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看著謝云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兄妹好好聊聊吧。”齊時晏抱起暖寶帶著徐松出去。

等二人再出來的時候，齊時晏發現謝云楚上的氣息似乎變了。

暖寶咦了一聲，“渡化了？”

見齊時晏不明白，還給他解釋。

“一般厲鬼，不外乎超度和收了，大概是他上的怨氣被我打散了一部分，剛才和云錦一番談話，又讓他想通。”

這就是自渡。

果然謝云楚腳下升起淡淡的白，他臉上出一直以來第一個釋然的笑容，“云錦，你跟著小龍神大人以后會有好前程的，要乖。”

云錦眼眶發紅，手想抱住謝云楚，卻撲了個空，人鬼終究相隔。

“哥哥，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云錦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謝云楚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白越來越盛，暖寶揮手半空中一個黑出現。

黑無常范無咎從里面走了出來，先是對暖寶作揖，再看到謝云楚后愣了一下。

見到他腳下的白后，那沉的目也緩和許多，對暖寶點點頭，帶著謝云楚走進了黑中。

所有的流，都是無言的，房間里始終只有云錦的嗚咽。

這幾日是暖寶有史以來最安靜的幾天。

每次吃飯，林氏都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假暖寶。

倒是言兮若，言院長見一次，都能覺到不同。

尤其是面對蕭元朗的時候，眼中了那抹愫，多了一份灑。

看著吃完飯就牽手離開的二人，林氏用胳膊了大兒子，“現在你開心了，我看那丫頭看你的神，似乎也放下了。”

蕭元朗面無表放下碗，“我吃完了。”

至于開心不開心，蕭元朗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能夠變得強大，然后保護自己的妹妹。

暖寶的份在百姓心中，可能會是至高無上的。

但是在位高權重者的眼中，不會有那麼多的敬仰，反而可能為斂財的工，或者是登頂的臺階。

所以，他要爬到那高，他要為暖寶的后盾，讓可以在這世間玩鬧，甚至為所為。

夜里，暖寶突然從夢中驚醒，“糟了！”

剛放下書本準備休息的言兮若嚇了一跳，卻還溫地問，“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暖寶急忙起，爬起來后哆哆嗦嗦地說：“嘶，好冷啊！姐姐，出事了，我要趕去趟張家。”

在索了半天，“裳，我裳呢，姐姐快點！”

言兮若一見暖寶的神似乎是真的有大事發生，連忙拿起服給穿好，自己也快速地披上斗篷。

“走！”

“大白！”

暖寶走到門口喊了一聲，白狼突然從黑暗中躍出，俯下。

“坐上去，姐姐快點，你可是要做天師的人，不要磨磨蹭蹭呀！”

言兮若從愣神中恢復過來，小心翼翼地坐在白狼的上，然后把小團子抱在懷里。

暖寶才剛坐好，白狼“唰”的一下就躍了出去。

言兮若的驚呼被風吹散。

若是坐車架要一盞茶的時間才能到的路程，白狼眨眼間就到了。

它站在張家隔壁的房頂上，并沒有下去。

暖寶的心，卻沉了下去，張家的范圍，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可里面卻冒出沖天的腥氣，張家主子只有兩人，下人也不過幾十人。

這樣濃郁的腥味令人費解。

言兮若捂住鼻子，這個味道讓想吐。

但想到自己是要做天師的人，怎麼能因為這樣的味道就退，這才堅持著。

暖寶沉默了很久，緩緩道：“張家完了！”

言兮若心猛地跳了幾下，幾天前他們還在張家吃了頓飯。

張夫人溫的樣子和張梓文鮮活的面孔似乎還在眼前，可暖寶說，張家完了。

“姐姐，把你的法拿出來。”那件法言兮若早就想了，可自己才堪堪門，只敢看卻不敢。

言兮若拿出一把七星伏魔劍，劍窄長，薄如蟬翼，與暖寶平時見到的七星劍不太一樣。

但上面醇正的氣息連剛才張宅沖天氣都了下去，可見這柄劍的厲害。

言兮若還來不及欣賞，就聽見暖寶說：“姐姐，你跟我一起下去，拿著你的法那些煞氣不會對你造影響。”

想到一會言兮若可能看到的東西，暖寶還有些不放心，“不管你看到什麼，都要冷靜！”

言兮若握劍柄，渾也好像有了力氣，“好！”

暖寶忍住眼淚，輕拍白狼的脖子。

奇怪的是，雖然腥味十足，但從前院到花園，他們都沒有看到一尸，更沒有一滴。

言兮若從白狼跳到張宅，就有種到了冰窖的覺。

白狼將整個張宅走了一遍，都沒有看到一個人。

“暖寶，他們會不會還活著？”言兮若語帶希翼。

暖寶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只對白狼說，“去池塘。”

池塘原本結著冰，就算是在暗夜，也能看出，但此刻，那池塘好像比這黑夜還黑。

言兮若看不出來什麼，但暖寶和白狼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所謂的黑，就是這院子里沖天氣的來源。

無法想象到底得多的才能讓池塘為這個。

而張家所有的人，共五十七口人，正躺在冰面上，緩緩地漂浮著。

這幅詭異的畫面讓言兮若骨悚然，抓住暖寶的手，“暖寶，我剛才還惡心的想吐，看到這個畫面，我反而吐不出來了。”

暖寶木呆呆地朝天上一揮，一個煙花無聲的在天空炸開。

奇怪的是，那煙花始終都沒有消失，像刻在天上一樣。

很快，張家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原來，這個煙花不是凡人眼可以看見的，只有鬼差判才能夠看見。

當暖寶放出煙花的那一刻，地府在府衙的鬼便有了應，通知了黎肅之后，他們很快便到了。

張府被團團圍住，黎肅一服走了進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白無常謝必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夫人是黎肅在映山府的商人中唯一能高看兩眼的人。

謝必安走到暖寶邊，看著一池的死人和水，“看來，這映山府的水，很深啊！”

敢跟他們地府搶亡魂！

還是在這麼近的地方，五十七個亡魂，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