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歸沒搭理他,安靜的等著景澈。
一刻鐘剛到,一個帶著面的男子走進來,他一黑白相間的袍,手里提著一個箱子,箱子上邊的墨字說明了份。
他進來本沒跟任何人說話,直接打開了藥箱子,拿出針,給顧夫人施針。
姜晚歸注意到墨白神醫手腕上方的一道疤,跟景澈的一模一樣,怪不得之前自己看見墨白的時候,總是覺得悉,并且景澈和墨白神醫從未一起出現,現在一下想明白了,他這也就是去拿藥箱和換服,怪不得可以這樣快。
顧青征這時候是蒙的,他怎麼也想不到兒的這個丈夫這麼本事,真的把墨白神醫請來了。
但是此時也不適合說什麼,他也只祈求妻子快些好。
墨白神醫的針法很干脆利落,幾針下去,顧夫人就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之后,第一個尋找的就是姜晚歸,見到姜晚歸還在,松了口氣,手去抓姜晚歸的手。
姜晚歸握住的手:“先不要說話,重要,有什麼等好了再說。”
顧夫人聽兒的話,點點頭。
接著墨白神醫幾針下去,陶千的面紅潤起來,眼見著的大好了。
墨白神醫收了針,然后用腹語對著姜晚歸道:“等下我會把藥方寫好給景澈,讓他跟你細說。”之后,他收拾藥箱,出了門。
顧青征追上去:“墨白神醫救我妻子的恩德清征沒齒難忘,這恩我們顧家欠下了。”
墨白神醫沒搭理他,從房頂離開了。
姜晚歸都沒搭理顧青征,自己抱起陶千:“我送你回房間。”
顧青征想要過來接妻子,姜晚歸沒用他,抱著陶千,按照陶千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府醫年紀本就有點大,子還慢,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我的天,剛才真的是墨白神醫?我見到墨白神醫施針了?”
姜晚歸抱著陶千走在府上,丫鬟們看過來,卻也不敢多言語,他們知道今天府上有大事,剛才書房的人都被趕出去,之后又府醫的,但是現在這個是什麼況,沒人猜到,下人不能背后議論主子的事,是規矩,所以他們只能心里嘀咕。
姜晚歸把陶千抱到房間的床上:“你好好休息,我抓了藥到時候給你送過來。”
剛才著急的時候,喊出來娘,可是現在平靜下來,還有點不知道怎麼再了。
陶千拉著姜晚歸的手:“請墨白神醫花費的不僅僅是錢,這個分很難還得,謝謝你孩子。”
姜晚歸安道:“墨白和我丈夫是朋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所以沒關系的。”
“你剛才我娘,我聽見了,真好聽。孩子,沒有在我邊,你卻長得這麼優秀,我的心里真的有愧。”
“先不要說這麼多話,好好養,咱們以后說話的機會很多的,娘。”姜晚歸覺得沒必要矯,自己心里認了,也過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雖然有點不習慣,但是習慣習慣不就好了,這麼好的母親,為了自己去拼命,自己有什麼不承認的?
陶千聽到姜晚歸這句娘,笑的眼淚出來了:“好,好,閨,不管別人怎麼想,認不認,娘都只認你。”
“娘,這事確實是關系著不人,我對做顧家大小姐沒什麼興趣,我之前只是想要個真相,現在也是只想認娘,別的,我不在意,你也不用為了我去爭取什麼,我現在過得很好,想要什麼,我自己會去努力。”
“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的,我知道你過很多苦,是不是那家早就發現你不是親生的了,是不是們對你不好?”
