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閃電從窗外閃過，轟隆隆的悶雷聲響起。

雨點敲打窗戶玻璃的聲音，驟然集了起來。

就像有很多人在嘲笑岳梓，笑就算是用的吧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墮落了，還特麼的假裝清純。

雨點的嘲笑，讓蜷著子，開始瑟瑟發抖的岳梓，越發害怕，孤獨的想要發瘋，只想跑出去站在大雨中，展開雙臂朝天嘶吼幾聲，問問老天爺，為什麼怎麼變這樣了？

難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岳梓想到這兒時，心底深有個聲音響起，說對，你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賀蘭扶蘇不要你了，就連李南方那個人渣，龍在空那個變態患者都不稀罕你，你還以為你是誰？

是啊，就連李南方之流都不要我，我還裝哪門子清高？

只要能讓我心安，能睡個好覺，第二天能夠像個正常人那樣出門，在員工面前依舊保持我冷傲的臉，讓他看到又能怎麼樣？

“這，只是我想好好睡覺的代價而已。”

岳梓自言自語著，猛地翻坐起，拿起了手機。

這邊沉默這麼久了，北方人還在不斷發語音，問回來了沒有，還關心的詢問，出什麼事了，他能不能幫上忙。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謝謝你，這段時間能陪我。”

岳梓發了個信息過去后，立即把北方人刪除。

的微信上，就只剩下我是傻瓜一個人了，這讓有了種安全----

盡管保留北方人的微信號，他也不知道岳梓在這邊干什麼，可還是會給一種被別人旁觀的錯覺，唯有刪除這個號。

“你還在嗎？”

有了些安全后，岳梓給我是傻瓜發了語音信息。

沒人回答。

看來是睡覺了，畢竟剛才可是沉默了很久。

可有種清晰的預，我是傻瓜就在那邊，于是又發了個兩百的紅包過去，依舊沒有反應。

“我，答應你的要求。”

岳梓用力咬了下，發出信息后，拿出了一把刀子。

我是傻瓜果然在，回復了信息，那就開始吧。

岳梓渾的，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刀子緩緩在空中來回晃著，語音問：“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是傻瓜也用語音回答了，聲音很年輕，卻很冷，很難聽：“給老子跳個好看的舞。如果不會的話，那就算了。”

岳梓從沒跳過那種舞，但卻不代表著不會跳。

艷、舞說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只要的韌夠好，學著蛇兒那樣扭著腰肢，雙手擺化幾下就好了，也可以扶著柱子，當然扶著床頭，桌子的更好了。

沉默了很久，岳梓才說：“我要見你。”

“好，先給我跳。”

“那你稍等，我準備一下。”

岳梓放下手機，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網上，很多那種舞的視頻。

只要Ps技到家，線再黯淡些，岳梓相信，我是傻瓜是認不出的。

用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岳梓才搗鼓好“跳舞”的視頻。

也有足夠的技，能讓我是傻瓜，看不出這是視頻，是真人在表演。

為能絕對的以假真，還把臥室里的家，擺放了網上視頻中的背景。

就連自己，都以為這是在跳舞。

“我準備好了，你還在嗎？”

聽到岳梓發來的語音后，李南方冷笑，著嗓子回答：“那就開始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我是傻瓜說，別忘了來點音樂助興。”

音樂好辦，岳梓臥室就有臺式電腦，找到一曲低沉且又充滿野的舞曲就好了，把手機端放在音箱上，打開了視頻。

視頻小窗口什麼也看不到，岳梓也看不到我是傻瓜，只是輕聲笑道：“我要開始了。”

“開始吧----你很，也很。”

隨著我是傻瓜的回答，岳梓狠狠咬了下，低頭，心中狂：“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我一旦知道你是誰，又住在哪兒，我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你。哈，哈哈。下面，就請你欣賞我的舞蹈。這就算是，收割你丑陋生命的代價。”

“抬起頭來。”

我是傻瓜大聲說道：“放開手，再后退兩步！”

岳梓抬頭，松手，又后退了兩步，隨手在屏幕上劃了下。

鏡頭，隨著忽然激昂起來的舞曲，變了早就編輯好的視頻。

視頻中的人，和岳梓還真有點相似……不對。

應該說，是岳梓現在的妝扮，完全像人家。

音樂炸響后，視頻中的人，腰肢猛地一擰----

有些人，天生就備跳舞的天賦，無論跳什麼舞。

躲在旁邊的岳梓，卻沒被視頻中的舞者干擾。

只是死死盯著視頻小窗口，右手里的刀子，越攥越。

終于，一曲終了。

搶在視頻結束前十秒鐘，就在額頭灑了點涚，假裝微微冒汗的岳梓，才切換視頻，換真人，語氣的問：“還滿意嗎？”

我是傻瓜的語氣，更加生，著說不出的鄙視：“不錯，再接再厲，下次玩點花樣出來，用上道。賞你個一塊錢的紅包，因為你就值一塊錢。說謝謝吧，你懂得。”

岳梓死死盯著視頻，很久沒一下。

我是傻瓜在那邊嗤笑一聲：“想要尊嚴嗎？”

岳梓低頭。

“睡覺去吧，做個好夢。”

我是傻瓜說完這句話后，視頻關了，一個一塊錢的紅包出現在了屏幕上。

岳梓看著那個紅包，沉默半晌后，猛地轉跑進了浴室，跪在馬桶上劇烈嘔吐了起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能看出我的弱點？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半小時后，岳梓喃喃的說著，癱倒在沙發上，順勢拽過抱枕蓋在了臉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雨過天晴，被一場大雨清洗過的青山市，在照耀下，顯得越發明了。

蔣默然與李南方，穿白裝，戴著大墨鏡，一早就去了南部山區。

中午吃了點快餐，喝了兩瓶啤酒后，李南方還躺在小樹林里，的睡了一覺。

人沒有休息，就始終盯著他癡癡的看。

凌晨李南方要求某個人跳舞，蔣默然是知道的，也看到了。

但沒問人是誰。

可能看出，李南方肯定認識那個的。

要不然，他看著手機的眼神，不會那樣的痛苦，殺氣凜然。

這是失到極點的現象，蔣默然對心理學，也算小有研究了。

李南方關掉視頻后，就睡了，就像現在這樣，睡得像個有傷的嬰兒。

唯有有傷痛的嬰兒，才會在睡著時，不時做出皺眉，咬的作，還有毫無意識的嗚咽聲。

這一刻，蔣默然覺得李南方很可憐，讓很心疼，忍不住手在他臉上，輕輕過，多希他能忘記那個人，給他帶來的恥辱。

“永遠都不要問，那個人是誰。”

李南方睜開眼時，低聲這樣說道。

蔣默然抿了下角：“你，這是在傷害你自己----同樣，你永遠都放不下了，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

“我會放不下那樣一個人？”

“如果能放下，你就不會這樣痛苦。”

“那呢，能放下我嗎？”

“放不下。”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人。”

“你再說說，今晚我如果不理睬，會怎麼樣？”

李南方翻山坐起，看著西方的太。

蔣默然也看向那邊：“會睡不著。”

李南方笑了：“沒有我，還有別的男人，可以欣賞的表演。”

“沒有別的男人了，就你自己。”

蔣默然搖了搖頭：“相信我，我是人，能深深會到甘心墮落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