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曲氏心中也是一驚!
這變化……是何時有的?
李朝靖突然冒了大火:“夫人!你在想什麼?我喚了你好半響,你也沒個反應!”
曲氏趕低頭應聲:“是、是,老爺。妾聽著呢。”
李朝靖哼道:“珠兒今日在公主府闖下如此大禍,害得允王殿下妾室胎……那可是皇家子嗣!此事,若是陛下再追究起來,恐我滿門皆會因此遭殃!”
曲氏聽到這里才嚇了一大跳。
“所以,啞了也就啞了。就當作是我們給陛下的代……如此,還陛下能饒了我們這一回!”
李朝靖說完轉離去,曲氏著眼角的淚痕。
是了。
不能再想這些沒有用的,珠兒這回畢竟是真的犯了錯,而被毒啞又是差錯,就當作……當作報應吧!
“就是我可憐的珠兒……珠兒,娘來了!”
曲氏是真心疼李卿珠。
徹夜陪了李卿珠一整晚,聽說沒有離開過床前半步。
第二日,李卿落聽見李卿珠從此變啞的消息后,也只是說:“李恪川竟想將我毒啞。看來,他如今很討厭我這張說的話了。”
一想到此,李卿落都覺得有些好笑。
李卿落還以為,李恪川是敢在公主府殺人的。
沒想到,他也不過是個孬種。
搖了搖頭,心知這是他們報應,所以心中并無半點愧疚,反而還很痛快。
雀兒:“早上是奴婢阿來送的信。阿說,老夫人說了,姑娘若是覺得煩心,可以在這里多住幾日再回去。”
李卿落:“府里沒人去紅楓館找麻煩?”
雀兒笑道:“阿說,夫人邊的常嬤嬤去紅楓館找過您。但靜慈堂先一步得了消息,就派人過去主院那邊說了,說您被裴家邀去小住兩日,讓夫人和老爺沒什麼事別去找您,還讓他們若非要煩您,就先去靜慈堂過問。”
這誰還敢去?
如今滿府上下,誰不害怕裴老夫人威嚴。
那鄧老姨娘在佛堂又跪又念經書的,聽說出來像是了一層皮,一夕間活老了十歲。
所以,二三房回來這幾日表面都老實的很。
不過,如今將軍府接連出事,聽到李卿落被裴家相邀,其實李朝靖還是很高興的。
裴國公府是他的外祖家。
因為時和母親的關系,他和裴家來往的也很。
長大后明白了世家的關系,明白了權勢地位,明白了嫡出庶養會被嫌棄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等他醒悟時,裴家和李家已經徹底老死不相往來。
他自然也在裴家面前再討不到什麼好。
可落兒竟然能和裴家玩到一去,這可是好事!
他們將軍府自珠兒自焚后,就一直接連不順,壁倒霉,如今落兒是越發的出落了出來,希亦能走出一條路來……
沒想到,還是自己的親骨,才有將軍府的銳氣!
早食后,裴南嘉來看李卿落,并邀請在思園小住幾日。
李卿落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自回到金陵后,一直繃著自己,那就借此機會輕松放松幾日吧。
思園的日子過得確實很松快。
裴南嘉也不回裴國公府,整日在思園陪著李卿落,吃喝玩樂。
甚至在第二日,就搬來李卿落的院子,和一起同住了。
裴南嘉的紅不錯,還拉著李卿落繡帕子。
可惜李卿落十個手指頭都快爛了,也沒有繡好一張。
于是,裴南嘉又帶著李卿落花。
裴南嘉的花束,又大又漂亮。
李卿落得像把野草,都被折斷瘀傷,兩相對比逗得裴南嘉捧腹大笑。
然后又拉著李卿落下棋。
可惜,李卿落棋藝還不妙,所以全部敗退。
裴南嘉也沒有取笑李卿落。
而是問:“你擅長什麼?”
李卿落:“洗服做飯,帶孩子伺候長輩,打豬草,犁地,漚,采野菜,獵兔子……”
李卿落扳著手指頭細數,裴南嘉卻了眼眶。
一把握住李卿落的手不讓再數下去。
“你真厲害!若我是你,可能在知道世真相的那一刻,早就發瘋了。你卻還能將自己活得這樣好。”
李卿落盯著裴南嘉,“其實,我也覺得很辛苦。”
上一世,走了那麼多的彎路,像條狗一樣被踐踏,還死了一場。
這一世,才能看起來活得還像個人。
裴南嘉眼底確實沒有半點嫌棄和嘲弄的意思。
給李卿落說起自己的世:“我阿爹是二房的嫡次子,你可知道?”
李卿落搖頭:“裴國公府高門大戶,我并不知道你們家的況。”
裴南嘉向又坐近些:“那我便講給你聽。我阿爹和我阿娘……對了,我告訴過你,我是一個庶,你可還記得?”
李卿落點頭:“是。”
在李卿落眼里,庶嫡,也沒有什麼區別。
裴南嘉:“我祖父是裴國公府當年第一個戰死的。阿爹自就失了父親,所以他小時候,是在他外祖父家長大的。”
“我阿娘呢,則是當年寄住阿爹外祖父家中,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庶出表妹。”
“他們二人都是寄人籬下,所以自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互相扶持,長大后便生出了這世上最堅定的意。”
“可惜阿娘世低微,做不了阿爹的正室。”
“他們二人苦苦掙扎多年,一個不愿另娶,一個不愿旁嫁,最后鬧得我阿爹和祖母險些都母子反目為仇了,我阿娘這才被抬進了府里。”
“阿娘和阿爹在一起,雖然沒有行正妻之禮,但是我阿爹直到如今,也沒有再娶個名義上的正室回來,欺到我阿娘頭上。”
“不僅沒有正室,我們院子里,連個姨娘通房也沒有。阿爹此生干干凈凈,便只有我阿娘一個娘子。”
“所以,我雖然是庶,卻是我們二房二院里,唯一的一個兒。”
說著話,裴南嘉臉上也出了無比幸福的笑容。
“我阿爹很寵我。只是,我小時候也因為世,所以被家中姐妹們排斥欺凌過。”
“們讓我學狗,給我上潑金,我喝餿水,甚至還將我丟到一個地里,整整三日不見天日黑白。”
“那一次,若不是我阿爹和三哥最后一起找到我,我可能早便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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