“不是,這事復雜的,但是我現在嫁得很好,我丈夫是景家景府承的外孫,外祖父外祖母對我都很好,所以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你也不用擔心我,認不認回顧家對我真的沒什麼影響。”
“婿是傅家的嫡長子傅景澈?那你是他在鄉下娶的沖喜的媳婦?”陶千再次的激想要坐起來。
姜晚歸趕按住:“我和景澈其實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所以我們的婚姻原本都是我們倆自己商量好的,你不用擔心我,我和他真的很好。”
“孩子,我知道你了很多的苦,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先不說這些了,你不要激,安心養病,我也得趕給你去抓藥,什麼都等好了再說好不好?”姜晚歸起。
陶千點慚愧:“我沒照顧過你一日,卻要你來照顧我,真的很抱歉。”
姜晚歸道:“別想太多,養病重要。”
“好,我聽你的。”陶千這個時候平和很多了,因為知道現在閨的生活好,是為開心的。
姜晚歸給陶千掖了掖被角,然后出去了,覺得景澈應該回來了。
顧青征一直跟著他們,剛才沒進來,就在門口,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他沒想到這個婿竟然是景府承的外孫子,怪不得人家什麼補償都不要,自己能給的,人家確實不缺。
等姜晚歸出去,顧青征跟上,出了院子,在沒人地方,他擋在姜晚歸面前:“不管如何,你嫁得還是不錯的,既然你沒什麼苦,那咱們就不能好好的解決這事麼?你對我們有怨言,我理解,可是顧家也沒有你想的容易,我也有苦衷。”
姜晚歸停下腳步看著顧青征:“可是我死過一次了,你以為我在姜家過得好?你要不要再去伏牛村打聽打聽?我差點被打死,之后又差點被賣給一個癱子,我之所以有現在的婚姻,是我九死一生,自己拼來的,你以為是我命好麼?你欠著我的就是欠著的,我也不打算原諒你,至于你們顧家,我也沒想認,我只認我娘,剩下的與我無關。”
姜晚歸說完,冷笑了一聲道:“不要總給你自己的自私找借口,明明是你的錯,你不想認,這麼找補,你真的覺得別人不懂?”
顧青征沒想到這個兒說話這麼氣,原本他覺得姜晚歸嫁得好,而自己這個娘家比在伏牛村得好,這是個對雙方都好的事,只是當初換孩子畢竟不彩,所以想著這事不聲張,認個義之類的解決,對兩家都有好。
其實作為父親,他也不是真的不關心姜晚歸,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丫頭,爹知道你心里怨恨,你還是年輕,不懂這京城世家的險惡。我沒有教過你這些,也是我的失職,以后我會慢慢地教你,讓你學會。或許你現在覺得過得順利,丈夫對你好,你就沒有什麼危機,其實不然,京城最在意門戶,現在你們新婚可能丈夫對你百依百順,可是以后呢?雖然顧家不如景家,但是你有顧家這個娘家,終究是會讓人高看你一眼的,那麼以后你在夫家也是會更如魚得水。”
姜晚歸承認顧青征的這些話,在有些方面有道理,但是對自己不用。
道:“如果你是在我八歲,不,就算是十五歲之前說,或許我都會搖,但是現在沒用了,我是用自己的命趟出來的路,現在的我誰也不需要。”
顧青征一副著急生氣的樣子:“你,你怎麼這麼固執呢?你靠自己?你不過就是沖喜遇見了景家的外孫,但是這樣的機遇只是一塊敲門磚,以后你要生子,要跟妾室爭位置,你的份能幫你什麼?沒有娘家的幫襯,在那種人家,你真的覺得能行?”
景澈已經過來一會了,但是覺得姜晚歸單獨跟顧青征說話,他不該打擾。
但是顧青征的話,他確實聽不下去了,所以走了出來:“我的妻子不需要任何人幫忙,而我也不會納妾,這輩子我只有一妻,不會讓一點委屈,這個地方,并沒有多想回來,要的一直都是一個答案,現在得到了。我永遠站在邊,想要認母親,那麼我也只認岳母,至于你,說實話,你不配當個爹。”
說完,景澈拉起姜晚歸的手直接離開了顧家,這個父親確實沒啥要的必要,他的心里首先是顧家,其次是他自己,之后還有兒子,排到姜晚歸這,怎麼也數不上前三了。
自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的媳婦,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媳婦,憑什麼讓他這麼欺負?
姜晚歸也一樣想,這個父親其實要不要都行,除了會說教,說的好不到點子上,剩下好像沒別的什麼本事。
顧青征看著他們離開,氣的握了拳頭,這個兒真的太固執了,跟妻子的格一樣,一點臺階都不給別人,以后等在夫家吃了虧,就會懂了,到那時候自己幫著撐腰,或許就會明白今日自己說的話了。
這孩子沒有從小在邊教導,也不親,也不懂事,自己確實失職,但是也是真氣人。
當然,他也生氣這個婿,年紀輕輕的,這麼狂妄,他是景家的外孫,又不是景家的人,傅家自己也是知道一些的,傅老爺對繼室那麼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景澈重病去鄉下。
這兩都是沒有人指點的年輕人,以后有他們吃苦的時候,到時候他們就會明白自己這個爹,這個岳父到底有多重要了,當然,自己欠著兒的確實不,要不然也不會長這樣,這些自己確實該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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