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離開閻羅殿,直奔酆都城東。
上帶著鬼王令,過城門時驚得守衛的小鬼點頭哈腰,將請到一個貌似貴賓室的地方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
云清清十分領,但是毫不遲疑地拒絕用。
地府的食都是給鬼吃的,活人就大可不必嘗試。
小鬼戰戰兢兢說雖有鬼王令,但自己沒權力放行,得向上面匯報,再由上級決定。
他確保不會讓云清清等太久,也不為難這些小鬼,稍坐了一會兒。
還好守這城門的主將很快就出現了,看了鬼王令二話不說就放行,還客客氣氣地請向閻君大人替自己言幾句。
云清清順利地過了城門,朝忘川走去。
城外不遠就能看見忘川,河畔是向兩端無邊無際蔓延的紅蔓珠沙華花海。
朝前走了一段,遠遠就見青在花海中穿行,時不時彎腰采集著什麼,正是阿渡。
云清清走過去,阿渡也聽到了靜,轉看見,立刻迎了上來。
“……云大人,您怎麼來了?”小姑娘手里拎著個籃子,走到面前微微垂眸,跟平日里一樣看起來的,不太敢直視。
但云清清見過手持判筆,舉手間制魔化的判印,輕而易舉地收伏萬千厲鬼。
這小姑娘從不是個簡單角。
云清清目從阿渡上掃過,開口語氣隨意地問道: “你這是在采集蔓珠沙華的花蕊?” 阿渡雙手了籃子,點頭: “嗯……這花蕊是孟婆湯的材料之一,我來幫忙采一些送去奈河橋那邊。”
解釋完,抬頭快速看了云清清一眼,又低下眼眸: “那個……云大人來這里,是有事要吩咐我嗎?” 云清清拿出地府通信用的黑小石鏡,給看: “這東西你可有?” 阿渡愣了愣,抿道: “嗯……有的,不過沒有隨帶著。”
“有就好,”云清清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您、您請講,只要阿渡能做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阿渡細聲細語應道。
“好,我要你幫我監視一個人……” 云清清詳細說明了一遍。
阿渡聽完,有些驚訝,小聲道: “您是懷疑……那個人有問題?” 云清清面有些嚴肅: “此事特殊,我在間部署有許多不便,我在地府可以信任的人中,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了,還姑娘助我。”
阿渡連連點頭,寵若驚道: “您、您太客氣了,這點事給我就好,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的。”
“那便有勞了。”
云清清點點頭,隨便離開。
臨走前,沉默片刻,正揖手施了個禮,道: “多謝閻君大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阿渡滿腦子都在想著剛剛被拜托的事,下 意識就點頭: “啊,好,云姑娘慢……” 說話一半,突然張口結舌地住了,眼中閃過一慌張: “不、不是,云大人,您、您怎麼……我、我怎會是……” 云清清似笑非笑地看著: “別裝了,你果然就是閻君本君,不然你做為下屬,突然聽到閻君的名字不是應該以為他來了麼?可你卻下意識地應了。”
阿渡面漲紅,結結: “我剛剛、我剛剛只是……只是走神……” 云清清抬手掐了個訣,阿渡袖中突然亮起一團,順著的袖口飛了出來。
阿渡看著那發著的小珠子,臉一呆,徹底無話可說。
云清清將珠接到手中,將里面的微小陣法抹去,開口道: “抱歉,我在這月英花的結晶中做了些手腳,你若還想否認自己的份,那能否解釋一下為何我剛剛送給閻君的東西,會在你這里?” 阿渡垂下了頭,聲音如同蚊子般輕細: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云清清疑地看了片刻,輕聲
嘆了口氣: “你又沒做什麼對我不利的事,不必道歉,我只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云清清覺這事有點,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才是阿渡的真實模樣,那為何要扮酆都君的模樣? 酆都君又是否另有其人……也就是說,酆都君一開始為閻君時,就是阿渡本人扮的,還是說,是后來頂替上去的?
還有,地府之主其實是個妙齡,此事地府的其他人知道嗎? 最重要的是…… 為何閻君本人會屈尊降貴扮判學徒,不余力地幫自己? 云清清是從上次在北蒼,阿渡輕易制了那叛逃的判,收伏判印的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當時的靈瞳從阿渡上發現了一種特殊的氣。
而同樣的氣,在閻羅殿時也見過一次。
那是云清清帶著阿寒來地府借用回鏡的那次,當時正在審蒼古的魂魄,結果那魂魄突然自,是閻君直接將炸摁在了手中。
也就只有那一瞬間,閻君上的氣息驟變,云清清才驚鴻一瞥地察覺到了那極為強大又特殊的氣。
當時并未多想,直到在阿渡上看到同樣的氣,才開始將種種細節聯系起來。
抱括那次雙眼被回鏡反噬,閻君手足無措道歉時的語氣,跟總是小心翼翼的阿渡,簡直一模一樣。
甚至后來,阿渡第一次出現替暫時失明的引路時,阿寒的表現有些微妙,他總是喊“阿嘟”姑娘。
現在想起來,這明過分的小子喊的分明是“阿都”,酆都君的“都”…… 其實一開始發現的時候,云清清疑歸疑,但也一直克制著,不打算深究。
直到王府遭到夜襲,閻君竟然派黑白無常將生死薄借給用,這實在是有點超乎的想象了。
酆都君……或者說是阿渡,跟自己必有淵源,云清清到底還是決定弄清楚怎麼回事,這才借今天的機會試探。
看著眼前面漲紅,低著頭幾乎要哭出來的小姑娘,心中不知該作何想。
誰能想到閻君大人竟然會在自己面前哭唧唧呢?這覺也太不真實了。
云清清嘆了口氣,上前拉起阿渡的手輕輕拍了拍,溫聲說道: “我沒有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阿渡被拉著手,微微了,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云清清,仿佛下了什麼決心,輕聲開口: “此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但……我愿意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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