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有我的節奏，你不要搗就好。”

君宴一臉埋怨地說道：“你知道前不久姜姜對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

“說，等一切事解決后，要死，灰飛煙滅的那種死！”

君宴抓狂了，“你認識的時間比我還久，你看不出來啊？”

冥王沉默了。

君宴覺察不對勁，“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那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去死嗎！”

這話直擊冥王的心窩。

是啊，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去死呢。

“天命所歸，沒有任何人能逃過命運的擺布。”冥王輕嘆一聲，“我要做的就是在這一天來臨之前，盡可能的護住。”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

君宴看著心事重重的冥王，想再問點什麼。

冥王擺擺手，轉就走了。

君宴氣得踢了幾腳樹木，結果樹上的積雪全都掉了下來，把他就地埋一個雪堆。

“氣死我也！”

君宴抖掉積雪，回到墓室里。

姜慈還在守著薄寒舟。

“冥走了？”頭也不抬地問道。

君宴沒好氣地嗯了聲。

姜慈問：“你倆說什麼了。”

君宴眼神飄忽，略有心虛：“沒說什麼啊。”

姜慈看了眼他，“就算你不告訴我，我大概也能了解。”

“是嘛，你算得這麼準嗎？”君宴來了興趣，“那你算算看，我和冥王說了什麼？”

姜慈平靜地說道：“你是去質問冥王，明知道些什麼卻不肯說出來對吧。”

君宴：“？”

“你聽我們講話了？”

姜慈淡淡一笑：“這些年來不止一次的試探，其實我早就知道冥王對我有所瞞了。”

“世間的修士玄師那麼多，為什麼他偏偏對我格外開恩呢，還準許我來往，借尸還魂。”

“不是我特別，而是我上擁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使命和責任，冥王他算是監督者吧。”

君宴震驚道：“你早就知道，那你怎麼不用非常手段讓他說出來？”

姜慈搖頭：“我試過，天塌了都有他的頂著，沒用的。”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

“我的終極理想是不會改變的，不過有些事，確實該查清楚。”姜慈微微瞇眼，眼底一片堅定。

在墓室里守了薄寒舟三天。

這三天是君宴給送吃的。

三天之后，薄寒舟才醒過來，看到姜慈時，他以為是在做夢，一把拉過擁懷中。

“喂！”君宴沖過去一把拽開他，“一上來就耍流氓，你想死是不是？”

薄寒舟一驚，“不是夢嗎？”

“裝什麼啊！”君宴氣呼呼地把姜慈護在后，指著他說道：“是姜姜把你救回來的，你再抱一個試試呢，信不信我把你手打折。”

姜慈從君宴背后冒出來，“怎麼樣，好點沒？”

薄寒舟還于震驚中，“你是怎麼救的我？”

姜慈笑了：“我和尸見過了，他……”

故意頓了一下。

薄寒舟慌張道：“姜姜你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傷害你？”

姜慈一副到欺負的樣子點了點頭。

“他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的啊！”薄寒舟口而出。

姜慈眼底一暗，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他打我了，打得很疼。”

君宴：“……”

薄寒舟急切道：“他在哪，我去找他！就算做鬼也不能食言而啊！”

姜慈收住戲的表，沉沉問道：“所以，你是為了我才選擇自殘的？”

薄寒舟一愣，“姜姜，你……”

“薄寒舟，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至關重要，你聽好了。”姜慈表嚴肅地說道：“我痛恨欺騙，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事關我，所以我希你事無巨細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如果你瞞我，我不會原諒你。”

薄寒舟沉默半晌，“你知道多了？”

姜慈說：“尸就是慈心，慈心就是軒轅君澤對不對？”

薄寒舟重重點頭。

姜慈心口猛地劇痛起來。

果不其然。

“他為什麼會在你的夢境里，他和你之間有什麼聯系？”

薄寒舟垂下眼眸，再抬起時，眼圈通紅：“姜姜，如果我說，我和他是一個人，你信麼？”

姜慈臉驟變，“一個人？怎麼可能？”

薄寒舟緩緩說來：“我就說我被他帶走后看到的吧。”

“當年軒轅國運斬斷后，一夜之間軒轅國滅，被周圍小國家占領，軒轅百姓流離失所，將士死傷無數，每天都有無數的燒傷搶掠，殺人放火的事件在軒轅國上演，尸堆了山，鮮流了海……”

“年僅十二歲的太子殿下軒轅君澤在戰火中被一個神人帶走。”

“軒轅君澤以為遇到救贖，沒想到卻是地獄。那個神人將他活剝，大卸八塊施以煉化，靈魂也被四分五裂……”

薄寒舟說這句話時，仿佛能同，渾一。

姜慈的心狠狠擰在一起。

“我，就是軒轅君澤的。”

這話讓姜慈驚住了，“你是小太子的，那你怎麼會有靈魂？”

薄寒舟沉重地說道：“軒轅君澤人魂分離，被浸在海中日夜煉化，他痛苦不堪，強烈的怨恨生出了一道怨念，神人大喜，將這道怨念注以他的一縷魂力，然后造就了我……”

姜慈大驚：“難怪生死簿里查不出你的靈魂信息，原來你本不是正兒八經的鬼魂，而是以怨念形的。”

“軒轅君澤搶走過一次，他重回軒轅故土卻發現滄海桑田，昔日輝煌的軒轅國早就覆滅，他一怒之下以慈心為名，開始了史無前例的大屠殺……”

這事姜慈知道，慈心摧毀了數個朝代，殺了無數人。

薄寒舟說到這停住了，著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姜慈催促：“繼續說啊，之后他怎麼了？”

從冥王那知道，慈心大屠殺后，曾回到間找他，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迫切的想要知道當年回到間后，到底和軒轅君澤發生了什麼。

薄寒舟有些不忍，“姜姜，我……”

“說！”

“我在軒轅君澤的記憶碎片中看到，后來你出現了。”

“你……”

“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