里。
一想到他那天在展覽上大言不慚說的那些骨的話語,一想到自己這六年沒日沒夜的付出,最后換來的是他這樣的不屑一顧,南若安就覺得可恨。
是絕不可能為他求的。
哪怕他現在喝得爛醉, 喊的名字,也毫不同他。
南若安盯著視頻看了半晌,最后,對著屏幕打出了幾個字:我已經睡下了,你們把他送回去吧。
沒想到,這個信息剛發出去,江涵野就直接給打來了電話。
以前和許世霆往的六年里,和江涵野的私也還可以,他們之前鬧矛盾,都是江涵野出面調和的。
只是,這次分手后,南若安鐵了心腸,再也沒有聯系過江涵野。
看到江涵野打來的電話,南若安略略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
“安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世霆他的確不應該那麼快就和別人在一起。只是,你也知道他的格,他這個人自尊很強,一時抹不下臉故意這樣讓你難堪,也是有可能的。”
“涵野,你不必勸我了,他什麼人我最清楚。這一次,我不會回頭了。”
“安安,這六年你怎麼對他的,我們都看在眼里。他看似霸道,其實骨子里不,還不懂,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以前無論他怎樣,你不是都包容他嗎?”
“以前是以前,這一次,我真的死心了。涵野,你別再說了,你們想辦法把他送回去,就這樣,我掛了。”
“安安!等等!”江涵野一聽南若安要掛電話,聲音急了幾分,“作為他最好的兄弟,其實我旁觀者清,他是你而不自知。你六年都堅持過來了,這一次,你真的打算徹底放棄了嗎?”
而不自知?
是嗎?
怎麼可能呢?
他如果真的,怎麼可能嫌棄老?怎麼可能轉頭就找了更年輕的人?
如果真的在乎,怎麼忍心在人前那樣辱,說那樣骨的話語?
南若安本能地覺得懷疑,可是,抓著電話的手,卻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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